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卿语气不善:“你是谁?为何会在宋宅?”
刘武见他恼怒模样便推测出他和元飘飘的关系,语气同样充满戾气回怼:“我叫刘武,我在哪里与你何干。”
谢世卿听到脸色更差:“我是阿慈的未婚夫,自然和我相关。”
刘武不客气回怼:“你既然有了宋小姐,为何还要占着元锦,你这种纨绔子弟世家公子,玩弄人心脚踏两只船。”
“元飘飘?关元飘飘何事?我是何做派与你何干?”他不由得贴近宋亦慈,像头狼占据自己领地。
元锦入风尘后便改了艺名叫元飘飘,知道她原名的人不多,看来是认识她本乡人。
“我和元娘青梅竹马,自小一同长大情义深厚,不是你比得上的。”
谢世卿这算听明白了,刘武在乎的元飘飘不是宋亦慈,想到这他不由得松口气,他还没想明白为何自己会这般在乎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女子,难道是因为有了婚约自己才对她特别关心了些。
“看来你是好奇我和元飘飘的关系,那我就清楚告诉你我和她清清白白。”
这下刘武宋亦慈震惊了,宋亦慈原本以为刘武和元飘飘破镜重圆,谢世卿才是最大的阻碍,毕竟谢世卿是元飘飘的头号恩客。
宋亦慈见他风尘仆仆模样,只觉得他离自己太近了些,身体不自觉远离她,谢世卿捏着她的衣袖,不让她离开分毫。
谢世卿耐着性子放柔了语气:“我小时候陪母亲回开阳省亲时便认识元飘飘,重逢那日她正受游商欺负,我认出了她便救了她一次。
而后借着我的名头助她打响名气,让她在寻欢楼的日子好过些,这些年帮她也是看在她母亲帮助我母亲的份上,我和她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私情。”
谢世卿见宋亦慈仍旧不为所动,指天发誓:“我和她最多也就相互利用。”
宋亦慈见他指天发誓只觉得好笑,她原来只当这纨绔子弟能是个各取所需的合作伙伴。
现在看来这纨绔分明是有了假婚约,却生了真的占有欲,把自己当成她的所有物了。
宋亦慈不由得冷脸,秋枫识趣得将吕婷刘武赶进内间,方便他二人说话。
“谢公子,我想当日我说得很清楚,我们不过假婚约合作关系,元飘飘和你是何关系我并不在乎,你也无需向我解释。”
谢世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抓住了宋亦慈的手腕,不让她远离自己,听到她的话心中失望,她只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而已,自己为何要解释。
“这三年我定为你查清你母亲牵扯的冤案,但谢公子也请划清界限,莫再说这些话了,我想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宋亦慈无奈扯扯,想让他将手放开。
谢世卿自嘲笑笑,这几日离开调查宋青山的死因,他总是不由自主想起宋亦慈,无论是在和叔父对峙时的理智机敏还是面对众人谴责后露出的小脾气,无一不让他觉得这女子和以往任何人都不一样,他总是时时将她想起。
刚才见那男子对她说喜欢,他心底生出的强烈嫉妒。
宋亦慈见谢世卿出神须臾,漂亮的桃花眼堆积满了失落,以往眼里暗动浮光一下子暗了。
“谢世卿。”
见宋亦慈唤他,谢世卿的眼一下子有了神采,仿佛井底之人得见天光。
宋亦慈见他这般模样,还是决定当断则断,“你现在不过是占有欲作祟,我们还是简单....”
谢世卿愣住了,一时间他还没想明白。
自己方才这种种不受控制的举动,是占有欲作祟?因为那婚约自动将她划做自己所有物?
“今日谢公子也来回春堂啊。”只见肖云天站在门外,正好奇的往里张望。“我这没打扰到你们吧,谢公子,阿慈约了我今日来拿药。”
宋亦慈见肖云天前来抽出手腕,不悦地看了谢世卿一眼。
谢世卿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这还没弄明白呐,未婚妻门外还排队等着他人。
他语气不善:“既然知道打扰,肖大人怎么还来。”
“身患顽疾不得不见良医。”肖云天看着谢世卿吃瘪心情大好,大刀阔马地坐在书案旁。“阿慈,不知我的药好了没?”
宋亦慈唤吕婷出来,昨日自从肖云天离开,吕婷即刻乘车回了义蓬山庄,调集了最好的一批川穹。
昨日夜里,秋枫忙着缝制医学堂分发的香包,吕婷则‘哼次哼次’碾磨川穹。
吕婷双手将速效救心丸递给肖云天,经过和秋枫的一夜谈心,她已经明白喜欢一个人得对他好,但面上又不能太过明显,女子要矜持些。
吕婷递了药便躲在了宋亦慈身后,不再像昨日那般坦率直白。
肖云天只当她收了小孩心性,自是乐得自在,接过药拱拱手向宋亦慈道谢。
“这次便不可再将此药当作日常药服用,我正在配制相对温和调理药,等药材到齐,我便送到肖大人府中。”宋亦慈耐心嘱托。
“多谢宋神医对我身体劳心费神。”肖云天笑得春风得意。
见宋亦慈贴心嘱咐肖云天,明知道是医者对病人的嘱托,还是生出一腔怨气,只好将折扇摇的呼呼响。
宋亦慈见午间日头逐渐毒辣起来,便开口打算送客,吕婷急忙拉住宋亦慈想要将人往外赶的手。
“秋枫姐姐煮了绿豆沙专门清热降暑的。”吕婷袖子和宋亦慈的袖子叠在一起,正捏着宋亦慈的手疯狂朝她使眼色,要她将肖云天留下。
吕婷自暴自弃地想着去他的矜持,再矜持就又见不到他了。
宋亦慈牵强笑笑,只好配合吕婷将人留下:“二位不介意可以留下来尝尝。”
听到宋亦慈开口留客,吕婷才放开宋亦慈的手,欢欢快快地跑进里间。
绿豆经过一个时辰熬煮已经软绵沙沙的口感,加上冰糖搅化,再放进井水中冰镇一个时辰。
入口清凉解暑,宋亦慈舒服得眯着眼,真是难得的休闲时刻,
宋亦慈捧着碗,打算再乘点尝尝,只见一左一右伸过两只骨节分明的手,她吓得直接一哆嗦,捧着碗后退一步。
如果没有这两个煞神就更好了。
“阿慈,给我吧我来乘,虽说暑热勿要贪凉,但是再喝一碗也可。”谢世卿语气轻柔,尽量维护自己仅仅剩下的形象。
“宋姑娘,我这边近些,给我吧。"肖云天也不收回他伸出的手。
“我是她未婚夫,理应我来,肖大人这是?”
“既然没媒人说媒定亲,那就不算,谢公子流连红尘这么多年,怎能不知道这其中规矩。”
谢世卿被戳中痛楚,面色阴沉,皮笑肉不笑,“阿慈父亲亲自定下如何不算。”
宋亦慈捧着碗一脸不耐烦,“够了,你们想吵去外面吵,既然绿豆沙也喝了,你的药也拿了,那我这边便不留客了。”
宋亦慈手一挥,作出请走姿势,肖云天谢世卿二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既然拿她当吵架借口,实在让她不悦。
只见二人皮笑肉不笑,相互恭维,确定两人均离开回春堂离宋亦慈后,但放下脸上伪善。
谢世卿直接挑明态度,“肖大人,就算你我再如何不对付,也没必要故意接近阿慈,毕竟她是我未过门妻子。”
肖云条反唇相讥:“谢公子,我是真心感谢宋姑娘,和你能有什么关系,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毕竟我是他未婚夫。”
“谢公子,我看你才是多次和我作对。”
“我是她未婚夫名正言顺,何须和你作对。”
肖云天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谢世卿颓败的一天终于打了了一场,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肖云天拿着速效救心丸放在鼻尖闻了闻,脸上温和假面揭下,表情狰狞扭曲的,咬开瓶盖将药当糖豆子倒在嘴里,嚼得咔咔作响,看着回春堂方向森然一笑,转头走了。
吕婷看着方才肖云天在席间的表面,她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肖云天他喜欢的宋亦慈,若是其他人她还能动手抢来,可这人偏偏是她喜欢的宋姐姐。
吕婷化悲愤为食量含泪喝下第三碗绿豆沙,伸出去乘第四碗的手被一只素白的手拉出了。
“不可贪凉再喝了。”
“宋姐姐,肖云天他喜欢的是你,我我...”吕婷放下碗,再也装不下去了,圆溜溜的眼中含着泪,又强忍着不肯落下。
宋亦慈对付完那两人,完全忘了自己家里还有个痴傻的。
她无奈扶额,正想着如何解释才能化解误会,不演变为内宅矛盾姐妹反目,她可不想因为一个心怀鬼胎的男人失去心地善良的朋友。
“既然他喜欢你,我就不喜欢他了,今天我要吃五碗绿豆沙,我太难过了。”吕婷也不扭捏抢过乘着绿豆沙的锅,含着泪再吃两大碗。
宋亦慈嘴角抽搐,她就知道不该相信什么少女心事,自己喜欢十七八岁时喜欢哪个明星不是转头就忘了。
“罢了,罢了,晚饭不吃便好。”宋亦慈摆摆手,表示随她去吧。
和她们插科打诨的氛围不同,刘武站在院子里唉声叹气,捧着碗绿豆沙,便呆呆坐在一旁。
吕婷扫荡完了锅底,站在刘武面前:“你实在不想吃就给我,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想见她便去。”
宋亦慈赞同吕婷想法,附和:“你说你不嫌弃他落风尘,那你便去见见她说清楚,我见她对你有情。”
刘武呆呆站起身扭捏半天:“可是我现在这般落魄。”
宋亦慈长叹口气:“恐怕她只觉得自己不堪,只觉得你是嫌弃她入风尘。”
“我知她命运坎坷事非得已,我怎会嫌弃她。”刘武回忆起今日和元飘飘相见总总,一下子冷汗心头,忆起她走前弹起的诀别书,只觉得悲呛。
“不行,我得去救她。”
宋亦慈拦在他面前:“你现在去救不了她,艺术包装懂不懂?知道什么叫救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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