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荒井悬棺阴泥养煞

见卫苍衍给台阶下,于双勉强提了提嘴角,她也知道是自己和丈夫做得不对,并没有怪罪扶姬说话太尖锐,何况人家是主动上门来帮助他们的,但还是难免有些难堪。

扶姬不在意旁人想法,很快凝神,开始干正事,刚才观察房子内外时,扶姬让他们都别靠近荒井,这会儿也用眼神示意卫苍衍等人止住身形,自己一人上前朝荒井走去。

说是菜地,但这里寸草不生,土地干涸开裂,据于双说,这口井已经荒废许多年。

林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晚年来乡下养老,为了锻炼身体,在后院种点瓜果蔬菜,还感慨,年轻的时候只觉得干农活累,千方百计想要逃离这片土地,年纪上来了后却反而怀念起来,体会到种地的乐趣。

那时候老爷子便从这口井打水浇灌土地,林齐怕他累着本来打算给井安个电动水泵,老爷子还不让。

后来老爷子去了,他们日常都住在县里,家里没人看家,这口井也没人再打水,水位慢慢越来越低。

尤其前年附近地动,水脉发生改变,大林村的河水位下降,这口井也干涸,井底只余淤泥。

当时算命先生来看过,说要把三个孩子葬在这里,他们犹豫后便用三具小棺椁装着孩子葬在了此处。

于双道:“我们也不想她们尸体在淤泥里,想到少数民族的风俗,用绳子把棺椁吊着挂在半空,算作悬棺。本来想等孩子生下来就给她们重新换一处阴宅,但小熙生下来后身体一直不好,我们家情况又那样,事情就耽误了。”

扶姬几人对于双的话都没有发表意见,这会儿扶姬走近,看见井口有点点暗绿青苔。

此时正值盛夏,这处又没有水,按理来说青苔早就该被晒干脱落,但这里青苔受阴气滋润,竟敢向阳生长,已然违背天性,阴阳逆转。

扶姬站在井口,人类对这种老样式的井都有种恐惧和探索欲;探索欲是因为好奇心,恐惧则源于不知道里面会突然冒出什么东西,或者突然掉下去。

探索欲代表生,恐惧代表死。

扶姬站在井口前,不急不缓低下头看。

忽然,一阵浓郁到几乎凝结成水的血雾从井中喷涌而出,直冲他的面门。

只是一瞬,扶姬便整个人笼罩在血雾中。

一直注视着扶姬的卫苍衍立刻注意到情况不对,毫不犹豫就要往井口冲去,但一道声音透过血雾阻止他:“别过来。”

傅蔺江和于双不明所以。

卫苍衍的脚步一顿,沉声问:“扶姬,还好吗?”

“没事。”

扶姬整个人笼罩在血雾中,和卫苍衍天生的阴阳眼不同,扶姬是因为特殊原因和后天修炼才能看见灵,但他比卫苍衍能看到更多东西,也能看得更清楚。

人眼被屏蔽,所以只能看见阳,看不见阴;而阴阳眼的人能看见阴阳,却看不破迷障。

扶姬修炼心眼,心眼破障。

卫苍衍无法透过血雾看他,扶姬身在血雾中,血雾却无法对他视线造成什么阻碍。

这血婴开了灵智想要积蓄力量偷袭他,甚至不惜在白日现身。

他昨晚因为不熟练和大意受了伤,今天提前做好准备,这血婴煞便是再浓郁也无法伤他分毫。

只是,站在血婴煞中,他真的非常饿,灵魂深处那种想要吞噬一切的**在这怨憎痛苦中无限放大。

你们伤不了我。

扶姬在心中说,血婴能够窥探人心底的**和恐惧,自然能听心声。

但很遗憾,开了灵智但不多,且被阴气影响只有极端的负面情绪——完全无法沟通。

扶姬放弃,站在血雾中往井底看。

于双说他们用绳子将三个小棺椁掉在半空中,但扶姬走近却没有看到绳子,低头看,井底翻涌的血雾更甚,最底下是暗红色的淤泥。

他仔细看了看井边,又仔细感受着井中复杂的气息,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便往回走。

血雾追随着他,但等他远离井口后,又不甘心地回到井中。

到底是白天,而且没有完成最后一步杀人,力量有限,还是困于井中。

“井里没有悬挂的棺椁。”扶姬走到众人面前,直接说。

于双眼睛一下瞪大,矢口否认:“不可能!我们真的将棺椁吊在这里!怎么会?”

想到什么,她又连忙说:“是不是被人拿走了?那个算命先生?”

“不是。”扶姬垂眸,“棺椁和棺椁里面的东西,都在井底腐化了。”

井边的确有绳子的勒痕,而井下有尸腐气息。

于双闻言却一下用手捂住自己嘴巴,眼睛瞪得极大,满是不可思议,整个人都在颤抖,傅蔺江看着,都怕她把怀里抱着的小孩儿掉下去。

扶姬把话说清楚:“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井中很湿,还被人布置了法阵,将周围的阴气都聚集,阴气不断侵蚀棺椁,催生血婴神魂和怨气。”

于双有些恍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看着井,想自己过去看。

卫苍衍看穿她的想法,对她说:“你想让你儿子跟你一起死,就抱着他过去看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还带着一丝笑,好似他说出口的话只是温馨提示。

扶姬闻言看向卫苍衍,卫苍衍立马察觉到,然后面上瞬间露出一个毫无心机开朗的笑,笑容中还有一丝羞赧,“不好意思,失言了。”

扶姬忽然想,这要是被主持听见,他要跟自己一起修闭口禅,想着,他又想起和无善一起修闭口禅的时候。

卫苍衍见扶姬又开始发呆,便对于双笑着说:“于夫人,稍后你有机会去井口看的,但现在林先生还没来,你还是带着小公子先进屋里休息片刻吧,大热天的,也免得让小公子遭罪。”

于双已经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明明是在自己家,却感觉无比恐惧和孤立无援。只能按照卫苍衍的话做,抱着儿子进屋休息。

等他进了房子,傅蔺江有些头疼地看着他,又看了眼双眼无神发呆的扶姬,咬牙低声道:“你们两个嘴下饶人吧!”

搞得好像他们三个老爷们儿在霸凌妇女儿童。

卫苍衍深刻反省自己:“我的错。”

傅蔺江叹了口气,卫苍衍虽然毒舌,但一般不对弱势群体出口。

可他有**型表演型人格,其中一个症状就是有时候会出现模仿他人行为的症状,模仿对象一般是他心底在乎的人。医生说他企图通过模仿对方行为得到对方特殊关注。

也正是这个病让傅蔺江无法判断卫苍衍到底是真的喜欢扶姬,还是被扶姬身上奇怪的气场迷惑。

因为这他妈就是个演员。

卫苍衍用食指刮了刮鼻梁,真不是故意的,那话不知道怎么就到嘴边了,他又去拍傅蔺江的肩膀,说:“你在这看着于双,我和扶姬去村里到处走走。”

林齐还没有将东西拿来,现在也还没到时间,他们去走走一来是避免于双看到怼她的两个人尴尬,二来他和扶姬轧马路,岂不是增进感情!

傅蔺江没好气地白了卫苍衍一眼,冲他摆摆手,自己也进屋坐着了。

卫苍衍便邀请扶姬去村里到处走走,他现在算弄清楚了,不管扶姬是不是在发呆,他都能听见外界的话,至于回不回应,全看自己的心情。

果然,扶姬明明一脸神游,但是听见他的话两秒后回过神来,看着他说:“好。”

两人一起走在村里的马路上,村中房子分布在马路两侧,有老人三五成群坐在屋脚一边聊天,一边做针线活,也有一起抽烟聊天,还有就一个人坐着望着远方的。

一个常住人口老龄化严重的农村,时代列车滚滚向前时落下了他们,又或者他们上了绿皮火车,但抬头发现自己的子女赶高铁去了。

大家都急匆匆向前走,还走得动的时候,少有人回头去看自己到底落下了什么。

村中少有陌生人来,更何况是年轻俊秀的后生,有开朗的老人见他们主动打招呼,用腔调浓重的普通话问:“后生,你们干吗来的?”

卫苍衍绝大部分时候都很有礼貌,更何况是面对老人家,顿时也热情地笑着回答:“阿婆好,我们是林齐先生请过来做事的。”

“哦哦,林齐家的工人啊,咳咳咳......”阿婆突然一阵咳嗽,许久,缓过来才点点头,声音虚弱了两分,“林齐是能耐的,你们两个后生真俊啊,谈对象了没有?”

身为大龄男青年,卫苍衍没有一点被问年龄的尴尬,大大方方说:“还没呢,您要给我介绍吗?”

“呦,这老婆子可介绍不了,这个长头发的小伙子比村里老王家姑娘还好看,更白,不知道得找个多俊的姑娘。”

阿婆瞅着扶姬,看了一眼又一眼,她也一大把年纪,只剩个头在黄土上的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年轻后生就移不开眼。

长得可真好,大姑娘们肯定喜欢,嗯,两个都不错,要是年轻五十岁,都不知道该怎么选。

卫苍衍大笑着说:“是啊,好多姑娘喜欢他呢。”

在gay吧,不止姑娘,小伙子也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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