哎,流霜悄咪咪的扒了扒头,见夷姜晕的实在,不禁感叹大佬果然是大佬,居然可以一招搞晕NPC,幸好下一步剧情没夷姜什么事儿,不然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麻烦。
空中灵气一荡,卫昀与流霜对视一眼,恐怕有生人进来了。
卫昀拈诀一算,是正殿那边,只是不能确定是问剑宗的人还是秘境中原本该出场的人?
一人一喵,小心翼翼的摸过去。
只见正殿外停着一队人马,皆着玄缎勾边的红衣,或着红缎勾边的玄衣,一目了然是齐国的送亲队伍,衣袂飘飘,浩浩汤汤,队伍整肃而威仪。
只见卫国新台宫的迎亲使臣恭恭敬敬的作揖向前告罪:“公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盖因国事繁忙,世子殿下出使宋国耽搁了归期,实乃失礼,幸得君上体恤,命我等在此迎候公主,暂且修整些时日,再与世子殿下一同回朝歌。”
那齐国送亲使臣面色不虞,国储成亲是何等大事,卫国居然如此怠慢,但又见其使臣如此恭敬多礼,忍耐片刻终是不好发作,只入乡随俗依了卫国使臣。
鸾驾里的新嫁娘,仍是羞羞涩涩的低着头,她来卫国之前,姐妹们给她添妆的时候便悄悄告与她,人人都说卫国多君子,卫国的国储世子姬伋更有卫国第一君子之称,容貌更是温雅俊美,举世难寻。
本来远嫁卫国她心里还有些不愿,可若得这样的如意郎君,也算是极好的。
她是新嫁娘,好奇着世子姬伋又不好意思着人去与卫人打探,心中着实有些害羞与焦急。
这日晌午,她在新台宫正绣着戏水的鸳鸯,门外的宫人尖声唱报:“君上驾到!”
慌得她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不知卫君此刻前来是何意。
她看着那个面目有些凋零、早已不再年轻的君主,盈盈一拜道:“见过君上,君上万安。”
那个鬓角有些星白的男人,装似随意的向前虚扶一把,趁机牢牢握住她的手,一双略为浑浊的双目殷殷切切的看向她,亲切的嘱咐道:“公主可在此处住的惯?”
她急忙抽手,却没能抽的回,心里猛然一慌,只故作淡定的回道:“回君上,一切都好。”
“大婚事宜,寡人已命人着手准备,定不会委屈了你去。”姬晋道。
她心中甚慌,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那个男人只自顾自话的说了一阵子便自行离去了。
三日后,大婚在新台宫举行。
为她梳妆打扮的侍女皆有些同情的看着她,末了只憋出一句:“公主且看开些吧,女人这辈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衣食无忧,嫁谁不是嫁?”
什么意思?她内心狐疑。
直至到了吉时,她被人搀扶出去拜堂行礼,恍惚间透过薄薄的喜帕,她仿佛看到一抹星白。
她心中有个不敢相信的猜测。
黄昏过后,他没揭自己的喜帕子便与自己饮了合卺酒。
屋内的龙凤喜烛要燃一宿不得吹灭,昏昏暗暗的烛影里她看见了那个面目有些凋零的男人,那本不该是他的夫君。
那人与她拜了堂,饮了合卺酒,挑了喜帕,拥着她躺在龙凤被上。
她轻声啜泣,心内压抑的是无限委屈,谁来,谁来救救她?!!
外面醉饮的齐国使臣显然不会!
她已嫁离母国,便再也没人替她做主,她的如意郎君怎得还不来?
忽然身、下钝痛,她若一叶在风雨中飘摇的扁舟,摇摇晃晃,一辈子靠不了岸。
她用力在枕边探了又探,终于摸到那面绣了半只的鸳鸯,往外一扯,扯了出来覆在脸上,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纵然她心中羞愧的几欲死去。
流霜看到这里心情异常激荡!不由得心中大骂:姬晋这个渣男,阉了得了,就这样一场糊糊弄弄的笑话般的婚礼,负了夷姜,欺了齐国公主,绿了姬伋。
简直了!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可怜的姐姐,也是被这样的渣男欺骗,最后才踏上那条不归路。
那个男人有家庭有老婆有无数个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他特别会让你觉得你是他的唯一,你如此与众不同,只有你才可以把他从这冰冷的世界里拯救出来。
……
简直无耻至极!
最后得知真相的姐姐忍无可忍,毫无希望,患上严重的抑郁症。
那日天气很晴,才下过雪的天空是那么明澈,姐姐叫她去她家里吃饺子,她包了好多种馅儿,有她最爱吃的三鲜馅、虾仁馅、猪肉白菜馅还有鲅鱼馅,包了很多很多。
她还笑嘻嘻打趣儿道:“包了这么些饺子,姐姐是打算开饺子馆吗?”
姐姐笑了笑,没说话,罕见的拿出一瓶价格昂贵的红酒来,一人斟了一杯,哄着她喝下。
姐姐明明知道,她是一杯倒的酒量,还哄着她喝下满满一大杯,她以为姐姐终于想开了,放弃了那个男人。
没想到将她灌醉后,姐姐拉开阳台的窗户,一跃而下。
蓝的天,白的雪,红的血,警车的鸣笛,一大群乌压压围观的人群。
还有不嫌事大的电视台记者,七八个话筒怼在她面前,冷漠又好奇的问:“请问死者是你什么人?”
“与你何干?”她踉跄着剥开人群时,地上的血还有些热,但她最相依为命的人已经没了声息。
而那个男人,并没有来多看她一眼。他或许早就忘了,是他在年会上诱骗了姐姐,说了许多甜言蜜语,重重许下今生来生,说什么一见钟情情不自禁的屁话。
呵,男人。
流霜看着齐国公主绝望的眼神,恍惚看到了当年痛苦不堪的姐姐。
“宿主。”沉默良久的系统突然出声道,“商店里有诅咒臭臭圈,你要不要?”
“嗯?”流霜带着鼻音疑惑的回应。
“就是在这个圈圈里写谁的名字谁就倒霉的一种道具。”系统耐心的解释道。
“给我来一打!”流霜豪爽的说道。
“别这么壕,咱以后还得做任务呢,这玩意儿不便宜,十个灵石一个。”
“……”流霜翻了个白眼,把眼中的泪水倒回去,闷闷的说了声,“先给我来两个。”
“好嘞!”系统开心的去下单,然后按照她的指示,写了那个该死的男人的名字,等她任务成功了,一定回去找那个男人去报仇,她不要他死,她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及至下一刻,齐国送亲队伍又到了新台宫正殿,卫国迎亲使臣又出去告罪,生生将刚刚的情景重新轮回了一遍。
流霜:“……”
卫昀:“……”
夷姜还晕着,这会儿的主剧情没她什么事儿,而齐国公主和卫宣公的剧情并没有出岔子,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难不成问题在这两国使臣身上?
流霜正疑惑着,忽然系统警报响彻,尖锐刺耳:“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秘境生变。”
流霜只来得及,用密音大喊一句:“师兄,戒备!”
只见正殿宫门突然打开了,齐国公主衣衫不整的奔了出来,倚在宫门口翘首以盼:“我的郎君怎么还不来?”
她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面色苍白如纸,抓住人便问:“我的郎君怎么还不回来?我的郎君怎么还不回来?”
听得流霜汗毛竖起来,而一团和气的使臣团突生变故,肃穆威仪的送亲团突然变成一具具枯骨,不断重复与卫国迎亲使臣见面的情节。
遭了!是齐国公主执念太深,不愿意面对一树梨花的卫宣公,始终不愿承认自己与卫宣公成了亲,入了洞房,她依旧在等着那个俊美的郎君,当年提亲时说的那个年轻英俊的郎君。
齐国公主的执念囿在了这一刻,只要齐国送亲使臣与卫国迎亲使臣不停地见面交接,见面交接……那她与卫宣公的婚礼就办不成,她就不必迫从于卫宣公,她还可以继续期盼着她的如意郎君,二八红颜哪堪忍受这样结局。
她不甘心,她极不甘心!
秘境里怨气冲天,齐国公主哭出了血泪,依旧不停地嘶喊着她的郎君怎么还不来,嗓音沙砾而暗哑。
流霜最怕鬼了!
她瑟瑟发抖的蜷缩着,卫昀将她抱在怀里紧了紧,低声安慰道:“不怕。”
卫昀修行的是至阳至刚之法,他本身是鸦族,鸦族在火系法术上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若是平时,这种邪祟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如今在这秘境中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能简单粗暴的将这些鬼魅一把红莲业火烧了,难免有些掣肘。
流霜小爪子紧紧抓住卫昀的衣衫,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靠,她是真的怂了,为毛别人都是穿成霸道总裁的白月光,她要穿成仙侠文里反派的小师妹,反派不可怕,师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这随便遇鬼的玄幻世界啊。
当前情况肯定不能任由齐国公主这么无限循环下去。
卫昀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将白泽引出来,问明了眼前情况,白泽乃天下祥瑞之兽,通世间所有鬼事。
一切明了后,卫昀少了顾虑,迅速祭出红莲业火,一把将齐国公主灭了。
……
这事儿会不会太突然了,流霜迟疑的想。
这角色扮演,少了最大的女主可如何是好。
卫昀摇身一变,变成齐国公主的模样,他正积极的往胸前塞从厨房顺来的白馒头。
“……”流霜看的目瞪口呆,这……这女装大佬??!
流霜刚想提醒他,他现在是姬顽,请不要给自己加戏,也不要串戏啊。她作为一个女的,也是可以扮演齐国公主的。
卫昀低低一笑,摇了摇头说:“不可!”
“为什么?”流霜疑惑的问道。
“那老匹夫要占你便宜怎么办?”卫昀悠悠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那老匹夫要占你便宜怎么办?”流霜原话奉还给他。
“哦?简单,他找死。”卫昀不以为意的说道,他勾唇一笑,妖媚生花。
大佬!大佬!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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