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昭愉公主府的路上,年泱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
既然已经调查清楚张江萧的嫌疑,他也就没必要在继续留在昭愉公主府了。
此时已经黄昏,最后一抹晚霞燃红了天空。
金纯已经快马加鞭把黄染送去了大理寺,此时她冰冷的立在昭俞府邸带有敌意的打量了一遍年泱道:“四殿下,今日文官查文契时,并没有查到年泱和年尘的卖身契。”
“嗯?”苏安锦转头看向年泱。
“金纯怀疑是年公子拿走了卖身契,请公主批准查金纯去搜查年公子的侧殿。”
苏安锦不认为年泱有这本事,所以答应时非常的利索,她带着一行人走向侧殿。
小一连忙跟在年泱身边:“小主,这是怎么回事啊。”
年泱心下一紧,就站在侧殿门口看着地板,他不敢看里边搜查得怎么样,也不敢看她的表情。
卖身契在平安手上,他不担心侧殿会找到,但如果一直找不到又该如何……牵连其他人又该如何……这是他一直考虑的问题。
数名侍卫把侧殿翻来覆去,又乖乖摆好弄乱的物品。毕竟是四公主看重的年公子,还是不敢太过无理。
他在这里就像借住,衣服只挑华服中最简单又素雅的款式来穿,殿中许多金银首饰大多耀眼,与他也相衬好看,但他怕弄坏了赔不起……每次苏安锦看不下去就将自己匣子里找出首饰为他别上。
“金纯姑姑,并没有找到。”侍卫回禀。
金纯摸着下巴:“殿下,既然没有在侧殿,许是在年泱身上……是否让在下搜查。”
“在年泱身上?”苏安锦微微撩起手中的袍子,走向年泱,“看看?”
年泱连连后退:“不在我身上。”
“那就别怕。”苏安锦每查找了一遍。见年泱紧紧地抿唇,闭上眼:“我没有拿。”
“没有呢。”苏安锦抚摸上自己的发簪。
“殿下,年泱公子是否要铐起来逼问?”金纯跪下道。
苏安锦蹙眉,似乎并没有预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你逼他干嘛?”
“但整个文契就年泱和年尘的不在,实在是有嫌疑啊。”金纯再次用探究的神情看着年泱。
“本公主倒是怀疑是某些人看管不当,东西在府邸都能被人偷了。你们谁看管的?”苏安锦撑着头坐在高位中。
两名看管文契的女子被拖上来,嘴里喊着,“小的不知,殿下恕罪。”
年泱看向苏安锦。
她垂下淡蓝色的眸子,洁白的面容淡淡说出:“拖出去打,直到交代出来为止。”
金纯道:“不交代可如何。”
“还要我教吗?将这伺候的下人拖出来,轮着打,不交代都打死。”苏安锦也有些疲惫,起身走向的自己寝室。
小一被两名侍卫抓住手,小一连忙向年泱求救。
年泱眼眸一缩,手指微微颤抖。
年泱跟上苏安锦:“殿下。”
黄昏已散去,回她寝殿的两边小路种满金菊。主殿和侧殿相隔并不远。
他害怕地抓上苏安锦的金白色袖子,本该面无表情的脸上不淡定道:“殿下,许是有误会……”
“卖身契是你拿的?”她问
他半响道:“不是,”
说出来,苏安锦绝对会让他死,可是不说出来身边的奴仆都得死。
与她最讨厌的公主私下交易,或是找人去偷卖身契。
他面色苍白。
种满各色的菊花在晚风中摇晃,小雪细细的落下,板子落在女使的皮肉上,疼痛求饶传遍整个府邸。
不知是冷还是害怕,他微微发颤。
苏安锦不耐烦道:“去把她们两个的嘴堵上。”
下人道:“殿下,把嘴堵上就什么都交代不出来了。”
“那就拖远点打,吵死了。”
这里实在太吵,苏安锦往主殿走去,金纯唤人把她们拖远点打。
年泱再次闭上眼,唇瓣哆嗦着:“殿下。”
苏安锦扭头,便看见年泱跪在地上。他道:“殿下,卖身契是我拿的。”
“那你拿出来。”苏安锦点了点头不在意的样子。
“我……”
拿不出来……
年泱整个人都害怕的发颤,他垂着头:“可以放过那她们吗?”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管她们?”苏安锦戏谑地伸出手:“把东西拿出来。”
“不在我这里。”
“在哪里?”
良久才听见他小声道:“外边……”
晚风吹的苏安锦有点冷,苏安锦将身上的斗篷披在他身上,暗下目光,伸出手道: “过来。”
他差异的把手放在她手中,冰冷的手被她握住,跟上她的步伐去了主殿。
年泱站在一边,她去了温泉处洗漱。年泱却脱力的坐在椅子上,她要干什么?
她好像变了许多。年泱强撑着睁开眼。年泱连忙起身。
“那里来得本事偷的卖身契?”
“……”
“我自己……。”
“你可以骗我,但这一次,你连我都骗不了,这个借口你自己相信吗?”
他静静道:“公主想做什么。”
“陪我睡觉罢,卖身契都还给你了。”她低道,“如果是你的选择的话……那你也让我提出一次要求罢。”
年泱望向她,她的眼中没有玩味,恶劣。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四公主府。
如果必须要付出代价的话。如果这是必须的话……
“是……”
苏安锦的指尖拂过他面无表情地脸:“去泡个温泉罢,泡完温泉回来暖和些。”
年泱抿着唇坐在温泉中,温热的气息包裹他每一寸肌肤,脑子早已乱成一团。泉水将他泡得很放松,他好像并不排斥和她接触……上次接吻时,他也很喜欢。
喜欢到,根本忍不住推开她。
年泱红着脸将半个脑袋都泡入水中。
他很喜欢苏安锦说,我喜欢你。
她说……我是她的爱人……年泱颤抖的捂住脸。
他磨磨蹭蹭近半个时辰才回来。
她穿了件金粉色衣衫,坐在书桌上。她盘着头发,几缕发丝带着湿意垂落在面颊旁,漏出白皙的脖颈。用极其温柔的神色看了他一眼。
她在写什么……估计是关于案件的折子,啊母曾经办公务时都会忙至很晚……晚到什么时候,大概快到凌晨的时候才熄灭灯烛。
年泱坐在她的大床上,她的房间极大,一张床就大到可以容纳四五个人躺在上面,还有女使为他贴心的盖上被褥。年泱也不睡,就坐在床上。
爬上四公主的床,就默许让她做任何事情了。
如果……假如说自己现在出去,跟四公主说自己不愿意的话。会怎么样呢?
与四公主相处这段时间里,苏安锦从未碰过年泱,就连上次爬床,和第一次见面如同勾引一般都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很肯定的是,她很熟练,身边的男子很多……
他知道苏安锦是不会强求的,他可以继续呛她,继续让她炸毛然后使苏安锦气鼓鼓的生气。
但,我要走了……要离开四公主府了。
年泱你贱吗?不愿入她内院做小夫还爬她的床。他在床上再次盖住自己的面容。
“等什么呢?”苏安锦问他。
他把脸上的被子拿下来,声音沙哑:“等您。”
苏安锦眯着眼,可以说……这句话有些勾引的意味了。
苏安锦放下手中的毛笔,整理好手中的文件,躺上床后匀出一些被子盖在身上,女使熄灭蜡烛后轻轻地合上门。
她身上有种淡淡的金菊香,苏安锦把他搂入怀中。
“年泱为何我总觉得睁开眼睛你就会不见。”
“四公主怎么会这样想……”他僵硬道。
“不是吗?”
他的衣带一解就开,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肌肤。苏安锦的手很温热,他情不自禁地轻哼。他张口咬在她的肩上。
“啊额,年泱。”苏安锦吃痛的闭上眼睛,一双手握住他的腰肢细细抚摸。
年泱身上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雪松味,沉木和夹杂着百合花香。
他如同冬日的松柏,笔直而坚韧。
苏安锦很喜欢他的腰……年泱知道。她正攀上他的腰吻上他的耳朵。
平时禁欲面无表情的脸逐渐松动,他紧紧咬住唇。
苏安锦用手指救出他的唇,把手放入他的口中,含糊到“不许咬,我心疼。”
他肌肤泛红,两人的呼吸缠绵。
直到最后一步,苏安锦却堪堪收手……
年泱并不想在昭愉府呆着,更不想在她身边……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要求和强迫他,他都是被动的接受。
他家里没有发生过这些事的话,他应该有一个好人家。
她忍耐着身上的**,她咽下唾沫,撑起手臂看着他,她泛红的脸色和耳朵,迷离和不能聚焦的眼神紧紧闭上,自己撩起的□□又被自己重新压下,摁着他的手深深吻上他的唇,直到他呼吸不上来,苏安锦才放过他,立马翻身下床。
为什么呢……明明整个楼兰能让她克制的地方少之又少。明明他也是给的啊。
她用了毕生的理智将自己拖出**的长廊,冰冷的空气使她逐渐清醒。
即使,即使,她可以把他关起来,威胁他交出卖身契,然后呢……然后和现在一样,继续陪着她。
游走多年情场上的苏安锦第一次晓得同情两个字怎么写。
她同情年泱的,年泱家里出现了意外,弟弟也没人照顾……怎么说呢……她去过年泱家附近看过,这里流传着各种年家的事情,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苏安锦都不在乎。只是……年泱听见肯定会很难过的。
她本以为自己不过是玩心重,可是遇见他后,越是与纨绔朋友们呆在一起越是感到无趣……她饭思夜想的,最终还是放任自己去怜惜这个乐人。
她是渣得很,雪月楼也常去。苏安锦没有得不到的男子。也没有像年泱一样不愿意的男子。她常年泡在雪月楼不常回府邸,所以后院的男子通常都是带回来,放着就忘记了,苏安锦想起来后直接遣散了后院的人,让金纯安排好他们的后半生,也算是补偿了。
身上的重量一轻。
“嗯?”年泱被撩的浑身是火,情到深处时,却迷茫的转身发现这人,吭叽吭叽的穿上鞋跑了。
年泱脑袋跟个浆糊样,楞了一瞬,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该失落还是该喜悦。
那晚她没有再回来过,年泱搂上被她解下来的衣服,想破了脑袋得出了个结论,“苏安锦她有病。”
醒来时发现手中多了一个白金色的镯子,带着尺寸合适。是她喜欢的白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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