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的脑子很有骨气，但他的嘴和心显然不受指挥，各有各的打算。
因此等到周末，江舟不但把陆家园二楼每个窗口的小吃都尝了一遍，也没错过晨风的两场比赛，不但大饱眼福，还渐渐看出点乐趣。
“我还纳闷呢，那个人既没有推人，也没到进攻时间，怎么就犯规了，原来是因为他拿着篮球走。”
江舟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晨风端起碗喝掉剩下的那点蹄花汤，抹了抹嘴道：“对，球在手里时，要不运球，要不传球或投篮，拿在手里走动就是犯规。那个锅盔你还吃吗？”
江舟垂眸看了眼手边剩下的半拉耳片锅盔，摇摇头：“吃不下了。”
晨风闻言，伸手拿起锅盔就咬了一大口，一点也不介意是江舟吃剩下的。
江舟似乎也习惯了晨风捡他剩饭的行为，明明昨天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每买一样都要先分好，吃到后面高兴了，就什么都不顾了。
“篮球还挺有意思。”江舟撑着下巴，语气有些意犹未尽。
小学四五年级后，江舟就被同性群体排斥在外，几乎没有接触球类运动的机会。
上初高中后体育课虽然要学篮球，但就是练练三步上篮之类最基础的技巧，不会打比赛，也没讲解过规则。
这就导致江舟对球类运动一直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而且比起看不懂的比赛，他对跳水、游泳这类能看到更多肌肉的运动更感兴趣。
要不是这次连看晨风三场比赛，被对方投篮时漂亮的姿态吸引，江舟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比赛时抱着篮球在场上走动是犯规。
听到江舟的话，晨风眸光微闪，咽下嘴里的食物，问道：“那，有没有兴趣打一下？”
江舟微怔，但很快他眼珠子一转，试探地问：“你们学校打球的人很多吧？”
晨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不在学校里打，我带你去个地方，现在应该没人。”
江舟闻言，笑着点头：“好啊。”
晨风见状，高兴得差点笑出声，连忙低头啃锅盔，三两口就把半个手掌大的锅盔连饼带肉地塞进嘴里，然后起身对江舟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自己走。
两人一路离开云京大学，晨风叫了辆出租车，带着江舟前往云京附小。
听说要去小学，江舟终于明白为什么晨风会说那里没人了。
小学一般不提供住宿，周末也没有课程安排，当然没人会围观他们打球。但同样的，这种地方通常都不会让人随便出入。
“进得去吗？”江舟忍不住问道。
“放心吧，我初中开始就在那打球，和看门大爷很熟。”
至于为什么熟，一是因为晨风以前就住在附近，二是他的父亲曾是那所小学的校长。
虽然后来因父亲工作调动，他们一家搬走了，但晨风还是经常跑去打球，毕竟免费，人还少。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小学的篮球场，晨风从运动包里拿出篮球，在地上拍了两下。
“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吧，运球和三步上篮，试试？”
试试就试试！
江舟有些兴奋地接过篮球，回忆着遥远的体育课，模仿着晨风在球场上的模样，拍球的同时，往前迈了一步。
下一秒，人走出去了，球也欢快地奔向后方，一人一球看似同步，却并不同频，瞬间分道扬镳。
江舟咦了一声，连忙转头去追，然后继续尝试。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从始至终，除了最开始拍的那一下摸到了球，剩下的时间他都在追着球跑，别说运球了，能在球跑出篮球场前追到，都算他身手灵活。
没想到看似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却那么难，江舟感到沮丧的同时，难免有些难堪。再次失败后，他忍不住悄悄瞄了晨风一眼。
原本江舟以为晨风哪怕不会嘲笑他，也会嫌弃皱眉，谁知这人表情平静，神情专注，眼神里除了打量和评估，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注意到他的视线，晨风走上前道：“你的反应能力和肢体灵活度都没问题，运球失败主要是没有球感，以及姿势不对。”
说着晨风捡起篮球，边原地拍球边说了几个姿势要点：“先拍球找找球感，腿略微弯曲，腰打直……”
江舟专注地听着，视线却不知为何，从球转移到了晨风脸上。
说来打篮球，只是一时兴起，江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基础，也做好了打得烂被嘲笑的准备。
甚至，他希望晨风能像初高中的同学那样，毫不留情地大声嘲讽，哪怕只是露出类似的神情，他都能抓住这个把柄，大闹一番。
可是晨风没有。
他并没有因为这个领域是他所擅长精通的，而去嘲笑初学者的笨拙，反而认真观察问题所在，然后给予正确的指导。
这个人……真的很优秀，很好，很令人……
江舟想得正入神，怀里忽然多了颗球，思绪被打断，虚焦的视线也因此集中到眼前人的脸上。
“你来试试。”晨风面无表情地把篮球塞到江舟怀里，语气平静。
“哦，好。”江舟略显慌乱地应了一声，抬手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奇怪，脸怎么这么烫？球类运动这么立竿见影的吗？
江舟嘟囔着转身拍球，在他身后，晨风瞬间脱力蹲在了地上，眼睛盯着地面，整个人都红温了。
……妈的，差点没忍住亲下去！仰头看人犯法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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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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