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之后,孙乐梅不仅仅是他过不去的坎,还成为了他的梦魇。
他身边和他一起被拧断了胳膊的男生,慢慢医好了伤,他们悄悄在一起聊起过,幸好孙乐梅手下留情,否则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能当警察了。
她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驯服了一批人。
他沉默不语,心中翻腾着愤怒和羞耻。
胳膊被拧断后,家族对他的态度便急转直下,被同一个女孩子入学考试甩下了十一分,又被对方在期末车轮战里以一敌五拧断了胳膊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家族。就连早他几年毕业,一直被家里人视为无能废物的何锵都时不时拿这件事来揶揄他两下。
他可是天之骄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于是便想尽办法伺机报复,只可惜,直到大四毕业那一年,他都再也没能超过孙乐梅。
不仅如此,他连年级第三都没有保住。
支教回来后,曾经给过他情书的那个女生,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性情突变,不仅奋力学习,还刻苦训练,短短两年的时间,便从曾经的吊车尾,一越和另一位女学警成为了并列第三。她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艾欣。呵呵,女人真的很软弱,连名字起得都是如此无力。另一个性格和孙乐梅有点接近,他只记得她姓左。两人文化课超了他25分,体能超了他7分。
他终于不再是“不行”的年级第三,他只是众人眼里再也叫不出名字的官二代。
而孙乐梅又一次缔造了神话。她虽然还是考不过那个该死的年级第一,可是她却用射击成绩维持住了自己不可被逾越的传说。
毕业后他因为成绩普通,而被父亲动用关系分配去了一个重要但非能掌握权力中心的部门。他从原本要站在太阳下挥斥方裘光宗耀祖的继承者,变成了窃听情报,掌握所有的讯息,执勤在所有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里的无名者。
这个职位对于其他有信仰的年轻警察来说,是那样颇具使命,求之不得,然而对于何铮,他却自怨自艾,认为自己成了阴暗的地下室中的一只卑微的老鼠。
他或许颇有心机,可是他同样不具备任何逆境商。但是真正令他痛苦的还不只是这些。
孙乐梅作为学警偶像,有一个一直追求她的小白脸。这个人高大英俊,可惜却是个心术不正的绣花枕头。
她怎么可以和他谈起了恋爱呢?
何铮心中再一次紧紧扭曲在了一起。他突然想到,虽然他打不赢孙乐梅,可是他可以用男人的魅力来征服她啊!只要孙乐梅嫁进了何家,她依旧可以做他的左膀右臂,他依然可以牢牢掌控住她这股生猛的力量。何必与眼下这个处处不如他的小白脸交好!
可瞬间,他又意识到这个计划将永远成为天方夜谭了,毕竟,多年前的那个梦无非是现实的映照罢了。
他很难过,追求孙乐梅的男人,应该更加富裕、睿智、勇猛、沉稳。而不是一个家境平平,做事温吞的小男人。
好在,孙乐梅始终没有被调进上沪警局,而是在分局里当差。而那个该死的第一,却成为了国家重点培育对象。看到她们远远分开,地位悬殊,他心里这才感受到一丝唯一的慰藉。
他在情报部门的职位越做越高,来自家族的认同和同行的尊重,令他一点点地重塑起了新的自己。他听说了很多孙乐梅的英勇事迹,心中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煎熬,但他已经学会了控制那份他曾经无法掌握的情绪。直到某一天下午,他突然得知,上沪发生了一起特大爆炸和火拼案,他那时才知道,孙乐梅不知何时和高聪携手破获了一起贩毒案,并且抓获了国际毒枭贾普。
而情报部门参与这份工作的,是他的师公以及他的直属领导。他那时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的努力,终究还是没有资格和孙乐梅以及那个该死的第一所比肩。
他痛苦地游荡在夜晚的街头,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城市的某个边缘。
这里是他这样的**从来不曾踏足的区域。
肮脏的街道随处可见的都是垃圾,半空中被风卷起的红色的破塑料袋伴着尘沙耀艳地起舞,一排排的小发廊门窗紧闭,似乎并不打算营业,墙根下传来的一阵阵尿骚味,令他再傻也明白这里便是传闻中的低级闝猖场所——红灯区。
他从未闝过猖,只不过大学时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几个跟班,在毕业后都分配成为了片区民警,他们总有几个固定时间是进行专业抓闝的工作,他请他们去高级会所时曾听他们提起过。
他们说,高级会所的妞儿质素是不低,不过还是红灯区的好玩,因为可以利用职务之便不用付钱。说完这句话,他们几个人默契地哈哈大笑,他也赶紧跟着笑了起来。他其实没有闝过猖,不是不想,而是不行。如果自己在梦中茄子变成桑葚干的故事一旦被父亲和家族知道,恐怕他在家中便再无立锥之地。
可是,他真的很想找个人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苦痛。
他咬了咬牙,借着情绪化的借口,还是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一样,选择了知法犯法。只可惜,他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不够熟门熟路,竟然摸错了门。
他战战兢兢地站在肮脏腐臭的按摩隔间里,一个身材高大的,斯文秀气的男人走了进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您是第一次来?”
他没有回话,紧张得有点两腿发软。男人却温柔一笑,驾轻就熟地将他拉到了床边。
“刚开始来都会比较害臊,以后慢慢就好了。”男人的口音很奇怪,听上去不像是龙之国人。他不等他回答,就主动上前想要赶紧结束这单生意。
好在他足够敏捷,条件反射般一下子钳他的手,无比迅猛地使出擒拿技巧,将对方制服在身下,反扣住他的胳膊。
“你是什么脏东西,也配碰我吗!”他恶狠狠地训斥道,“知不知道我可是警察!”
“嘶……”男人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努力地挤出职业性的微笑,慌忙道,“不碰,不碰了……警官,您,您听我解释,先不要冲动……”
他居高临下地发力,将他的脑袋紧紧地按进了床垫里,眼镜男察觉到不妙,窒息感和恐惧一下子袭了上来,可他不想服输,嘴巴埋在床垫里,却依旧不干不净地调侃着,“想不到……您喜欢这种的……其实……我也喜欢。”
“给我住口!”他恼羞成怒!
那些年阴暗、卑微、痛苦的情绪刹那间全部涌上了心头,手上只稍一用力,就将对方的胳膊便掰断了。
“咔嚓。”熟悉的脱臼声传了过来。
“啊!”男人身体一紧,痛苦地大叫起来。
他提溜着身下男人的胳膊,仿佛一瞬间穿越回了多年前那个青涩的大学新生军训的时光。他制服了一个不肯向他低头的人,然后暗戳戳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掰断了对方的胳膊,甚至还逃脱了惩罚。
那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的高光时刻。
倘若一切都停留在那时,该有多好。
倘若他掰断了她的胳膊,而送昏死过去的她去医务室和医院的不是那个该死的第一名与其他女生,而是他自己,倘若没有茵培班,倘若支教时他们去了同样的地区,倘若他可以更加勤学苦练,而不是被心中没来由的愤怒所困扰,倘若那场车轮战他成为了唯一没有被她打败的男生,倘若他没有做那个奇怪的梦,倘若他也和她分配进了同一个警署,那么一切,是不是全部都不一样了?
他望着蜷缩在自己身下痛苦呻吟的男人,竟然体察到了一丝从前不曾有过的激动与亢奋。
他将他扶起身来,从背后箍住他的脖子,轻轻地警告他,“不许叫,你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玩具了!听懂了吗?”
泪水难以控制地夺眶而出,戴眼镜的男人忍着剧痛,努力地在他坚实的臂弯中点了点头。他满意地笑了,“放心,这只是脱臼,我能给你接好。”
他握着他的肩膀轻微转动了两下,找准了方向,猛地往上一推,剧痛再一次猛地从胳膊上传来,但这痛楚来得快去得更快,戴眼镜的男人瞬间感到胳膊恢复了原位。
他惊喜地转过脸来,望着这个奇怪的客人,可对方却无比厌恶地将他的脑袋再次按了回去。
“不许望着我,我也不想看到你的脸。”他说。
戴眼镜的男人在他厚实的大手里乖巧地点点头,低沉着声音地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客人?”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半晌,缓缓吐出几个字,“何少,叫我何少。”
戴眼镜的男人赶紧依葫芦画瓢地用尖锐而谄媚的语气叫道:“何少好!何少想要我怎么服务都可以。”
身后的男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戴眼镜的男人只觉得后背一松,对方整个人都离开了他。他不敢回头,只是听话地伏在原地,依稀闻得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后听见他说:“过来吧,用你最拿手的方式来服侍我。如果能帮我重整雄风,好处少不了你的!”
前两天又病倒了,呵呵,今天努力爬起来码一篇字!姐妹们一定要注意身体,盛夏来临,一要小心中暑,二要小心不要吹空调感冒哦!祝大家身体健康!
病了好几天,今天可以更新了。
审了三遍了,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内容,这里主要是交代两人的关系和相识,已经改了又改了,拜托了快点通过吧!
第四遍了,真的改无可改了,必须要交代清楚两人的关系,和第一次见面的经历,只能是这样了,已经铺垫过了,不这样也不行啊!赶紧通过吧,拜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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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二章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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