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誉和宋亚卓与几个朋友眼看时间还早,先在电玩城汇合。
几个人合计着先玩几把联机杀杀时间,一边玩,一边聊着近况,有的在办签证准备出国旅游,有的开始做家教,还有的在考驾照。
方乐誉只是听着,没有主动说话。
直到玩赛车时,有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问方乐誉:“从你保送完离校之后我就没怎么见过你,你个大忙人到底在忙什么?不会保送完了出校还在卷竞赛吧?”
方乐誉笑了下:“怎么可能?一直都忙着玩。”
黑框眼镜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十分夸张地笑出了声,一副在哥们面前就别装了的样子,“你?玩?你个卷王居然不学?”
宋亚卓:“都暑假了,谁还要学?你小子才卷吧?”
黑框眼镜:“我就是惊讶啊,当初方乐誉卷得要死,非得争国集名额……现在居然不卷了?”
方乐誉:“卷太多了,反正没压力了,干脆躺平呗。”
“………”
“你们保送生真是太凡尔赛了,”黑框眼镜叹了一口气,“怪我当初心态不行,在考场上面被你秀了一把,心态崩了,最后离过线差了0.5。”
“嘶……光是想想就心痛,就差0.5啊……不然我也早就保送了。”
方乐誉总算看了黑框眼镜一眼:“那你怎么少考了那0.5?是因为不喜欢吗?”
黑框眼镜语塞:“我……”
他的话音未落,方乐誉哐当一下猛转方向盘,一脚踏板油门加满,屏幕上的紫色跑车再度加速,飞速地撇过数十道路障和急转,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在车尾后形成了一个真空带,闪电般率先冲过了黑白终点线。
屏幕闪出恭贺界面:【恭喜您突破总排行榜记录,超越总排行榜第二名6.734秒,成为新的第一!!】
有人非常捧场地吹了声口哨,方乐誉也吹了回去,黑框眼镜刚要也配合地笑一下,就见方乐誉对屏幕的成绩感慨:“还好这次差了不止0.5,不然又要被碰瓷了。”
黑框眼镜:“……………”
方乐誉无辜回头:“怎么了,突然不说话?”
宋亚卓和几个朋友在另一头,很努力地忍着没有笑出声。
黑框眼镜似乎有什么话就要憋出来了,到最后也只是扯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我没对你有意见,我就是想说,当时我心态没把控好而已……”
方乐誉:“看出来了,你连玩游戏心态都挺浮躁的,宋亚卓圈圈都在撞车,你居然也落他半个车位。”
宋亚卓:“哥们,我是友军你都打???”
黑框眼镜:“…………………”
不知是不是错觉,游戏机五颜六色的灯光似乎把他的脸照出了微微的青色。
在大家转战下一摊聚会吃饭前,黑框眼镜草草说了句“家里有事”,便转身走了,背影十分仓促。
等人走远了,宋亚卓吐槽道:“我真服了,自从他没成功进国家集训队之后就变成了这个狗样。最后三个月里天天跟个怨夫似的在班里阴阳你,我们都烦死他了。这次主动说来,我还以为他改了呢,结果考完了还这样,扫兴。”
方乐誉去翻Niiv的朋友圈,还是关闭,有些意兴阑珊地道:“扫兴的人提前走了不是挺好的,省的待会吃饭又弄出什么幺蛾子让大家都不高兴,还得你擦屁股。”
宋亚卓愣了一下,慢慢的才笑了:“哎,你说得对,他闹出今天这事我跟他也做不成朋友了。”
“不过他说的有一点也没错,你心态是真的稳啊。”
方乐誉滑动屏幕的手顿住。
很快,他锁上了手机屏,放回口袋,直起身:“——不玩了。我先提前去看一下包间,你今天请了几个人,算过吗?”
宋亚卓被他转移注意力:“还好还好,不多的——也就四五十个吧。”
方乐誉停住脚步,扭头:“多少???”
宋亚卓腼腆道:“你别这么看我,可能到场的还不止这个数,因为刚才又有几个人联系了我。”
“……”方乐誉盯着他,有被震撼到。
宋亚卓从小到大都社牛,每去一个学校,朋友能遍布每个楼层每个班,方乐誉都快习惯在宋亚卓的生日会见上一堆平时压根没见过的人了。
但今天这规模……
方乐誉狐疑:“你钱包掏得过来吗?”
宋亚卓:“好说好说,主要也不是我掏,我生日就是一个出来聚的名头,其实算大家高考之后的狂欢节的,有人跟我分摊场地费,吃饭我A,而且就算掏不过来,这不还有你吗?”
方乐誉深吸一口气。
“滚。”
-
到地方后,两人和餐厅经理沟通了一下情况,检查和安排上确认了没有太大问题后,方乐誉就坐下来开始玩手机。
在聊天页面刷新了两次,与Niiv的最后一条消息时间依旧是昨天下午,今天故意没有主动问好,晾了对方快大半天,对方也没有主动发问。
不愧是海王,方乐誉面无表情地想,真能沉得住气。
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影响了心情,方乐誉今天有点懒得搭理这人,便转而去和金主妈妈沟通下一个环节在哪里再去修缮亿点细节。
这期间,不少人陆续到了包间,和宋亚卓嘻嘻哈哈地聊起来。
也有女生在附近犹豫许久,鼓起勇气上前来问:“宁松声呢?他是还没有到吗?”
宋亚卓:“啊?宁松声啊?这个……我真不知道,他只是会来,但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到,又来坐多久。”
“可你是唯一一个能在校外请到他的人啊,你们关系不应该很好么?”
宋亚卓诚恳道:“说实话,我俩关系一般。”
方乐誉支着额在一边刷微博,很辛苦地忍了一下笑意。宋亚卓在面对不想处理的麻烦,倒是很能拎得清,不说大话了。
又听见宋亚卓说:“我其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来,我请了他之后,他就答应了,而且说一定会到……别看我,也别问我,我真不知道原因,要不,他来了你们问他?”
得到这种回答,女生只得失望地走了。
倒是方乐誉放下手机,挑眉:“我还以为你说‘宁松声一定要来’是吹水呢。”
宋亚卓满脸都是你可别污蔑我:“我们只是毕业了,又不是死了,我要是造这种谣,当事人反手把我告了怎么办?”
“……”
方乐誉少有的诧异:“所以真是他主动要来的?”
不怪他诧异。方乐誉和宁松声交际不多,硬要说一个和宁松声接触最多的地方,那就是颁奖台后台,几乎是次次见,天天见,月月见。
——就是这么高频次的见面,他和宁松声也没有联系方式。一个都没有。
原因无他,宁松声实在太高冷,冷得连方乐誉找不到话题和人寒暄。最开始方乐誉还寻思宁松声可能是社恐,他主动多提话题就好了。
——然后被宁松声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掐断了话题五六七**十次。
方乐誉终于有点意识到,宁松声可能并不喜欢跟自己说话。自此,他再也自讨没趣过。直到毕业,他俩都没有什么太深入的交流。
——而宋亚卓居然能跟宁松声说得上话,还请得动宁松声过来。
就连过来,都是宁松声主动要求的。
这个反差之大,连方乐誉都升起了不小的好奇心:“怎么,你是救过宁松声的命,还是手里有他的把柄啊?”
宋亚卓挠了挠头,“额,非要说的话……我帮过他一个忙……”
还没说完,他就面显犹豫,难得踌躇起来。
方乐誉看他的表情,有些明白了,“你要是有不能告诉我的部分那就算了。”
宋亚卓认认真真思考了半分钟,道:“不,有一个点应该能说——我帮宁松声找过一个人。”
“那你帮他找到这个人了?”
宋亚卓这次仿佛被定格了半天,最终叹气:“不。”
“他跟我说,不用找了,但原因是什么,他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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