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进去,连忙向贾珍举杯,兄弟两人一起喝着酒,顺便拿着尤三姐调戏,让尤三姐陪着二人做乐。贾琏这一动作惊醒了尤三姐。尤三姐不忍心像往常一样做乐,毕竟贾琏是她姐姐的夫君,要是一处做乐,她姐姐还能依仗谁。想到这里,她心里生气,便一通发脾气,硬拿着酒杯让贾琏喝酒。
第二日,尤氏姐妹思考长久之计,想知道凤姐到底是什么人,便问贾琏小厮对王熙凤的看法。小厮一阵抱怨,说什么面甜心狠,醋缸,醋翁。将王熙凤贬得一无是处,既说大太太不喜欢王熙凤,又说王熙凤管不该管的事情。这话说得,让尤二姐心中暗生希望,贾府的下人如此不喜欢王熙凤,她如此不得人心,那等王熙凤死去,她被扶成正室,上下奴仆都对她毕恭毕敬是何等的样子。
尤二姐一直担心尤三姐的日后大事,一日,在小花园闲逛时,跟妹妹谈起此事。尤三姐说自己心慕柳湘莲,自五年前便一见钟情。自此日日不忘。
尤二姐便据实告诉了贾琏,让贾琏相助,给尤三姐和柳湘莲定下婚姻,保她妹妹半世安稳。贾琏知道此事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他便带着尤二姐给的书信包袱,去了平安州,路上正好遇到薛蟠和柳湘莲在一处茶馆喝酒吃饭。
贾琏便上前攀谈,得知柳湘莲救了薛蟠,薛蟠愿意给柳湘莲置办家业,家产。而柳湘莲正好有安家落户之意。贾琏便说自己又一桩好婚事,那尤三姐是绝心女子,可以娶为妻子。柳湘莲听说有女子相中自己,喜不胜收,便借着酒意提出了用随身的鸳鸯剑作为定信。
尤三姐几日后拿到这把鸳鸯剑,自顾自的舞动起来。想到这把剑象征的二人的婚书,便置于床头,日日相看。
柳湘莲酒醒过后,却觉得这门婚事太过仓促。他便去找了宝玉,二人互相打了招呼后,柳湘莲开始一吐心中的疑惑。这样的绝色何必来选他,他后悔留下了祖传的鸳鸯剑。宝玉回到,“我在东府守灵时,跟他们姐妹混过几月,这对姐妹花正是一对尤物,又姓尤。”
柳湘莲听到这里,立即变色。“宁国府最干净的就是那门头的石狮子,除此之外,皆不干净。这东府的姐妹如何使得。”更何况听宝玉这话,跟尤家姐妹混了几月,谁家清白的女孩会跟外男厮混几月。想必是这尤三姐想要从良,才找了他这个人当剩王八。思虑到此,柳湘莲脸色骤变。
他行动迅速,很快就找到了尤氏母女住的院子。他拿出了他的姑母为借口,说他姑母已经给他定了婚事,自古没有同时定两个姑娘的,更何况是姑母做主定的女孩儿,那他的口头婚约就不该做事。请求尤家归还他祖传的鸳鸯剑。柳湘莲不说一句尤家的坏话,但是退婚对一个女孩子本来就是极其羞辱的一件事。更何况尤三姐冰雪聪明,她知道柳湘莲是瞧不起他们姐妹。她偷听到这里,便流着泪,从床头取下了鸳鸯剑。
柳湘莲见事不可为,便出了尤家的家门,贾琏一路追着。他质问柳湘莲为何反悔,尤三姐也跟着二人跑了出去。她在二人面前,用柳湘莲的鸳鸯剑自刎而死。
柳湘莲连忙跑了过去,他一把抱起了尤三姐,喊着,“三妹。”他震惊于竟然会有一个女子对他如此深情,如此刚毅节列,实在是可亲可敬的人物。
人的生命是十分可贵的,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逝去在他面前,柳湘莲感受到了莫大的冲突,他的意识昏昏沉沉在这样的冲突中,他感受到了人生命的脆弱。在这种情况中,他遇到一位道人,便决心跟着道人去出家。
另一边,王熙凤刚刚生了孩子,将自己的一番精力都投入了照顾小孩子中,难免对贾琏失去了管束。而且贾琏毕竟是外头的男子,自然王熙凤也不好管束,有些事情只要有人瞒着,她就是全然不知道。
直到有丫鬟告密,说听到了小厮说什么新二奶奶,旧二奶奶。王熙凤连忙把跟着贾琏的小厮,旺儿叫进来,一番逼问下,就把这件事情知道的明明白白。她把小厮处置一番后,也威逼利诱了小厮,把这件事暂时瞒着贾琏。
王熙凤处理完,便躺在了床上,静静不语。她跟贾琏是少年夫妻,也有过柔情蜜意的时候,贾琏去金陵时,她和平儿日夜盼着贾琏回来,当初捉到鲍二家的时候,她虽然伤心,但是又发现身孕,还得到了贾琏亲自道歉,她便也不在意了。但是今天又冒出个尤二姐,新二奶奶,今天是这样,明天是那样,她这样脂粉堆的英雄,日后就要日日夜夜给贾琏处理这些女子的事情吗?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这些下人看轻了她。而且,该给她两个孩子的东西,也必须给到。
翌日一早,王熙凤便到了花枝小巷子中,硬是做低附小,终于把尤二姐哄进了贾府中,又硬是隐瞒了尤二姐的存在,让贾母和王夫人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尤二姐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包袱住进了贾琏的院子里面,没有带着任何一个丫鬟,只有一个王熙凤给的丫鬟,名叫善姐的伺候尤二姐。善姐名义上叫善姐,但还是王熙凤的人,她给王熙凤打抱不平,也不好好伺候尤二姐,还在她耳边说着不好听的话,明里暗里的讽刺尤二姐,让她知命。
贾母住在大观园,外面的事情就不那么灵敏了,等贾母知道这些事情,便是打官司的那天了。贾琏还没有从平安州回来,是旺儿在法庭上出面作证的。
“兹告荣国府贾琏,于国孝,家孝之间,背旨瞒亲,仗财义势,强逼退亲,停妻再娶,家人旺儿来往过付,一应挑唆主人胡作非为。原告人张华。”
“被告旺儿,从实招来。”
“这事小的尽知,小的主人实有此事,但这张华素与小的有仇啊。”
“说下去。”
“他素与小的有仇,又攀扯在哪,还有人掺和其中。”
“小的不敢说,还有宁国府的贾蓉。”
“传贾蓉。”
这种等待的功夫间,王熙凤派人给官员送钱财礼物,贿赂官员。让官员胡乱了此案就可以。
而等官员收完此礼后,又看到了贾母派的人过来了。
“老太太知道贾琏做了这么不孝的事情,都快气晕过了。这种作为,贾家容不得,希望大人能够禀公处理。只要不伤及性命,其他都可以。”贾母的心腹,拿着礼品,递给了官员。“还望大人依老太太的言。”
官员也知道贾府中谁是大,便决心按照贾母的要求,依法办着这件事。
等待贾琏从平安州回来后,立刻便有官府的人过来,将贾琏抓紧了县衙中。这几重大罪,直接判处了贾琏要在狱中待两年的功夫,还革去了他本来有的官职,更是要打五十大板,经贾母协商,才能每个月打五大板直到出狱。
贾琏知道自己这样的处罚,悔恨不已,连忙喊着说,“救命啊,孩儿知错了。”
凤姐看着这样的情形,也知道自己不该用这样的状词来告贾琏,她虽然记恨贾琏,可是贾琏也是她的体面啊。
“凤丫头,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照顾好这个家里,可不是忧心犯错的人。”贾母一下就指明了王熙凤该干的事情。
“尤二姐既然已经成了贾琏的人,便让她跟着你们住在一起,也行。但是国孝,家孝之间,若再有大事发生,便是又一层罪了。凤姐你要好好照顾好她,若是有什么闪失,便你来付这责任。”贾母顾全尤二姐的命,还是不想让尤二姐白白受凤姐的怒气,便派了几个丫鬟去照顾尤二姐,给的是贾府的姨娘的份例。
“尤姨娘,贾琏本来就有妻子,后来的妻子,我们贾府是不认的,你要是愿意,便安心在贾府做个姨娘,要是不愿意,我们贾府也可以给你写银两,让你再嫁。”贾母给了尤二姐这样两条路。
尤二姐想着贾琏一开始的柔情蜜意,毅然选择了留在贾府当一个姨娘。贾母便请了大夫给她看了身体,这众人才发现尤二姐原来已经有了身孕了。
“这本来停妻再娶就是大罪,若是瓜熟蒂落,岂不是成了大罪了。”众人这才警觉起来。
但是贾府是勋贵人家,他们依靠的主要是爵位,而不是官场上的职位,所以众人对于这种事情是不敏感的。他们本来就经常违法乱纪,依靠权势压迫他人,虽然国孝家孝之间停妻再娶听起来厉害,但是贾府众人并不在意。正如王熙凤所言,我们这样的人,除了造反,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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