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说好的，出来一下就回去的呢？”燕竹看着小将军准备常住潇湘苑，还准备为如莺赎身，草率了，怎么就能相信小将军说的话呢？
“反正都出来了，板子肯定是要挨的，多挨几板子又有什么区别呢？”这话说的姚星辰自己都心虚，摸了摸鼻尖，不敢去看燕竹的眼睛。
“大不了，到时候，你给我上药，我给你上药。”姚星辰想着自己这一次，罚抄都不顶事了，竹笋炒肉是跑不了了。
“我……”燕竹，我说的是挨几板子的事情吗？
“我守在潇湘馆，你去找一个院子，最好能直接买下来。”
“院子不一定要多大，环境一定要好。”
“如果可以的话，问一下小红，愿不愿意跟如莺姐姐走。”
“如果小红不愿意的话，再安排两个可靠的丫鬟。”
“一定要机灵、可靠的。”
“算了，丫鬟还是由如莺姐姐自己定吧。”
“……”姚星辰转着眼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一边的如莺听着小将军细心、体贴的为自己安排着一切，心里软软的、暖暖的，这样的小将军，以后云家大小姐一定会很幸福吧。
“小将军歇息一下吧。”如莺为小将军斟了自己珍藏的美酒，想陪着小将军小酌两杯。
看着桌上的酒，姚星辰馋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好久没有听姐姐弹曲子了。”
“小将军想听什么曲子？”
“如莺姐姐觉得，这时候什么曲子最配这气氛？”姚星辰举着酒杯，看着如莺。
“《长相思》。”往日小将军最喜欢听自己弹的《长相思》，如莺有私心，想用这一首《长相思》留住小将军。
“那就劳烦姐姐了。”
“小将军这就等着。”
如莺伸手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缠绵、婉转、哀怨的琴声响起，这琴声宛如在述说着如莺的心思。
虽然没等来小将军的那一句：我娶你可好？
等来的是小将军为自己赎身，至少小将军心里是有自己的吧？
可是人都是贪心的，早就深陷泥潭的人，碰到小将军这样温柔、体贴的，谁愿意放手呢？只会越陷越深，贪她的关怀，贪她的温暖，贪她的一颗心全放在自己身上。
姚星辰就着如莺的《长相思》，喝了一杯又一杯，这可能是如莺弹的最动情的一次。
姚星辰足足在如莺的房间歇了三日，如莺的《长相思》足足响彻了潇湘苑三日，潇湘苑其他客人，也跟着如莺的琴声感受两人缠绵悱恻的感情。
巧的是，一向不多雨的长安城，断断续续的一连下了三天的雨，雨不大，如莺看着窗外飘落的雨，就像自己的泪滴。
“小将军，她待你好吗？”如莺早就想问的，一直在舌尖打转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她很好。”两人都没有明说，她是谁，两人又都懂，她是谁。
自己这一番闹出的动静不小，恐怕她对自己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如莺看着窗边站立的身影，单薄而又倔强，好像自己始终未看清过小将军。
都说小将军对自己情有独钟，可是两人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如莺也相信小将军心里是有自己的，不然小将军怎么会常歇在潇湘苑。
可是小将军拒绝自己的时候，虽然委婉，却也决绝。
这三日，姚星辰也不去催促范妈妈，只是安静的待在如莺的房间里，等着范妈妈的好消息。
第四日，范妈妈终于出现在姚星辰面前：“小将军，”
“范妈妈。”
“看范妈妈一脸喜色，是给星辰带来好消息了？”
“小将军，老奴，当初说要一千两黄金，不过想看看小将军对如莺，有几分真心？”
“在老奴心里，是拿如莺是当亲生女儿的。”
“那范妈妈看我对如莺姐姐有几分真心啊？”
“如莺是个有福的，能碰到小将军，是她的福气。”
“老奴也不跟小将军废话了，三百两黄金。”
姚星辰听着范妈妈的话，三百两黄金，这个价钱自然还是天价，只是如莺值得，比自己预计的五百两黄金还少一点，看来幕后老板，也不想沾染上自己这个小纨绔。
姚星辰点了点头，认可了范妈妈的说的数字。
“小红也随如莺姐姐走，范妈妈可愿意通融。”
“自然，小红本来就是伺候如莺的。”
“那有劳范妈妈了。”
“这么多年，辛苦范妈妈照顾如莺姐姐了。”
“这是单独给范妈妈的辛苦费。”姚星辰掏出另外的银票，单独打赏给范妈妈，惹的范妈妈笑的咧开了嘴。
“谢小将军体恤。”
“如莺以后可不能忘了妈妈啊。”
“范妈妈。”终究是相处了这么多年，谈不上多少感情，两人伤感的是这么多年共同经历的事情。
姚星辰为如莺赎身的消息，早就在潇湘苑传开了，多的是对如莺艳羡的，身在青楼，身不由己，唯一的盼头，就是碰到个可以托付的人，为自己赎身，救自己于水火中。
如莺拿到自己卖身契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终于自由了，如莺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小红和自己的私房钱。
一时间，姚星辰为潇湘苑头牌如莺赎身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城的街头巷尾。
“小将军真是长情人啊。”
“没想到小纨绔，也是个多情人啊。”
这边小纨绔分文不添，用着皇上给的聘礼，娶了云大小姐。
那厢，小纨绔花重金，为如莺赎身。
谁是真爱，自然见分晓。
小将军和如莺，才是郎情妾意的一对，而云澜月不过是皇上硬塞给小将军的病娇妻。
＊
小将军一掷千金为如莺赎身的事情，又落在了那些一向看不惯姚星辰这个小纨绔的不顺眼的老顽固眼里。
御书房里，参了小将军的折子一本接一本，气的皇上拍着桌子大骂：“简直是胡闹。”
“陛下，小心伤了身体。”皇后看着皇上上火的样子，赶紧劝道。
“朕说的是那些，闲饭吃多了的大臣。”
“正经事让他们想主意，一个屁都不放。就揪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一本接一本的往上参折子。”
在一边伺候的李太监：皇上，您这么护着小将军，真的好吗？
听说皇上骂的不是姚星辰，皇后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劝了。
“陛下还是多保重身体。”
“星辰也快成亲了，反正成亲后，就有人管着了。”
“还能将成亲的日子提前吗？”皇上看了一眼皇后，三个月的时间，好像还是太长了。
“呃……”皇后也是无语了，再快的话，喜服都赶不上做啊。
“罢了，罢了。”皇上挥了挥手，不想看皇后为难的样子。
云家，云老爷的书房里，云老爷听到传闻，也是气的将书扫了一地：“真是个不省心的。”
“以后，月儿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没想到一向铁骨铮铮的姚将军，生出个这么混不吝的小纨绔。”
同样是姑爷，看看年轻有为的六皇子，再看看处处不争气的小将军，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消息传到云澜月院子里的时候，春桃在院子里喂小星星喝牛奶，粉嫩的舌头，舔喝着牛奶。
“小姐。”春桃替小姐委屈。
“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云澜月没说出口的是，自己和如莺一样都是可怜人。
“小姐，”春桃气的跺脚，现在人人口中的可怜人，可是大小姐。怎么到了小姐嘴里，可怜人变成了那潇湘馆头牌如莺。
云澜月打发了春桃，自己想静一静。
想着阳光下，少年炙热的笑脸，只是那明媚的笑脸是给别人的。
想着那个短暂的拥抱，即使那样的拥抱没有那么温情，没有那么温暖，也是云澜月记忆中，极少有的拥抱。
即使嘴硬的说着，没有期盼，心里也做不到如面上这般冷淡，终究是失望的吧。
＊
每年春天的时候，云澜月总会病一场，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也是病菌滋生的时候。
从寒冬过来，云澜月的身体，已经经受了一番摧残，还没好，又迎来这忽热忽冷的春天。
往日云澜月生病了，只是静悄悄的喝汤药，悄无声息的怕惊扰其他人。
这次生病，正是姚星辰为如莺赎身之后，这就有点微妙了。
有好事的吃瓜群众，脑海里，已经脑补了无数次，两女争一女的戏码，而落了下风的云大小姐，气的一病不起。
平日里的汤药已经不顶用，云老爷请来的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多是抬头挺胸的进门，摇着头出了门。
云澜月病重的消息传来，姚管家甚至来不及责罚姚星辰和燕竹。
“小将军，云大小姐病了。”燕竹第一时间就去找小将军。
“嗯，我听说了。”姚星辰右手大拇指摩挲着食指，目光深邃，看不清楚真实的情绪。
“云大小姐，是不是听说了……”
“你想多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要说是自己为如莺赎身这样的事情，就是自己成亲前，先纳了如莺进门，云澜月听了这消息，也一定是波澜不惊，好像这事与她无关。
“那小将军要不要去看看云大小姐。”
“看是自然要去的。”姚星辰收到云澜月病了的消息，心里自然是着急的，只是不能被人看出自己着急的心事，这才不急不慌的，就等着燕竹来催促自己去看云澜月。
想着这人喝药时，眉头都不皱一下，熟练的让人心疼，姚星辰还是带了一包蜜饯在身上，想让这人尝一尝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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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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