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线仿佛炸开的烟花，晕染了厚重的夜。
南意坐在床头柜上，垂眸盯着地毯图案，手指蜷缩紧紧抓向睡衣衣摆。
隔着薄薄的胸腔，心脏跳动声在安静的夜晚依旧清晰，隐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身体发热，肩胛骨紧绷的有些僵硬。
隔着电话，Q声音徐徐缓缓，一直重复“可不可以”这几个字，一点点击溃南意心理防线。
“好。”南意抓着衣摆的手松开，垂眸看着那圈褶皱。
电话那头顿了一秒钟，然后蓦然笑了声。
Q声音有些沙哑：“宝宝，你太乖了，看不出来我在欺负你吗？”
南意怎会不知道，但比起这些，她更喜欢Q低声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那样让她难得产生一点错觉。
一种悬浮在半空，而底下有人伸出手臂接她的错觉。
所以都不重要了。
南意抿了抿唇，眼睫很轻眨了下。
Q声音含着笑：“你这样我更想欺负你了。”
热意已经从脸上转移到脖颈，南意伸手拂开了拂那块皱巴的地方，像清理最后的杂物一样。她眼睛自始至终盯着地毯图案，时间长了，眼珠有些酸涩，她轻眨了眨：“到底要不要？”
“要。”Q斩钉截铁，开始之前还不忘逗一下南意：“宝宝，你好可爱。”
话音刚落，南意手机嗡嗡震动。。
她手指在屏幕点了几下，页面弹跳在微信，Q消息在最顶部，上面有一个红色标记。
南意指腹想直接点开，但在刚触到时停顿了几秒钟。
和Q交流仅限于声音，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接触。点开这张照片意味着除了虚拟世界，两人有了其它交流，她得做好是否如心里所想的准备。
南意深吸一口气，点开Q聊天框。
照片出现眼前，她屈起食指点开，然后放大。
像摩天轮一样，心情升至最高点。
那只手如何用语言形容，除了好看之外，其它词汇都不会出现南意脑海中。
夜幕低垂，高楼灯光做背景，那只手手指微蜷，唯有食指和中指略屈，指缝夹着点燃的香烟，小股烟雾袅袅升起，闲散至空气中，那支手关节修长笔直，像是有人一笔一画勾勒出来似的。
南意脑海炸开一束烟花，随后更多惊喜感飘散。
她似乎忘记正在语音，下意识点开手机键盘，敲打了几个字又随之删除，总之不知道发什么。
直到Q声音在房间扩散，她紧张的心情才得到缓解。
Q：“不满意吗？”
“没，没有。”南意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Q声音有些含糊：“那怎么不说话呢？”
南意猜测她正在抽烟，便没有说话，臀部顺着床头柜滑下来，安静坐在地毯。
保持安静的后果便是任何细微声响都会被放大。
南意听着那头齿轮摩擦声，猜测是打火机的声音，无聊地打发时间：“你经常抽烟吗？”
“也不。”Q说：“很少在外面抽。”
南意屈起双腿，后背靠着床头柜，点头“哦”了声。
很乖。
姜情在那头没忍住勾唇笑了声，她坐在飘窗上，旁边放了玻璃烟灰缸，指缝捏着烟，眼睛被烟雾熏着而眯起来，烟灰碰了一下缸沿。
那点红色在黑夜中仿佛唯一的指路灯。
姜情没在将烟放在嘴里，听着南意说话。
结果那头哦了声之后，就沉默下来。
姜情弹了下烟灰，声音有些低沉：“宝宝，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嗯？”南意声音有些疑惑：“什么事？”
“照片。”姜情说。
那头再也没有声音。
姜情也不催促，安静等着南意。
语音没有挂断。
姜情听着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呼吸忍不住一窒。
南意在脱衣服。
因为这个认知，姜情双眸出神，直至烟尾燃至指尖，滚烫的烟灰落在手背肌肤上时，体内恶劣因子隐约有了作祟的迹象。
她轻吹开手背上的灰烬，语气漫不经心的问：“宝宝，你身材一定很好。”
南意手正扯着衣摆，闻言抿紧了双唇。
“皮肤像泼上去的牛奶，手腕，脚踝很细，骨骼很薄，是那种伸手就能攥住的。我想看宝宝双腿岔开，脚背紧紧绷着，脚趾因为长时间露在空气中泛红。”
南意再也绷不住，抓着衣摆的手紧了紧，强硬让自己看起来很震惊，但软软的语气还是无处躲藏：“你闭嘴。”
“害羞了吗？”姜情问：“那我不说了。”
对面终于沉默下来，南意深吸一口气，继续手头动作。
她将整套睡衣脱下扔在脚边地毯上，然后从床上捞起胸罩。
身后贴在衣柜的镜子映出女孩曼妙身材。
南意身材纤细，骨架即薄且轻，身后肩胛骨微微凸起，像形状优美的山壑，腰后浅浅的腰窝甚至可以盛放一洼水。女孩长发很长，因为刚才脱衣服的缘故，发尾有些凌乱，散在白净的肌肤上，视觉冲击极强。
换好内衣后，南意先站在镜子前，蹙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样的穿着在她的记忆中几乎没有，现在怎么看怎么怪异。
她的皮肤太白了，穿上这种黑色内衣有种过于成熟的感觉，还有就是她的胸太小，硬生生把媚感极强的内衣穿的别扭。
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南意下意识伸手想解开内衣的排扣，心想随意找个理由搪塞一下，结果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那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隔着网线声音低沉：“宝宝，换好了没有？”
南意双手一顿，硬着头皮问：“你确定要看？我身材很差，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怎么？”女人声音含着懒懒笑意：“我的宝宝要耍赖吗？那下次惩罚就不是这么轻了哦。还有，我的宝宝是最棒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南意也明白Q是怎样的性格，她喜欢将人逼到极限，任由自己掌控，眼下很好说话放过她，但难保下次会如何。
网络上的信任感本就摇摇欲坠，经不起一点戳弄。
南意无法做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于是心一横，从床头柜拿起手机：“那你等等，我拍。”
说完这句话后，南意调整角度，照片画面截至胸前和大腿，在幽暗灯光衬托，摁了快门键。
随后，她重新坐回床头柜，沉默地打量这张照片。
照片中她身材纤瘦，只有腰仅能达到现在的审美，其它压根没眼看，尤其腰臀比简直无法直视。
南意有些头疼，尽有些病急乱投医地打开小红书，想观摩一下别人的思路。
索性结果不算太难看。
南意点开第一个图文，一大段文字跃入眼帘，附带的照片还有博主的对比图。
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南意在推荐的修图软件上打开她的照片，沉默半晌，然后按照教程推拉。
那头姜情也不着急催。
等南意觉得勉强可以看之后，这才清了清嗓子，声音很小地说：“我好了。”
姜情：“宝宝，我很期待。”
南意红着脸，点开聊天框，在闭眼发送照片的同时挂断了语音。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南意掀开棉被，用被子遮住全身，在黑暗温暖的空间中静静呼吸。
心跳声如同打鼓节拍跳动，正落在最低点。
她既好奇Q的态度，又怕Q并不满意。
直到床头手机再次响起来，南意磨磨蹭蹭伸手，摸到手机后将它拉近安全区域，借着屏幕幽暗的光芒，她选择拒绝接听。
嘈杂的声音终于停下来。
南意心情还未平复下来，紧接着就被消息提示音吓了一跳。
是Q。
南意手指悬在半空，仔细看会发现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最终摁下了接听键。
【Q：怎么不接电话？】
南意听了一遍，耳蜗有些痒，于是听了第二遍。
这次听的仔细就会发现，女人声线不如平常镇定，隐约有种直线忽然在某处弯曲的感觉，像极度压抑下的曲线。
南意抿唇，纤细的手腕晃动。
【写意：怕你不喜欢】
消息发送后，南意熄屏，安静的空间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叮咚一声。
又是消息传来，南意这次点开就比上次顺手一点。
【Q：宝宝，我很喜欢】
南意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来，眼睛一勾，眼睑下浮现浅浅的卧蚕。
她抿着唇，肉眼可见的高兴，发送消息比刚才快了不少。
【写意：你喜欢就好】
【Q：宝宝难得不好奇我喜欢哪？】
不出意外，南意脸又红了。
她想退出这令人脸红心跳的聊天框，但又隐隐期待，Q会说些什么。
Q似乎知道她的紧张，于是不等她发消息，一段语音就飘过来。
【Q：你的皮肤也白，是不是稍微一刺激都能留下痕迹。你的身材也很好，腰很细，屁股很翘，胸也恰到好处，我想给你买胸链，从你的脖颈垂落胸前，金属的，灯光下一闪闪的。你岔开腿，勾着我的腰，我会从你的侧颈吻到胸前】
姜情声音暧昧，南意听完后，布料有些湿润。
【Q：你穿着这件内衣，岔开腿，腿弯勾着我的腰，我会从你的侧颈吻到胸前，然后一点点弄湿那个链子，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而你的眼睛会闭上，脖颈后垂，想要逃，但逃不了】
语音结束，南意闭上眼睛，放弃抵抗地将手伸下去。
迷蒙之中，她好像真如Q说的那样，失去抵抗的能力。
眼神恢复清明，她看着床单上的潮湿，捂着眼睛。
要真如Q说的那样后面见面，那她的胸太小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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