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杳准备给白龄回消息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突然出现,径直走向他,仗着身高优势俯视他。
为不输气势,岑杳也回望过去。
没想到来人竟是谢峙汀,他手上拿着本书,穿着灰色短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很漂亮,额发倒梳在脑后,俊朗的五官很有压迫感,正眯眼打量他。
“你就是岑杳。”
“嗯……”
岑杳本想说点什么,但对上谢峙汀的黑眸时,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果然和传闻说得一样,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人很凶。
“进去吧。”谢峙汀从包里拿钥匙。
看他自然的样子,岑杳倒不太习惯,这时他又想起什么事。
“等一下,我还有个东西放在楼下宿管那里的,刚刚来的时候忘了拿。”
刚说完他就感到后悔,自己会不会给谢峙汀留下他很笨的印象?
“好,我们去拿。”谢峙汀收回钥匙。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
他们寝室在六楼,虽然楼层高,但岑杳觉得没必要麻烦不熟的谢峙汀。
“行。”谢峙汀也没勉强。
岑杳放在宿管那里的东西是他的画包,里面装着他大部分画具,对他来说不太重,等他爬上楼后,谢峙汀还站在门口等他。
“你背得动吗?”谢峙汀问道。
“还好……”
岑杳话还没说完,谢峙汀就单手提起他的画包,另一只手拿钥匙。
“你不方便开门,我来提就好。”岑杳觉得过意不去,谢峙汀自己还拿着书呢。
谢峙汀把包递给他,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岑杳画包拉链没拉好,一根勾线笔从包里滚落在地。
好巧不巧,极度紧张的岑杳没注意到那根笔,看到门开从里面打开时,就想往里走,结果踩到那支笔,脚下不稳,整个人拿着画包向前栽去。
关键时候,谢峙汀长臂一揽,将人稳稳捞在怀里,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屋内的顾烁却十分震惊:“不是……你们什么情况?”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赶紧道:“谢峙汀你是不是误会了,这位是我们舍友,不是什么追债的……”
岂料谢峙汀一脸无语地看向他:“我当然知道他是岑杳。”
被谢峙汀揽在怀里,岑杳的脸贴上他的胸膛,淡淡的洗衣液香气袭了上来,岑杳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感想,那就是他好硬,还有就是谢峙汀握着他的手腕,有点弄疼他了。
见岑杳还处于呆愣状态,谢峙汀拿走他手上的画包,递给后面的顾烁:“你先把这个拿进去。”
顾烁连连点头,也顾不上想他和谢峙汀到底谁脑子不好,现在哄好院花才是最重要的。
岑杳缓过神后轻声道:“谢谢,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谢峙汀松了手,岑杳赶紧后退好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在寝室的白龄见他们这样也是一愣,他先是诧异,而后就是为岑杳感到高兴,来寝室第一天就和院草有了这么亲密的接触,未来发展很有戏啊。
岑杳不关心他们在想什么,他身体僵硬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个院花……真不好意思,是我不好,你没生气吧?”顾烁忐忑道。
看他这样,本来顾烁没抱他会回答自己的希望,结果岑杳看了他眼:“没事,不过你能别这样叫我吗?”
顾烁一怔,想起刚才白龄叫他杳杳,又转口道:“你是不是觉得院花太生疏了,那叫杳杳可以吗?”
“不用,喊我大名就好。”岑杳咬字很重,显然挺重视。
“好,要不我帮你一起收拾?”顾烁又道。
“不用,谢谢。”
这样一打岔,顾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峙汀进来后就没说过话,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白龄因为有人找他,便先行离开,顾烁就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电脑,一边看岑杳收拾东西。
他来之前白龄帮他收拾了部分,现在没多久就弄好了,顾烁稍有些讶异。
本来以为岑杳这种漂亮温软的男生,平时会活得很精致,肯定有不少护肤品小玩偶什么的,但岑杳东西很少,桌上就摆了一堆专业课的书,几支笔,一台电脑,以及两个杯子,画包放在桌旁,没要打开的意思。
这时谢峙汀也洗完澡出来了,岑杳低头看手机,闻到清新的薄荷味沐浴露味道。
“你洗完澡了?”顾烁随口问了句。
“嗯。”谢峙汀应了声。
鬼使神差的,岑杳回头看了眼,正对上谢峙汀块垒分明的腹肌。
他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这边的?岑杳发现自己全无察觉,许是相性不合,谢峙汀离他太近,他心里就很慌。
“上午我把杯子在你这边放了下。”谢峙汀拿走他桌上其中一个玻璃杯。
“哦。”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岑杳转过头,觉得和谢峙汀以后还是得少接触。
晚上岑杳和白龄一起上晚自习,课间休息时,好几个同学凑了过来。
“杳杳,听说你换寝了,为什么呀?”
“难道是你原寝室的人欺负你?”
岑杳笑笑:“没那回事,是因为其他原因换的。”
一旁的白龄看了眼岑杳,他是知道原因的,但也答应过岑杳,事情办完前不告诉别人,所以只能憋着。
“到底什么原因呀,我真的好好奇。”
“如果你真的被欺负了,那可一定要说出来。”
岑杳连连点头,同学们又缠着他问东问西,直到上课铃响,他们才安静下来。
“杳杳,你什么时候走?”白龄小声问道。
“教授说国庆前会办下来。”岑杳把玩着手里的炭笔。
“唉,你换寝了还真舍不得你。”白龄叹气。
“没事的,以后我们还是可以经常一起玩呀。”
嗯,毕竟他和舍友们磁场不合,尤其是那一位,还是和白龄一起走最舒服。
——
此时的操场上,校队的男生们正在打篮球,观众席那边围了不少女生,在为各自喜欢的阵营加油打气。
“呜呜,谢峙汀也太帅了。”
“就是就是,这是他进的第几颗球?”
“忘了,注意力全程都在他人身上,谁还管球啊。”
女生们聊着聊着便笑了起来,结局也显而易见,谢峙汀连胜三局,观众们纷纷为他喝彩。
比赛一结束,谢峙汀就往旁边走,那些女生知道他的脾气,给他送水非但不会赢得好感,还可能被凶一顿,所以只敢远远看着。
加上有人说舞蹈系的系花最近在追他,那么优秀的女生谢峙汀都不屑一顾,更是打消了她们的念头。
谢峙汀走到一边的角落,拿起水喝了两口。
“唉,汀哥,不是我说,你对妹子们能不能温柔点,不然也不至于单身了。”
说话的人是谢峙汀的一个队友,叫姜斌,和他是高中同学,两人关系还不错。
“你这是什么话,汀哥用得着温柔吗?就他现在这样,喜欢他的也没少过。”
“还真令人羡慕,对了汀哥,我听说那个舞蹈系系花在追你,你难道是为她拒绝那些女生的?”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凑了过来,这可是大八卦。
谢峙汀瞥了他一眼:“什么系花?不认识。”
听八卦的群众们都愣住了,一般女生也就算了,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系花啊,他这话传到系花的追求者耳里又该怎么想?
姜斌又想起什么:“对了汀哥,美院的院花是不是在你们寝室里?”
闻言谢峙汀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他应了声:“嗯。”
“你觉得院花怎么样?”姜斌又问道。
“挺漂亮的。”谢峙汀中肯道。
他说这话没别的意思,是真的觉得岑杳漂亮,但听在其他群众耳里就不是一回事了。
系花那样追求他,谢峙汀完全没放在心上,甚至连她人都不认识,但夸之前毫无交集,还是同性别的院花漂亮,让人忍不住多想。
当然他们只敢想想,不敢说出来,姜斌为了谢峙汀的名声,也赶紧道:“哈哈哈哈,看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
“一般。”
谢峙汀回想起岑杳害羞的样子,没忍住勾了下唇角。
姜斌旁边的男生想起什么:“那你知道院花好端端的为什么换寝吗?”
岑杳下午才搬东西过来,他们连正式的自我介绍都没有,哪里知道这些。
还不待谢峙汀开口,男生又继续道:“我听说他是被原寝室的室友欺负了才换寝的。”
他一开口,大家都义愤填膺:“肯定是因为院花太温柔,所以他室友才欺负他的。”
“就是就是,他室友实在太过分了,汀哥身为新室友,还是尽量帮下小美人。”
岑杳是被欺负才换寝的?
跟只小白兔一样,确实让人很想欺负,不过是那方面的“欺负”。
“好,我回去问下他。”
谢峙汀也很厌恶那种寝室间的孤立霸凌行为,看岑杳那样,谢峙汀觉得不是没可能。
今晚谢峙汀很不寻常,篮球队的人都意识到了,再联想到他平日对女生那么冷淡,不由得倒吸冷气。
他们又聊了一阵,便互相道别离开。
等谢峙汀到寝室时,岑杳已经回来了,他像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浅灰色的睡衣,短发吹得半干,发梢湿漉漉的,正躬身往衣柜里放东西。
谢峙汀扫了眼,注意到岑杳手腕上青了一块,因为肤色白,看起来格外显眼。
他想起球队里那些人的话,岑杳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今天跟他见面时怎么没有看到……
放完衣服后,岑杳关上柜门,拿了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接水。
谢峙汀的床位就在饮水机旁边,他坐在桌旁,看着默不作声接热水的岑杳,开口道:“我这里有方糖,你要吗?”
感觉岑杳很喜欢甜食才对。
岑杳抬眼看他,讶异道:“谢谢,我不爱吃甜的。”
见岑杳拒绝,谢峙汀又道:“我那里有药膏,你要不要抹点?”
他看向岑杳手臂上的淤青,想尽量表示出对室友的关怀。
“不用了,谢谢。”
谢峙汀垂眸:“抹点好得快,下次小心点。”
岑杳一愣,旋即移开目光:“这是你捏的……”
“什么?”
谢峙汀这才想起来,岑杳来的时候在门口差点摔倒,所以他就扶了下,也没用多少力,怎么岑杳手腕直接青了……
说完那句话后,岑杳又道:“我没怪你的意思,总之还是谢谢你。”
听着岑杳这么客气的语气,谢峙汀莫名不爽,又拉住他的另一边手腕。
“抱歉,既然是我弄伤的,那给我个补偿的机会,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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