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直把车开到我们居住的那座楼下。刚停好车,就赶快下去为我妈打开了后门。
“我回去了,谢谢你送我!”
我妈说完这句话,从车门出来,转身向车里探身看着她的周永恒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转身向单元门去了。
司机关上车门,重新回到车里,顺手按下对着我妈这一侧的后玻璃,方便周永恒透过车窗欣赏我妈摇摇摆摆,风情万种离去的背影。
我妈走到单元门口了,才意识到没有听见小车启动的声音,回过头,见周永恒的车还停在那里,虽看不清周永恒从车窗里情深意切投来的目光,还是妩媚的一笑,抬起纤纤玉手,姿态优美的摆了摆,声音婉转的说了句:“回去吧!”这才打开了楼道门。
我妈进家门的时候,我爸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的酒瓶里只剩下了一点儿,见我妈进来,盯住我妈红扑扑的脸说:“看来这是又喝高了!你那老情人今天给你吃什么好东西啦?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还是水里游的呀?”
我妈不接话,在门口的鞋柜前换好拖鞋,把包包挂在衣架上,不摇不摆,神态自若的进了卫生间。
我妈心情好的时候,对我爸的挑衅通常都是不理不睬,神态平静,不起波澜。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妈深谙这句话的道理,并把这句话应运的炉火纯青。
我妈坐在马桶上刚撒完憋了一路的那泡尿,正准备轻松地站起来,突然胃里翻江倒海,浪潮汹涌,不可阻挡!于是乎以闪电般的速度来了个原地大翻身,右手刚掀起马桶的坐圈,口里便喷涌而出……
“你这老情人可真不行!一点儿都不晓得怜香惜玉!怎么能把你喝成这样!一肚子山珍海味都白瞎了……”
我爸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奇声异响,幸灾乐祸地絮叨着。每次我妈晚上出去应酬,我爸都会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闷酒。由于长期酗酒,久经考验,我爸的身体对白酒已经完全适应,不论喝多少,表现出来的样子,始终都是微醺,几乎从不醉酒,也从不出酒。
我妈把胃里的东西吐空了,冲掉马桶,站起来,拧开水龙头,用刷牙杯接了水,喝进嘴里,咕噜着涮了几回嘴里的沉渣碎屑,才在牙刷上挤好牙膏,开始刷牙。
“回回都是这样!明明喝不了酒,还是整天跑到外面去喝!就你那小身体,迟早得喝出毛病来……到时候,看你那老情人还稀罕你不!”
我爸继续发表他的感慨。
我妈刷完牙,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扔进洗衣机,放上洗衣液,让洗衣机忙活起来。然后,她又打开淋浴,一边让微微发烫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一边哼哼唧唧的唱着正在心里飞翔的那首歌。
我爸关了电视机,拖着鞋,走进他的卧室,关上门,衣服也不脱,像一棵被从根部锯开的大树,轰然倒下那样,沉重的倒在床上,没一会儿,便打起了放飞自我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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