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结束,那棵香樟树消失,虞听晚再次陷入沉睡之中,可是她好累,她不知道再次醒来又会遇见瑶光什么样的战利品。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瑶光将这天元画卷完全封死,她感应不到一丝天地之间的灵气。而她体内的灵力已经开始枯竭,她的元神没有得到灵力的及时补充,如今在她灵府之内萎靡不振。
虞听晚本是混沌灵根,这世间所有的气都可以被她吸收用来修炼。然而这里的幻境全部是瑶光拘来的灵体,虞听晚不愿吸收她们,她不愿挡了她们轮回的路。
就让我睡吧,不要再醒来了,万万年后死一次,再从头开始吧。沉睡万年,哈哈哈,到时候,她这复活甲,那可叠的不是一般的厚啊。
可惜这注定不能如虞听晚所愿。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稳婆拿着块帕子擦了擦手,高兴的向女子的婆婆回。
“哎呀,你可是给你儿子娶了个好媳妇啊。”稳婆语带嫉妒的说。
“哪里,哪里。”张老婆子喜笑颜开,她这儿媳妇确实给她张家长了好大的脸啊。
“哎呦,你可别谦虚了,我给你家儿媳妇接生五次了,这次次可都生的是男孩啊。哎呀,你老张家可真是有福气啊。”稳婆拿着张老婆子给的拆红笑着走了。
虞听晚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幕,没人发现她的存在。
她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但她直觉有点不好。
虞听晚走进屋子,看着屋中的女人抱着自己刚生的孩子,但脸上没有几分喜悦之色,她的眼里甚至带了几分哀伤。
她庆幸这个孩子是个男孩,不是个女孩,在这个世界男孩要比女孩更容易生存。但她又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到哀伤。
“娘,我嫂子生啦?”有一个男人兴奋的跑了进来,他穿过虞听晚的身体向床边走去。
虞听晚暗暗皱眉,她在这个幻境里是个看客?
那男子神情喜悦的从女子手中抱过孩子。
这人对她嫂子生的孩子表现的这么热切干什么,虞听晚皱起的眉头能够夹死苍蝇了。
“张甲林,你收敛一些,待这孩子长大了再名正言顺的过继到你名下。别让外人看出来。”张老婆子严肃的说。
“娘,现在这又没别人,我抱抱我儿子怎么了。”张甲林得意的说道。
“我嫂子这肚皮,可真是厉害呀娘,她简直就是咱家的送子观音。”
张老婆子也是满意的看着床上的女子。而女子却像是早已心如死灰。
虞听晚极其厌恶那老婆子看女子的眼神。
她现在便要把那老货掐死,还有她那畜生儿子。
虞听晚闪身上前,五指成爪,迅速掐上那老妇人的脖子,可是她的手却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天狱中,瑶光看着画面之中虞听晚试图掐死老妇的手,冷笑了声。
她挥手把眼前的画面拍散,这天元画卷,本来就是她制作的法器,她确实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收藏癖,这个天元画卷绝不能被带入天界,若是被天界发现她私自囚禁恶鬼怨魂。恐怕她就不是杖八百,流放天之渊那么简单了。
当初地宫那群女人,就是她说她们回去以后必定会被家人厌弃,这个世界上以无她们的容身之所,她们已经脏了,这世上人人都会唾弃她们,她们以后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来自一个修真者的蛊惑,她们区区凡人自是抵抗不了,于是那群女人便都自杀了。
哈哈哈,真是蠢啊。她们若是不死,她地宫那一环,要怎么完整呢。
如今,虞听晚竟将她们放走了。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收集的玩具啊。
她本以为那小丫头对她有几分愚忠,这天元画卷留给她玩玩也好,反正她也不能带上天界。况且本来就是要扔的物件。
没想到竟是个逆徒,那她可就得好好陪她玩玩了。
她不是爱救那些人吗?她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死。
天元画卷中,虞听晚救不了那女子,她甚至连离开都做不到。
女子在哪,她便在哪。
那女子名叫穆小碗,取这个名字,不过是因为家里穷,取个小碗的名字,希望她吃的少一些。
穆小碗十七岁之时嫁给了邻村的张家大儿子张甲木。
在她连续四胎生的都是男孩时,她婆婆因为给剩下的儿子娶不了媳妇,因此把目光瞄向了她的肚子。
她苦苦哀求,说可以把其他儿子过继给小叔,待他长大以后,她绝口不提她是他的母亲。
可她那婆婆冷漠的说:“那到底不如他亲生的”
她拽着她丈夫的衣袖,求他不要这样做,她是他的媳妇啊,他怎么能把她让给其他人呢,她是个人啊,不是个物件。
可他丈夫把她推入了柴房“这都是为了张家。”
她狠狠的摔倒在地,她身后站着她的小叔子。她歇斯底里的挣扎,也不过是换来更加恶毒的痛打。
他们张家把她推入了地狱。
此后她怀了孕,她曾想把那孩子打掉,那就是个孽种,可他们将她锁了起来。他们说,即使这个孩子没了,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再让她怀上。
她绝望的生下这个孩子,以为这就是终点,可谁知,这才是她悲惨人生的起点。
有一天,那给她接生的稳婆来了,她与她婆婆不知说了什么,她婆婆接了那稳婆的钱。
接着当天晚上她就被迷晕,送到了一个陌生地方。
后来她才得知,她的婆婆将她租给了县城的林员外,只因那林员外迟迟生不出儿子。
没有意外的,她又怀了孩子。
可谁知,那林员外的正妻嫉妒之下,竟给她下了药,她流产了,鲜血嘀嘀嗒嗒流了一地,她痛苦的想,不如就此死了吧,死了就解脱了。
可她心有牵挂,舍不得,舍不得她懂事听话的大儿子,他在等着娘亲回家。那是她第一个怀着满心欢喜生下的孩子啊。
穆小碗哭的泣不成声。
她流产后,那林员外的正妻传出怀有身孕,她松了一口气,想着这就能回家了。
果然她因此得以回家,她流产需要将养一些日子,因此平静了好一段日子。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与她开玩笑。
又有一日,阳光热烈而灿烂的洒在院落之中,而穆小碗却如坠冰窖。
她那婆婆背着光而来,阴影之下她的脸如同怪物般扭曲着,她这次干脆连装都不装了。
她粗糙如老树皮的手强扭着她的手腕,她告诉她,林员外的妻子死了,死于难产,她生的是个女儿。
一瞬间宛如五雷轰顶,她在这样一个美好而温暖的日子里,又被狠狠踹进地狱。
她挣扎着,不行,不可以。
她被那老妇强拉着往门外的马车上送去,她求助的看向在旁边站着的丈夫和小叔,求求你们,救救我。
他们如视无睹,她这一去,如果真的能生下个男孩,那么林员外将付给他们一大笔钱财。
“娘!娘!你去哪啊,你别走!”穆小碗的大儿子冲了出来。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老妇的手,她紧紧抱着儿子。她真的很没用,她要怎么办。
张甲木将她的儿子强行抱走,她被拖上马车,灌上了迷药。
这一次她成功给林员外生下了儿子。
至此以后,她彻底名声大噪。前往张家的人络绎不绝。
她有一晚,拿着镰刀,走向了那老妇的床。
虞听晚瞪着血红的眼睛,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别犹豫。
她很懦弱,她如果杀了她,她儿子以后如何考取功名。
虞听晚恨不得握着她的手,给那老妇来个痛快。
可就在犹豫的那一瞬间,那老妇已然醒了,她大叫着,推开了穆小碗。
哎呀!!!!虞听晚要气死了。
那之后,穆小碗在张家彻底如同一只畜生在苟活着。他们将她脖子上拴上锁链,嘴里塞着抹布,怕她咬舌自尽。只有在喂饭时,才会取下来。
后来他们开始打她,折磨她,如果她胆敢自杀,他们就会狠狠折磨她。穆小碗疯了。
她彻底沦为一只畜生,只等着为那些高等人类配种。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穆小碗从一户人家的后门走出,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多年的连续生产,导致她的盆腔脏器受损,她的子宫脱垂,膀胱脱垂。她控制不住的尿失禁。
而张家靠着她,收敛了不知多少钱财。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与一个年轻男子对视了一下。
她浑身颤抖,眼泪不停的往下落。
那人喊她:“娘!”
可她甚至连应一声都不敢。
年轻男子哭着告诉她:“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张家,已经考取了功名,也已娶妻生子,他希望她能与他们一起生活,以后他会好好照顾她的。”
她连声答应着好,可她跟着儿子,在路过一条的河的时候,站住不动了,他的儿子往前走着自顾自的说着什么,她看着他的背影满是不舍。
她义无反顾的跳进了河里,那条河,河流湍急,她的儿子连反应都不能,就看着她被冲走。
穆小碗死了,死的极其窝囊,她死了,可那些吸着她血的人,却活的好好的。
全程跟着女子走了一生的虞听晚目眦欲裂。
她的脑袋晕了一瞬。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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