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时候回去会挨打的,”库勒不知道对方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此时又开始好声好气地劝,“以往的人我都会让她们待够一天,这样护院长不会打你们。”
舍库嘴硬道,“我不怕,送我回去。”
“不行!”库勒说不过,便锁上了卧室的门,打算将舍库强行留在家里。
两头犟牛谁也说不过谁,舍库见状,直接扭头就走,她只着里衣,光脚踩在地上那些碎瓷片上,眼见就要下楼,库勒小姐追过来拉住她,“你不想知道我父亲为何一直要给我挑同伴吗?”
舍库吃软不吃硬,库勒吃硬不吃软,烟花......软硬都不吃,在舍库见过这么多的人里面,烟花是最难处理的,打也打不过,说呢,人家不和你说。
“说吧。”舍库摸清了和这位神经病小姐的相处规律,终于停下脚步。
库勒拉了拉她的手,“我们进屋去说吧。”
舍库收回胳膊,皱了皱眉,“就在这里说。”
“他害怕女巫来报复他,会杀了我,叫你们来是来当我和父亲的替死鬼的。”库勒说着又要哭出声,舍库叹了口气,用脚刨开地上的碎瓷片,带着库勒进屋,“所以,每个护幼院的人过来你都会赶走?”
库勒把门关上,拿了药箱蹲在地上给舍库的脚上药,“是的,你们跟着我会死的,但是太早回去又会挨打,所以今天你就待一天吧。”
“明天你不用来了。”库勒帮她把被碎瓷片划伤的脚缠好,重新套上鞋子,随后打开衣橱拿了好几件衣裳,递给舍库一堆,“你挑一套穿上,剩下的晚上带走吧。”
舍库不稀罕,摇头道,“不用了,我没时间穿这些衣服,那么,你还知道什么?关于护幼院?”
库勒小姐给自己换了一套裙子,“我叫古莉塔,你也可以叫我古莉,你们护幼院总会有人进去选人是吗?”
舍库终于听到她想听的地方了,“是。”
古莉塔敛下眼睛,从她的小洋床下拉出一个带有锁扣的牛皮箱,“那些人会被送去培养成女巫或者男巫,等到成年再送过来,举行游街活动。”
“还有些骨骼和身体好点的会被送到北边矿场,买奴隶太贵,低廉的劳动力最划算。”古莉塔打开牛皮箱,里面是成打成打的信,“这是我的护幼院的朋友在不同的地方想办法寄给我的,她们像你一样,从护幼院出去,等到成年后又死在不同的岗位。”
舍库心说,有些人甚至等不到成年。古莉塔递给她一大包信,想让她看,舍库沉甸甸地接在怀里,她有些干涩地道,“我不认字。”
烟花还没教到这儿。
“那为何女巫会报复你父亲和你呢?”舍库把这包信还回去,问道。
“南边有一个女巫放走了好多培养的人,她们用不同的手段疯狂地向这边席卷,报复圣侍长和其家人是他们放出来的口号,我父亲......他是个很复杂的人。”古莉塔说完这些,靠坐在一旁,晶莹的泪珠缓缓滚落脸颊,“你想成为我的朋友吗?等你认字后你也可以给我写信,我要将你们的故事编成书,给所有人看,揭露他们的暴行。”
舍库盯着古莉塔流到下巴处的泪珠,她不喜欢总在哭的人,摇了摇头,“不,我不当你的朋友。”
“当你的朋友死得早。”舍库刻薄地道。古莉说的这些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她暂时无从考证,不过上等人总喜欢给自己贴上悲悯善意的标签,妄想拯救这个拯救那个。
都是吃饱了撑得。
护院长去接舍库的时候,库勒小姐还专程出来送到门口,礼仪尊贵地送了她们一堆礼物,全屋上下所有人态度绝佳,与早晨的模样截然不同。
“库勒小姐真有礼貌,不愧是贵族,长得也好看,和她的圣侍长父亲完全相像。”护院长在马车里赞不绝口,“你明天还会来吧?”
“是的。”舍库又换了一件衣裳,护院长摸着雍容华贵的裙子,心生艳羡。
“你是护幼院最有本事的孩子,别让我们失望。”护院长摸了摸舍库的额头,她的额角还有一道小伤口,但是护院长心里打着算盘,手下粗糙地拂过,根本没发现。
舍库回到护幼院,抬头看到小白塔中烟花的身影,她又在那里。
悲天悯人地注视着所有人和一切事物,却不插手,像个神明。
她不得不承认古莉的话在她或多或少地留下了一丝痕迹,她此时格外想见烟花,想学习,想看懂古莉塔皮箱里的那些信,验证她的心的真假。想撒泼哭一场——不管为了什么。
烟花暂时见不到了,她们都是人偶,只有夜半无人时才能做一做自己,但是丽莎嬷嬷应该能见到。
舍库等不及脱衣服,她搓了搓脸,将僵硬的嘴角提起来,用最可爱的姿态跑进管教嬷嬷的屋里,丽莎房间的灯亮着,门口有其它的管教,护院长与她同一时间风尘仆仆地从另一端走过来,嘴里念叨着什么,神情显得异常紧张。
舍库推开前面叽叽喳喳且挡路的人们,她挤进丽莎的屋子。
她以前不用抬头就能和丽莎说话,因为丽莎会蹲下来,说话倾听都会蹲下来,可是现在舍库需要尽力仰起头才能看到丽莎,她被吊在房顶上,墙上画着一个图腾,这个图腾很大,舍库那天的记忆被重新调出来,图腾上是一条缠绕的蛇,嘴巴里衔着一截橄榄枝。
周遭叽喳的人们说:女巫来了!
本文属性暗黑,剧情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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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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