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瞬间没了动静,高聪悄悄地跟孙乐梅比了几个手势,孙乐梅立马明白高聪这是在告诉她让自己跟高聪两边夹击对方,这是她们过去一年在学校时学到的职业警察手语。孙乐梅点点头,用手语回复了一个“是”。
两人缓缓逼近草丛,正要扑上去一探究竟,突然一个男生从里面钻了出来。
“二位警官,是我呀!这么晚了你们还没睡?”男生笑着和两人打起了招呼。
孙乐梅认出了他,这是另一所师范大学来支教的大一学生,跟警校的茵培班和财经大学的学生都分配到了同一个村子。
高聪也同样认出了这个男生,她冷冰冰地说:“你也知道晚啊,你怎么还没有回宿舍?”
“我?呵呵呵,我睡不着,出来到外面透透气。”男生一脸和善的笑容,语气也很平和,乍一看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孙乐梅却眯起了眼睛,她突然抽出腰带里的电筒,把开关推到了最高亮度,直射到男生的身上。男生被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得睁不开眼,立马用手遮住了脸:“不是,你们怎么回事?当警察当出了职业病是吗?用这么强的光照我的脸?我是你的犯人吗?”
高聪站的位置离男生稍微远一点,而且背着月光,所以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然而孙乐梅手电筒的光把男生浑身照亮后,高聪这才发现了问题。
男生衣衫不整,裤子拉链甚至都没有拉好,最重要的是,他裸露出来的两只手臂上有非常新的抓痕,而且力道不轻,有些地方甚至抓破了皮,露出一道道血痕来。
男生慢慢适应了光线,把手放了下来,眯起眼睛看着二人。孙乐梅一言不发,直接朝他跑了过去,男生赶紧往旁边挪了一点,试图挡住孙乐梅,高聪从另一边紧随其后,冲到男生身后,扒开草丛一看,男人的两腿间正蜷缩着一个幼小的女孩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的裙子和底裤已经被撕烂了,脸上红肿并有多道指痕,看上去应该已经昏死了过去。
“混蛋东西!”高聪愤怒地喊了出来。
男人没有料到高聪会从他身后潜过来,眼见事情败露,他一头撞向孙乐梅,想趁机夺路而逃。不过可惜,他遇到的是警校搏击冠军之一,孙乐梅借势一个过肩摔,将他拦腰摔在了田埂边。
“啊!——”男生的惨叫响彻整个村庄。
茵培班所住的那片宿舍灯光陆续被点亮了,到底是女警,其他大学区的宿舍竟然毫无动静,其警惕性和学警们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
高聪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裹在小女孩的身上,随后温柔地把她抱了起来。
“孩子昏死过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伤,我先送她去医院,这个人就交给你了!”说着高聪就赶紧往宿舍楼下跑去。
“等一下!”孙乐梅从兜里掏出钥匙丢给她,“开我的车子去!”
高聪赶紧抬起腿撑着小女孩的下半身,腾出手来接住了孙乐梅的钥匙。
幸好孙乐梅喜欢开车,来到山区后,为了方便女同学们出入城里采购生活用品,她牵头拿出一笔工资来,又跟其他几个关系要好的女生凑了凑,买了辆摩三轮,刚好既能拉货又能拉人,万万没想到这个当时一时兴起买的代步工具竟然还派上了大用场。
眼看高聪走远,男生开始花言巧语地求饶起来:“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我到了的时候,她就已经,已经昏倒在那里了!”
孙乐梅何等聪明,哪里会听信他的狡辩,她不由分说地将男生从地上拽了起来,从背后钳着他的手往村头的治安办走去。
男生一来到大路上,就开始不老实,几次试图挣脱孙乐梅的束缚逃跑,结果非但没有跑成还被孙乐梅狠狠教训了一顿。
“想跑是吧,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以为我们女警是吃素的?”孙乐梅上去左右开弓,给了男生几个大耳刮子,扇得男生晕头转向。
“怎么,这力道比不比得上你打人家小女孩的?嗯?”
“我,我没打她,我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晕倒在那了,我发誓!”男生嘴里依然不肯承认。
孙乐梅心里一阵冷笑,她今晚才算真正的明白,原来书上和车教官说的都是真的,一个真正的罪犯为了逃脱嫌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就连说谎都可以说得如此信誓旦旦,甚至连他们自己都能把自己骗过去。
男生完全不知道自己双臂上的抓痕已经出卖了他,他只当孙乐梅是个普通学警,无意中才撞破了自己的好事,所以只要咬死不认,总能蒙混过关。何况,他刚才说的那番话里真假参半,有一部分倒是没撒谎,所以他很有自信可以骗过孙乐梅,毕竟自己这样通过谎言瞒过孩子们的家长,也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孙乐梅看似好像心软了,准备放他走,可没等他跑出两步,孙乐梅就又追了上去,而且揍他揍得一次比一次更狠。
“还想跑?”孙乐梅一脚踢到男人的脸上,男人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
“都说了让你别跑了,怎么这么不自觉?”孙乐梅从身后飞起一脚踹上男人的腘窝,男人直接跪倒在黄土路上,膝盖“咚”得一声磕得震天响。
“满嘴跑火车!狡辩是吧?”孙乐梅一拳打到男人的眼睛,男人捂着脸痛苦地弯下了腰。
“抗拒从严的道理你听过没有?嗯?”孙乐梅飞起一脚直直踹在男生的□□上,男生蜷缩着身体,躺在黄土路上,爬也爬不起来。
纵使他再蠢现下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学警根本没有被他巧言令色的谎言所蒙蔽,她假意松动了态度,就是在等自己逃跑,而一旦他逃跑,对方有机会可以对他合理施暴了。
想到这里男生气急败坏地捂着裆部喊道:“你xxx,我要告你!我要请律师!”
孙乐梅咧开嘴笑了:“你猜猜为什么这种地方,能够让你们这种畜甥轻易得得逞。很简单,因为这里贫穷、落后、法制不健全。”说着,她抬起头,用手电对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土路扫了扫,“我估计,方圆百里,都不会有一个律师所,你喊破喉咙,都没有人能来助纣为虐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男生回忆起大一期末结束,被告知自己的班级支教分配到了最苦最穷的山村后,望着同学们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却在心底偷偷笑出来了的场景,现下无比后悔。
“好死不死,竟然和学警们分到了一所学校,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男生在心底暗暗叫骂,她知道孙乐梅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了,于是改变了策略,“我只是一时糊涂,我长这么大都没有交过女朋友,所以一时想不开,就……我知道错了,真的,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求求你,放我一马吧!”
“哦?你是初犯?”孙乐梅挑了挑眉。
“是的是的!我真的是第一次!唉!我从小家里就穷,爸爸妈妈离婚了,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真的很不容易,她工作忙,从来都没有真正好好关心过我,我从小就缺乏家庭温暖,所以一直都特别孤独。
那个女孩是我的学生,她对我特别好,我渐渐地就和她有了跨越年龄的感情,我以为这就是爱情,所以……我也是一时糊涂啊!我没有什么经验,第一次做,下手重了,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说我真的有错,那也只能说,我爱上了比自己小太多的人!但是我保证,回去我就和她分手,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孙乐梅听着男生的谎言,心里暗暗分析到:“看年龄,女孩不过7岁左右,但是我记得示范大学的学生因为专业对口,所以他们支教的学生都是初中和高中阶段的,只有我们和财经学院的教的才是小学。他是怎么认识这么低龄的女生的?很显然,那个昏迷的女孩绝对不是他的学生,他依旧在撒谎。至于爱情嘛,如果是恋爱,手臂上为什么有抓伤,对方又怎么会昏迷?显然是违背女孩意愿的!啊不对,这个年龄段,无论对方的意愿是什么,都属于□□!对!这个人是强歼犯,一个从头到尾都在推卸责任,一直撒谎的强歼犯!”
男生见孙乐梅不说话,也不揍他了,还以为自己的谎言终于打动了对方,他心里暗暗得意:“果然,女人只要一听见爱情和恋爱关系,就觉得所有世间的约束都可以突破,一切道德和法律界限都要为爱让步了!嘿嘿,这招还真是好用!现在,只要我再给她点诱惑,不怕她不上钩。”
“你放了我吧,我对她是真心的。你要是不相信,我身上还有500块钱,都归你了,请你成全我们!”男人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孙乐梅,从口袋里摸出钱来,缓缓跪了下去,像个情圣一般用深情又诚恳地口吻说到。
“你刚才不是说,你是因为缺爱,一时糊涂才会和学生恋爱的,并且保证不再犯了吗?现在怎么又要我成全你了?所以你到底是以后不再犯了,还是要我成全你的爱情?”孙乐梅看着捧着钱正跪在自己面前的男生,装作被蒙骗到了的样子问到。
男生愣了一下,随即赶紧说:“我对她是真爱,这点做不了假,我希望你成全我们,但是我也知道我们的爱情不被世人所接纳,为了保护她,所以我决定以后再也不去见她!”男生信誓旦旦地说着,仿佛已经相信了自己就是世界上最用情至深,为了爱人选择自我牺牲的大情种。
孙乐梅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这么替那个孩子着想,那你可还真是……”
男生低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呵呵,上当了吧!”他心里洋洋得意地想着。
孰料孙乐梅却突然话锋一转,“你还真是个惯犯吧!”
话音未落,孙乐梅抬起一脚,正中男生面门,两颗门牙“咔”地断在了男生的嘴里,迸出一口的血来。
男生终于忍不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孙乐梅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她丝毫不理会男生的伤势,直接把他拽起来,拖着继续往村头的治安办走去。
等两人到达治安办的时候,男生浑身已经沾满了泥土,胸前和嘴里全是血污,基本上已经看不出长什么样了。
治安办的老汪正躺在简易搭成的小床上呼呼大睡,孙乐梅敲了半天门才把他叫醒。老汪一脸惺忪地打开治安办大门,看到外面的孙乐梅和已经辨认不出样貌的男生,疑惑地说:“呃,警校的孙,孙老师?您这是……”
“啊,帮你们抓了个恋童强歼犯!”孙乐梅把男生一把推进房里,跟了进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你报警吧,我在你这等警察来,做个人证。”
我觉得我又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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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二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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