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却听一声鞭响,鞭影随后而至,缠住刺客手臂,剑尖错开,“噗”的一声扎入摆着佳肴的案桌上,杭素反手收鞭,刺客连同案桌被掀飞出去。
一击落空,其他舞姬也抽出软剑,朝在场的官员杀去,然而,直奔闻景耀的刺客却是最多,杭素又一鞭挥出,将浑浑噩噩的闻景耀卷了过来。
刺客见目标转移,下意识一拥而至。
此时宇文瀚周围已经围拢了许多官员侍卫,他们有的大叫“护驾”,又的往侍卫身后躲,见杭素把刺客引来纷纷大惊失色。
推推搡搡间,宇文瀚看着如有神助的杭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明明吩咐人在酒中下毒,这个女人怎么会毫无影响!
眼看闻景耀被入侍卫圈中,宇文瀚再顾不了太多,他搞呼一声“梓潼”,朝杭素伸手,好像欲揽她入怀,护她周全,然而在广袖长袍之中,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正朝杭素后腰扎来!
此时闻景耀刚刚被杭素接住,她后背对着宇文瀚,毫无防备,就在匕首探出袖口,下一瞬间要捅进杭素身体时,宇文瀚只觉心脏抽疼,天旋地转间,一口血涌上来,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他张口就喷出一阵血雾……
“皇上……”大臣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杭素这才惊慌的回过头,疾跑几步一把抱住栽倒的宇文瀚,顺手抢过他手中的匕首,悲痛道:“皇上……你不要吓臣妾啊~”
熟悉的心绞痛让宇文瀚瞬间反应过来,他所中的毒并没有解,电光火石,他甚至怀疑那个仲孙云也是杭素安排的。
“你……”
“皇上!快传御医!”杭素一把按在宇文瀚胸口,疼的他根本说不出来来,周围的官员喊护驾的,喊御医的,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杭素看向宇文瀚,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毒没有解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你!噗……”宇文瀚瞪大眼睛,张口又喷出一口血,终于昏了过去。
杭素见状,再没有让刺客嚣张的心情,把宇文瀚往侍卫手上一丢,起身就跳入刺客团中,鞭影来去,只听“啪、啪、啪”连响,不一会儿,十几个装扮出舞姬的刺客全本软倒在地,有的昏迷,有点受伤,都爬不起来了。
此举把在场的官员侍卫都唬住了。
宇文凛看着杭素,眼中闪过忌惮,杭素刚刚好看向他,冷声道:“封后宴席上居然有刺客出现,本宫依稀记内宫禁军统领是瑞王早前领兵的副将,皇上中毒,官员受惊,莫非这一切都是瑞王所为?”
“皇后慎言!”宇文凛没想到她一顶帽子就扣过了,忙辩解道:“本王六年未涉兵权,娘娘仅凭禁军统领与本王共事就攀扯,未免太过武断,现在皇上昏迷,重中之重难道不是先医治皇上吗?”
其他官员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纷纷出言,不一会儿御医被传召而来,给宇文瀚把脉后,道是中了毒,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醒,杭素直接让宇文凛去审问刺客,还若有深意地道:“既然瑞王无愧于人,审问之事交给瑞王最为合适,你与皇上是亲兄弟,皇上又至今无子,瑞王,希望你不要让皇上失望。”
瑞王:……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宇文瀚,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皇上不放心他,故意在封后宴上和皇后夫妻联手设计,自刀做低他的身份?
可是为什么啊!没必要啊!宇文瀚又是中毒又是吐血,要不要搞这么大阵仗!
宇文凛百思不得其解,其他官员在杭素两句话说完也开始怀疑瑞王了,皇室宗亲目前只有瑞王还够看,朝堂上也只有闻家兵权最盛,前不久闻家才被诬陷通敌下狱,好容易洗清嫌疑,现在好像也只有瑞王的嫌疑最大。
在官员们的注目礼下,瑞王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等瑞王一走,宇文瀚就“悠悠”转醒,杭素跟着大臣们一起去见宇文瀚,杭素未语先哽咽,扑到塌前假装道:“皇上您终于醒了,您吓死臣妾了!”
宇文瀚还没有说话,终于恢复过来的闻景耀在一旁道:“也多亏皇后娘娘一套鞭法无人能敌,才能制服刺客,护住圣驾。”
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什么,一位官员道:“这……宫中不能带刀剑兵器,皇后娘娘的鞭子……”
杭素这才道:“不瞒诸位,本宫出生时天降异象,有金日投怀,金日化为一条软鞭,能隐能现,幼时也有道人说本宫有辅佐帝王的命格,只是父亲不信这个,未叫外人知道,不过,皇上,你是知道的,对吗?”
她说着话,手中凭空出现一条白玉一样的长鞭,众官员啧啧称奇,杭素最后一句问到宇文瀚面前,他想大声斥责这个“妖术”,可五脏六腑都疼,他根本说不出话,杭素顾不上其他,白玉鞭又一次消失,她上前扶住皇上,喊道:“御医何在?”
御医立马过来,杭素目的达到,不耐烦在文武官员面前和宇文瀚假装亲热,问御医道:“那些刺客先是下毒,后又行刺,皇上之前还吐血昏迷,那毒可有损伤根本?”
御医恭恭敬敬道:“回娘娘,皇上身上的毒已经清了,些许欲毒再用几日解毒汤遍无大碍,只是伤了声门,这段时间不能说话。”
官员们见状,纷纷道:“既然如此,臣等先行告退。”
等官员和御医全部退下,宇文瀚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他明白什么声门受损都是栾梦曦所为,顿时大怒道:“贱妇该死……”
“啪!”话音未路,就听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宇文瀚扭过头看着杭素,若不是脸上火辣辣的疼,和嗡嗡作响的脑袋清楚的告诉他被打了,他还不敢相信!
“你,你敢打朕!?”宇文瀚一瞬间红了双眼。
杭素拉过一只锦杌坐下,看着他道:“打都打了,还问有意思吗?再说了,你是第一次被我打吗?干什么一副不堪受辱的样子?”
宇文瀚看着杭素,胸口起伏,呼吸一下比一下重,他却没有再骂,而是道:“朕已经封你为后,也放过闻家,你该给朕解药了。”
“你难道觉得这种毒有解药?还有,你不是找神医给你解毒了吗?干什么还找我要解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下毒时我也没说过有解药!”杭素每说一句,宇文瀚胸中怒火就多一分。
一直到杭素说完,他才道:“你想干什么?栾梦曦,你想干什么?”
杭素还没说话,他又道:“闻家手握乾朝大半兵权,又功高盖主,朕封你为后已经代表朕的让步,难道你还想让闻家窃国,当一个名不副实的皇后吗?那你可真是闻家的‘好女儿’!”
“当然不是!我要的……”
宇文瀚看着她,还以为她会说出要一个孩子之类的话,就算如此,宇文瀚也会答应,只要她要,不管是让别的嫔妃生了皇子抱给她,还是让她自己生,他都答应!
却听杭素道:“与你共天下啊!”
“什么!?”
杭素一字一句道:“我与你,共天下!”
“你,疯魔了吧!”宇文瀚只觉得荒谬。
“为什么不可以?你能当上皇上,不过是你有皇室血脉,我能当上皇后,因为我背后有闻氏支持,一个代表正统,一个代表兵权,要认真一点,你现在除了正统什么都不如我,我与你共天下,是照顾你,别一副吃亏的样子!”杭素斜睨着宇文瀚。
宇文瀚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大喊道:“不可能,你一介女流,妄想掌朝政,谈国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可能!不可能!”
杭素静静看他喊完,道:“看,你也没有反驳我说的正统、兵权之说,所以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会以女流之辈来反驳我,只是你没有借口的无奈之举,不过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叫镇国公传出我出生时天降异象,金日投怀的传言,等举国上下皆知,到时候我就不是凡人,自然也不是凡女,再与你共天下,就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宇文瀚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她,气的简直要一口血喷到杭素脸上,他怒道:“你以为掌管朝政是绣花扑蝶,随便说说,大乾几百年基业,朕绝对不会容你胡来!”
“像你这种靠妻子外祖家都能当上皇帝,软饭硬吃的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杭素道:“再说了,我也不是征求你的首肯,就是通知你,你要高高兴兴答应了,我们皆大欢喜,你不愿意,大不了你再吃点苦,等我神女之名举国皆知,再弄死你好了!”
“再弄死你好了”这句话在杭素口中说出来,宛如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也让宇文瀚陡然一惊,他下意识看向杭素,仔仔细细地,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眼前女子一点都没有曾经熟悉的模样。
他们不是成婚十二载吗?不是同床共枕十二个春秋吗?怎么……现在的栾梦曦,变了这么多。
果然,权利也让她面目全非!
要是杭素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估计会再赏他一个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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