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和唐皎发生什么了?我总感觉她看我不爽。”
阮清溥心中无声叹气,姜禾这厮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感觉错了。我们何时动身?”
“这么急?你在躲她吗?”
眼见转移话题失败,阮清溥皮笑肉不笑答道:“到底谁应该更急呢?姜小姐如果有时间,不妨我们明年再出发。”
“你瞧,你这幽怨模样,一定是和唐皎发生矛盾了!”
“好了好了好了,快些回去吧,等确定出发时间再来寻我。”
阮清溥想赶人,姜禾见状不再打趣她,谈起了此番第二个目的。
“所以我们能不能再见到唐皎了?她助我神机门洗脱冤情一事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人家呢。你不是和她交情好吗?帮帮我嘛。”
“姜小姐,一天怎么能求两件事呢?想见唐小娘子太简单不过了,你根本不用求我,只需——”
“只需什么?”
“跑去京都偷窃,不出一个时辰,唐小娘子必定第一个抢着见你。”
“...月清瑶你又戏弄我!”
*
京都不起眼的角落多了处布行,夜笙靠着阮清溥的打点在当地安顿了下来。办完了这件事,阮清溥才放心地跟着姜禾前往了玉州。
日子临近秋日,空中荡着阵阵清风,阮清溥惬意地眯了眯眼。去御州是为唐皎,去玉州又为姜禾。等血雨楼站稳脚跟,她定要回飞无渡好生休养一番。也不知待那时,阿娘是否会认可自己。江湖总盟又能否注意到自己...
想和官家谈判,唯有成为江湖总盟的人。入了江湖总盟,又势必要和飞无渡撇清关系。好端端的天气因胡思乱想,阮清溥的脑袋发晕。
龙啸阁...她在心中无声叹息,自打上官家入了官家机构,干预的江湖事是越来越多了。唯一舒心些的,是前段时日江湖总盟派了帖子,要自己挑几个门人参加下届武林大会。血雨楼成立近三年,总算有资格进江湖总盟的大门了呢。
“前些日子我去了趟京都。”
姜禾轻飘飘的话混入蝉鸣声中,打乱了阮清溥所有思绪。她洋装不在意,继续百无聊赖地盯着前方的路。
“唐皎我没见到。”
淡淡的失落萦绕在心头,失去掌控情绪的时刻有些恼人。阮清溥只当近日烦心事太多,才会被姜禾的三言两语牵动思绪。
“不过,你和唐皎的流言蜚语,我听了不少。”
“我二人又能传出流言蜚语了?”
姜禾叹气,转而愤愤不平:“长空镖局的混蛋放的话,非说他亲眼见到你出现在客栈,还与唐皎情意绵绵。”
“唐皎干嘛要救那种人?不过恶有恶报,造谣之人几日前刚摔断腿。”
说完,姜禾转头看向阮清溥,她竟没有任何反应?好生反常。
“你有听我说吗?”
“有。”
“有人造谣你都不吃惊?”
“吃惊啊,因为那不是谣言。”
“你那夜真去见唐皎了?怎么还被人看到了?”
“我怎知道自己刚从地道钻出来就和那群人打了个照面。”
阮清溥说罢哼笑一声,“他们连和唐皎并肩作战的勇气都没有,畏畏缩缩躲在二楼。不过我以为唐皎救了他们,那群人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怪我。”
“怪你作甚?”
“怪我当时没割了他的舌头,才给唐皎带来这么多麻烦。废他一条腿,不过分。”
“你干的?!”
姜禾一惊,枣红色的马儿不安乱动,阮清溥睨了她一眼,被她的大惊小怪逗笑。
“我不过推波助澜,赌坊的人要买他的命,我先一步废了他的腿反引起了官府的注意。你以为京都的人都同我一般好说话?”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看你就是心疼唐皎。”
“随你怎么说,该换水路了。”
烟州与北漠相邻,乃大燕军事重地,来往之人多为商贩。船家招呼她二人时热切地搭着话。
“二位小姐怎么想着去烟州,那地方尽是尘沙,可没咱们这儿舒服。”
“去做买卖。”
阮清溥笑着回应船夫,继而钻进了船舱,后悔没多坑些姜禾。船家说的不假,转完水路还要再赶几天陆路,届时黄沙漫天的,回去血雨楼的丫头们该不认识自己了。
“你没带其他人啊?”
“到时候有人会接应我们。”
“神机门财大气粗啊,蛮荒之地都安插眼线。”
阮清溥假惺惺地恭维,瞧着姜禾受用地轻笑,又话锋一转,“我们姜小姐不愧是神机门出来的,没准现在心里就许诺事成之后再给我一百两黄金呢。”
“我才没有想!你怎么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
船渐渐行驶在江面之上,船家唱着不知名的调子,回荡在寂静的山谷中。阮清溥从船舱中探出脑袋,享受着临州最后的盛景。夏日喜人,入秋后怕更是美,但愿秋后能平安回来。
耳边萦绕着船家悠扬的歌声,没一阵,船家的歌声中混入陌生人的声音,有人在和船家对歌。阮清溥来了兴致,寻着声音远远望去,那艘船隐没于雾气中,看不真切。
“老伯,这曲子叫什么啊?”
“渡情!”
“好听!”
天色时明时暗,没一阵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临秋的天气怪异,船家眯了眯眼观察着天色,随即叹着气向阮清溥说到。
“今夜怕是得先靠岸入住一夜了。”
“无妨。”
阮清溥身子向船舱内移了移,转身看向姜禾,她正闭目养神,感受到自己的目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我不急,今夜先调整吧。你前些日子不一直忙着给你楼内的丫头安置铺子吗。”
“哟,什么时候懂得体恤人了?”
“反正货在官家人手中,去早去晚都得冒险。”
“不错,心性比以前成熟了不少,我单方面任命你为神机门门主了。”
“....”
雨下个不停,阮清溥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最后还是被船家叫醒。
“小姐们,到了。明早我们再出发。”
打着哈欠从船内走出,脚踏到陆地上还有些不真实。怪司徒沙,都当总领了还喜欢往刀上淬毒,害得自己许久未提剑,身子骨都变懒了。
码头上停了不少船,多半是被恼人的雨天从湖面上赶到了这里。街上行人稀少,码头不远处就是家客栈,姜禾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大手一挥订了两间天字号房,成功收获了阮清溥虚情假意的恭维。
“姜小姐大气!最喜欢姜小姐付钱的模样了。”
阮清溥得了便宜还卖乖,姜禾无奈至极,正要怼回去,对方却冷不丁的瞥了眼身后。
“有人盯着我们?”
她压低声音,示意姜禾观察一番自己身后。姜禾还在半睡半醒间,踮起脚尖扫视着阮清溥身后,惹得女人满脸黑心。亏自己夸她成长了不少...这么明目张胆,鬼都躲起来了,还能发现什么?果不其然,姜禾扫视了一圈若无其事到。
“没有人,你多心了。”
“罢了罢了,你去休息吧。”
姜禾点了点头,她是真困了。近几日忙前忙后,雨天又催人眠,太催人眠...困得自己恨不得睡死过去...
目送姜禾上了楼,阮清溥扫视着周围,桌上的灰显眼,像是许久未经打扫。她打起精神看向病恹恹的掌柜,寒暄着:“掌柜的怎么没多雇些伙计,这么晚了只有您一个人守在这?”
掌柜眼皮都快贴在一起了,她呆滞地摇了摇头,“还能有什么原因,生意不景气。”
“别住她家,她家闹鬼!鬼!”
生硬的一声打断了阮清溥与沈丝的交谈,二人一齐看向门外,邋里邋遢的乞丐拿木棍指着沈丝。方还病恹恹的人立马来了力气,抄起手边不值钱的物件就要砸。
“鬼你个头!”
阮清溥被沈丝推开,女人不解气地追出去骂,乞丐早已溜走,剩下沈丝一人站在客栈外骂。
“谁再要说我长春客栈闹鬼,老娘撕了他的嘴!”
阮清溥的睡意彻底消散,她挑眉盯着沈丝的手腕,眼底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客官也快上楼休息吧,水靖乡近日不安宁,夜里要是听到什么吵声了也别凑到窗子上看,尽是一群无聊的家伙。”
“多谢老板提醒。”
沈丝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回到了柜台,继续对起了账本。阮清溥识趣的不再打扰,上了二楼却直端端走向姜禾的住所。
敲了好久的门姜禾才顶着满脸黑线开了门,她眼下一片乌青,“你的房在隔壁,不是和你说好的吗?”
“今夜我留在你房中。”
姜禾听闻浑身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我又不是唐皎,你在我房中做什么?”
阮清溥翻了个白眼直接进了姜禾的房间,又关好了门。房内流淌着不知名的气息,某种香料,阮清溥意识到不对劲,径直向前打开了窗子。
冷风灌进屋子里,姜禾打了个寒颤,她埋怨地看向阮清溥,“月清瑶,怎么了?”
“这地方...”
阮清溥欲言又止,“你睡吧,没什么,我怕下雨,在你房间待一会儿。”
“?”
姜禾困得着不住,连回怼阮清溥的力气都拿不出,她向床边走去,有气无力说着:“月清瑶,你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也感觉这里不对劲...但我实在是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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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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