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悦醒来说,小小年纪就要被迫送去提前补习小学课程,这并不令她觉得痛苦,相反,她享受这样的时光。
她自三岁开始便喜欢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以往自己在家里看书,得到的是广泛对于世界的总体认知,但是去补习班却让她学会如何有针对性地对不同的具体学科进行系统性基础学习和如何升级这门学科的技能。这种学习方法被她融会贯通后,在往后的许多年,一次次地改变过她的命运,也注定她会成为一名终身学习者。
苏悦醒面对着刘红娟雨点般的抽打,始终没有哭出声来,刘红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怒火反倒更盛了,她觉得女儿没有臣服于自己,是对自己不容侵犯的尊严的挑衅,手上更加没有了轻重。
一旁的苏德明看不下去了,终于上来拦住了她,“行了行了,孩子还小,这样下去真的要打坏了。”
“你就会护着她!你看看你现在把她惯的!不仅不能帮家里干活,还不能考满分!”刘红娟怪了苏德明两句,转过头来又继续贬低着苏悦醒,“要你这么个小牲口有什么用!”
苏悦醒冷笑了一下,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是小牲口,那你算什么?老牲口。”
“什么?不要脸的东西!我撕烂你的嘴!”刘红娟恼羞成怒,抬起巴掌再一次冲上来照着苏悦醒粉嫩的脸蛋扇了下去。这一巴掌没有收一点力,苏悦醒的左半边脸登时肿的老高,她还不解恨,又继续开始向苏德明告状,“你听到了?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连我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你再不管,以后也别想管了!”
苏德明刚刚劝说刘红娟放下了衣架,扭头就听见苏悦醒犟嘴惹得刘红娟不痛快,他看着刘红娟歇斯底里的样子,积攒的怒气不打一处来,只不过,他并不是责怪自己不懂得安抚好妻女,任由自己当甩手掌柜,把育儿的压力都丢给刘红娟,他只怪刘红娟不够温柔贤淑,怪苏悦醒这个小丫头竟然不识好歹,自己都替她求情了,可她不仅不懂感恩,还在这里把小事化大,弄得自己不得不出来收场。
为了平息刘红娟的聒噪,苏德明板起脸来教训起苏悦醒:“我说你这个孩子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啊!这是你妈!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嗯?!给你妈道歉!”
苏悦醒冷冷地看着苏德明和刘红娟道:“我没有做错,是你们先说话不算话,要道歉也得是你们先跟我道歉。”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她平时就是这种态度对我的,跟我没大没小也就算了,现在跟你也这样,小小年纪就这样,等我们老了还能指望上她给我们养老吗?”刘红娟仿佛要借机找人替自己报仇一般,在苏德明旁边疯狂地煽风点火。
苏德明本不是一个粗暴的庄稼汉子,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和刘红娟如出一辙,他虽然不喜欢刘红娟的教育方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棍棒底下出孝子,儿女不打不遵命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况且,作为一家之主,他被刘红娟撺掇着,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能丢了当爹的颜面,于是整个人的神情变得严厉起来,粗暴地说:“不孝的东西!不教训教训你,你还反了天了!给我跪下!”
苏悦醒不动,苏德明上来拽着她幼小无骨的身体,把她强行按跪在地上:“不反思自己错在哪里,今晚就别吃饭了!”
苏悦醒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她再如何坚强,始终是个四岁的孩子。她知道自己没有错,也知道父母向来不待见自己,但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因为爷爷奶奶影响的,只要没有了爷爷奶奶,没有了哥哥,她会成为书上写的,家里最最受宠的小公主。可是如今看来,情况似乎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糟糕了。
刘红娟在旁边一脸得意之色,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哭吧,你哭我也不哄你,你乖乖听你爸的话,给我们俩道歉。”
苏悦醒哭得更委屈更心酸了,先前小声的呜咽,在听完了刘红娟这番话后,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
“现在知道怕了?知道你爸比我更狠了吧!”刘红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瘦弱无依的苏悦醒,到这时还不忘挑拨离间。
“你说这些干嘛!做饭去!”苏德明粗声使唤着。
刘红娟一脸不乐意地小声嗔怪道:“今晚吃汤面,你去帮我和面。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苏德明无奈地挽起了袖子向厨房走去,嘴上却得意洋洋地用抱怨的语气自夸着:“什么都得我来,这个家没有我不行是吧,我看哪天我要是不在,你们俩可真的是要喝吃西北风了!”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咱们家人都长寿,长命百岁。哎呀,只要醒醒不气咱们就行,被她一气我真是少活十年!”刘红娟语气温柔地对苏德说到,顺带着又贬低了苏悦醒一番。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厨房互相打趣,你和面来我切菜,看上去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一分钟前才对苏悦醒施加的折磨和混合双打,扭头就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这种情绪上大起大落的飞速转变如若让旁人看到,定然也觉得这个家庭存在着一种说不出的扭曲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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