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其实是有家传武学的,不过仅仅是在市面上广泛流通的基础武学上加了一些批注。杨芷兰尝试照着上面的内容练习,按理说没人指导的前提下自行练功是有些危险的,但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书中的内容,她也并非能够完全理解,理解和修炼上的问题积累下来很多,感觉练着练着自己的身体和丹田都有些隐隐作痛。闭门造车到底是走不通的,还是得多交流学习乃至于实践。
她知道自己有必要找人求助了,这世上她能求助的人不多,仔细盘算了一下,除了父亲的那些旧部以外,就只剩下林家人了。父亲的旧部都不在粤城,她决定前去林家碰碰运气。
杨林两家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这段艰难的年月里也有过交流。林家人挺好的,杨芷兰上门之后还请她喝水,在杨芷兰请教练功事宜的时候,林家人表示他们也不会,如今家里只有林思齐的儿子林有桢会练武。林有桢的练武天分一直不差,只可惜父亲的判决迟迟下不来,他想要去当个小士官从军报国都没有门路。
林家人说林有桢现在状态不是很好,情绪不稳定,到时她尽可能迁就一些。杨芷兰点了点头说好,林家夫人便带她入了后院。
刚到院子里,一股廉价的烧酒气味就扑鼻而来,一个身着白色劲装的少年坐在地上,怀里揣着宝剑。他的鼻子头红红的,头发和衣衫凌乱。眼神和杨芷兰是两个极端,杨芷兰是精神涣散,像个呆鸟一样;他是苦大仇深,仿佛别人都欠他钱似的。
夫人看到自己的儿子这副模样,又露出了哀伤又埋怨的表情,拿他没有办法。自从林思齐下狱,林家被抄家,托尽关系却处处碰壁后,林有桢便成了这副颓废的样子。哪怕已经家道中落了,叫他去生产他也不去,光花着家里还剩下的那点儿钱买酒喝。
在林家夫人来的时候,林有桢最初还是一副非常不耐烦的样子,似乎做好了赶他母亲出去的准备,但等杨芷兰到了,林有桢便有些尴尬和窘迫起来。
他们先前自然认识,如今却是有一些时日未见了,自己这这种样子被熟人看到,林有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哥”杨芷兰也一点儿不嫌弃,反而露出了比从前相处时更加低眉顺眼的模样,尝试尽可能讨好林有桢。
林有桢如今对于这种讨好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地想要回避,杨芷兰赶忙切入正题,表明自己的意图,那就是有关练武的事情。
二人聊到了技术性话题上,总算能缓解一些尴尬。杨芷兰的问题林有桢也能搞明白,自己当年初学的时候也有类似的遭遇,书上写的内容不可能事无巨细,许多细节和技巧都需要老师手把手教,学生手把手体会。
林有桢在惊讶于杨芷兰进度之快的同时,也在习武讨论上找回了一些属于武学骄儿的自信,健谈地分享着一些技巧。
杨芷兰反复点头应允,一一记下,同时还尝试就地实践,一连谈了快有一个时辰才分别。临行的时候,杨芷兰向林拜了一拜,并承诺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他的。
“呵,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帮助?”林有桢只是不屑地笑了笑,然后重新拿起酒壶。
回到家中后,杨芷兰将自己所读与林有桢所述融会贯通,又结合自己的经验,总算是把练武这项继续推进了下去。时间就这样磕磕跘跘的来到了大兴5年,农业生产刚慢慢恢复,粮价也刚开始恢复的时候,粤州太守突然因为一件噩耗气到吐血。
在孙科军劫掠沿海后,不少富家乃至于中小权贵子弟也被掳走,孙科向家属们讨要了高额赎金。朝廷的意思自然是不能和海贼妥协,交了数据那不是资敌么?但暗中和孙科做交易赎回自家孩子的一向不少。
粤州的徐太守一向主张强硬对抗海盗,如今自然是要以身作则,他表示自己的女儿落入贼人手中,多半已经守节自尽了。若是不自尽,那他就当自己没有这个女儿,因此连和海贼谈判的必要都没有。
那海贼孙科见状,决心狠狠羞辱太守一番,边让徐氏女与其他被掳掠来的女子一起,充当海寇们发泄**的工具。其它女子可以是消耗品,唯独徐氏女还得好生关照一番,既不能让她饿死病死,也不能让她自尽。
轮番侮辱之下,那徐氏女自然也是怀上了孩子,孙科让人把这个消息散布到全粤州,还特地写信恭喜徐太守当外公了,等自己哪天有时间带着外孙和女婿们一起来为岳父老人家祝寿。
消息本身的刺激性非常强,再加上孙科匪帮这种下三滥的组织非常擅长玩这套,通过夹杂大量香艳的内容帮助消息,很快粤州城里人尽皆知,太守自然是两眼一黑,气的吐血,躺倒在床上。
让太守威望受损本就是孙科的目的之一,等徐太守吐血的情报传到孙科的耳朵里时,他明白时机已经到了。便带领海寇对粤州发起了又一次大规模入侵。
朝廷正忙于湖广的叛乱和西南与蛮夷的作战,根本腾不出兵来驰援,粤福二州的地方部队早就损失惨重,在加上太守的威望和状态严重下滑,粤州根本无力抵抗。各地乡村和小城镇遭到劫掠不说,粤州城亦被团团围住。
孙科自封东南王,在城外放话要求城内守军投降归顺。城内守军无力还击,只能苦等着援军,而粮食也是越吃越少。
中原军队守城一向有在饿极时拿城内人口当军粮的习惯。于守城无用,同时又无反抗之力的女人自然是第一个被分食的对象。现在粮食还未开始全面短缺,为了不成为城楼上守军的手中餐,先前未能逃出去的杨芷兰如今也开始盘算起了各种计划。
她最大的好处是现在已经有一定战斗能力了,无论是帮助守军守城换取基本食物,还是想办法逃跑,亦或者里通外敌,都是一个可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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