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对黛西说,她很幸运,在女巫的手下活了过来,年幼的女童总是女巫的目标。
黛西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或许是不幸吧。
母亲去世后,家里只剩下父亲、弟弟和她,从前属于母亲的重担,狠狠的压到了她肩上。她从地方教堂辍学,不再读书,变得不再干净,不再细嫩。每天有做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骂。
但可能也是幸运的。一个矜骄的少女如此变化,让第二次看到她的神父大惊失色。打听她的情况后,神父将她引荐到圣玛利亚见习院,成为了浮空岛的见习修女。
黛西,是雏菊的意思,象征着纯洁、默默的爱以及淘气。这是母亲起的名字,也是母亲期望她成为的样子。
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费得拉听见黛西克制的呼吸声。房间里,两人带着不一样的忧伤,沉沉的睡去了。
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熟睡的每个人身上。寂静的氛围中,一次意外的相遇正在酝酿。
窗外,厄尔站在树下,静静的打量着7楼的那扇窗。
想了想,他还是轻轻的跳了上去。手上的甲套足够锋利,能够牢牢的扒住砖墙。而在墙上生长了不知多久的爬山虎,也能很好的掩盖爬行的抓痕。
他伸着脑袋,扒着床沿,嗅闻着空气里的味道。就是这个香香的味道,有时候是烤鸡味,有时候是莲花香,还有时候苦苦的。
作为一个天赋异禀的骑士,厄尔的嗅觉在战斗中救了他无数条命。其他人的味道,都紧紧的,但这个人,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闻起来像小鱼拍打尾巴,带起一串冰凉的气泡。
很不一样。
并且,这个修女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他说不清楚,但他很确定。
...
一团黑影从树桩下的洞口飘了出来,它唱着歌跳着舞,往女巫的寝室方向飘来。它是来找费得拉的。远远的,它就看到窗沿上的大壁虎。
“!光明圣殿真是大变态!偷看女生睡觉!”
阿卡夏凝聚起身上团块,生成了一根尖刺,射向窗沿处的厄尔。蕴含着攻击属性的尖刺从厄尔身体穿过。
厄尔疑惑的回头,看到了半空中的阿卡夏。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厄尔还是进入了战备状态。他速度极快的跳到了半空,拔出了腰上的剑,向阿卡夏砍去。
“什么!你也能看到我?”还没等阿卡夏反应过来,它的身子就被砍去了一小半。
阿卡夏疼哭了,星尘状的光点从它两个眼睛里流出来。
它边躲着厄尔的攻击,边试图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另一半身体。不知为何,它对厄尔的攻击没有任何效果,而厄尔的剑是实打实的往它身上砍。
两个生物在树林里穿梭着,阿卡夏利用大树,灵活的躲避厄尔。几次贴着厄尔的剑,堪堪躲过攻击。就算如此,它的身上也被厄尔的剑风划破细碎的小口,现在它就像个破布袋子。
树林里的树叶被两人带的哗啦啦直掉,像下了一场大雨。费得拉本就睡的不安稳,迷迷糊糊之中又醒了过来。
如果是半个月后的费得拉见到阿卡夏,她会发现,这不是圣彼得教堂课本上,濒临灭绝的女巫使魔——影逝者吗?
它被仲夏篝火灼伤的身体才刚好,现在又被砍掉了一半的身体,还被单方面被压着、劈头盖脸的打。几百年来,阿卡夏从没有这么绝望过。
阿卡夏的自尊心受到极大打击。它认识面前这个血色骑士,对方和自己都是厨房夜晚的常客,只是对方不认识它。
‘不行了’,阿卡夏边哭边想,它还是回洞里过自己的生活吧。外面的世界太凶残了。作为影噬者,它还是个宝宝,不适合为女巫效力。
趁着月亮被乌云遮挡,阿卡夏融进地面的阴影里,厄尔一剑插进地里,刺了个空。阿卡夏捡起自己掉落的另一半身体,借着树林的阴影,闪电一样逃走了。
把剑“咔嗒”一声插回剑鞘,厄尔的耳朵还嗡嗡响着刚才阿卡夏的哭声。
他抬头盯着七楼那扇窗户,费得拉已经爬了起来,点起了蜡烛,窗帘缝里露出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要不要把修女与刚刚这个黑暗魔法生物的事情告诉维梅尔神父?
想象了一下告诉维梅尔神父的场景,厄尔不满地压了压嘴角。
之前他跟着神父出任务,隔壁镇子的线人给了个模糊的情报:“那个酒馆可能住有巫师。结果第二天,整个街区都被烧得精光。当时维梅尔擦着戒指上的灰,说得轻飘飘:“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走半个巫师。”
这件事只有厄尔知道,因为是他放的火。
费得拉举着烛台,打开了窗户。厄尔抓紧躲到了树后面,他抬手确认了一下面甲戴在脸上,便隐匿不动了。
费得拉头上没戴头巾,一头黑色卷发瀑布般落在肩上。微弱的烛光照在脸上,白皙的面庞染上红晕,眉头微皱,带着未褪的睡意。
厄尔喉结滚动两下,又想起了烤鸡的香味,甜甜的蜂蜜,饱满的汁水......这个修女是圣彼得教堂的修女,不是特查队的调查对象。他犯不着跟神父说她。
风裹着树叶啪地打在他头盔上,费得拉早收了烛火,躺在了床上。厄尔最后深深看了眼那扇窗,转身走进树林。靴底踩碎枯枝的声音在空地上格外刺耳。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七楼的窗帘动了动,却没人探出头来。
狠狠修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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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擦肩而过的女巫使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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