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川不服气的说道:“怎么,现在都实话都不让人说了是吧?”
“你?!”
那易川是小富人家出生,进入青山学院纯粹是因为捐了不少财帛,才成为特招生的进入学院的。
可是进入以后易川才发现这里面的同学不是家世好,就是有钱,她的身高在这里根本不够看,再加上学问不佳,就成了青山学院垫底的存在。
原本这样也没有关系,毕竟青山学院也有那么一批成绩不那么好,但是特殊渠道进来的学生。
只要进来以后好好学习便可,因为后期奋进考取功名的大有人在,原本学院里面的师生最看重的也不是这个。
可惜易川明显不这么想,她不是学习,反而一直觉得别人因为她的出身看不起她,从而心生怨怼,忿忿不平。
如今看到明朝辉家世这个家世比她还差却如此好人缘心里直接失衡了,所以才会如此言行无状。
她就是想打击明朝辉,告诉别人明朝辉才是那个应该让人看不起之人,和明朝辉比起来她身世实在是好得太多。
可是那里知道她话出口,却看到在场的大多数同学并没有像她想象中一样露出鄙视的神情,反而好奇的问道:
“朝辉,墙上这些到底是什么?”
明朝辉根本不在意易川那些阴暗隐晦的心思,而是直接解释道:“这些是我拿来装饰客栈的字画,客栈才装修好我怕后续有什么扫尾工作弄坏了字画,所以上面才铺了一层布。”
易川眉毛一挑说道:“不过是些装饰字画罢了,又不是什么名家作品,还这么小心保护,真是没见过世面穷酸……”
田维就看不惯易川这副眼皮子浅的小人嘴脸,当下怼道:“就你见过世面,那天你也邀请我们大家去你家看看你家世面是有多大,才能给你底气让你如此目中无人。”
田维是当地州牧的幼女,庶出的幼女,她学习也是一直不上不下的,二十多数才中了个举人,如今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再进一步,所以处境尴尬了些。
但是再尴尬那也是州牧的女儿,易川自然那里敢说自己家里的藏品比州牧家里的丰富。
她憋了半天硬生生的忍了这口气,只是脸色青紫的难看。
特别是当她看到明朝辉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时,瞬间就把怒火发泄到她的身上:“易某人自然是比不过各位的,当然我们明同学例外,毕竟好不容易才在郊区开了这么个客栈,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我也是能够理解的……”
只是易川话还没有说完就卡在嘴里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眼前上百张画作虽然都是一个叫沐风的寂寂无名之人所画,但是笔力苍劲有力,铁画银钩,自带傲骨,一看就是极为上层之作。
田维惊叹道:“朝辉,这位沐风到底是谁,你如何得到这么多瑰宝?”
明朝辉尽量忽略易川那张比调色盘被打翻一样的脸,和那双仿佛要喷出火来的眼睛笑着说道:
“这沐风是我偶然遇到的一位知己,我俩志趣相投她便把这些字画送与我了,只是她行踪飘忽不定,所以无法引荐。
不过今日各位同窗如此给明某面子,明某也不是如此小气之人,今天我们大家行酒令,赢得最多的人可以在这些化作中选一副,不过各位参加者不论输赢,可要留下些墨宝为小可的客栈添添名气。”
众人一听轰然叫好。
“朝辉你今日如此大方,这样的佳作居然远愿意割爱三幅作为彩头,我等又怎么会藏拙呢?!”
“对,我们今日定然不辜负朝辉的神情招待!”
林夕辰愕然的看着眼前狂热的学女,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因为欣赏这些字画才变成这样,还是因为给朝辉面子才如此恭维,毕竟这些画不过是朝辉花了一天时间完成的。
可是当他看着之前那位找朝辉麻烦的学女灰溜溜的从后门走了,便又觉得定然是她们欣赏自己未婚妻才华才会对字画如此推崇。
至于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有截然不同的两种字体,我们林夕辰小郎君只要看一眼自家未婚妻,便打从心底觉得她无所不能,只是以前过于低调才没有显露罢了。
若是旁人看到此时的林夕辰,必然能够看到他璀璨明亮的眼眸全是崇拜,脸颊两边的小酒窝更是若隐若现。
片刻后林夕辰不由想道:‘虽然是朝辉才华斐然,但是毕竟她说的是自己友人写的,若是被别人知道是她写的便不好了,还是再去嘱咐一下向阳,别到时候说漏嘴了。’
林夕辰正想去找向阳,就发现酒水不足了。
‘奇怪,朝凤虽是明家幼子,但是做事向来稳妥,怎么如今还没有把酒水端上来?’
林夕辰看了看字画又看了一眼酒水迟疑起来。
‘朝辉做事周密,字画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叮嘱过向阳的。今日客栈开业,各位女君又在行酒令,若是发现酒水没了那才是真的尴尬。’
想到此处林夕辰不再耽搁,直接往后厨走去。
他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对男女的声音。
年轻女子热情的说道:“你趁热吃,这些可是我专门从城里面买回来的,全部都是你喜欢的东西!”
少年的声音柔软,便是隔着墙都能感受到他脸上的笑意:“你真好,今天这么忙你还专门买给我吃,你也吃。”
林夕辰眉头微微皱起,他跨入厨房便看到两个男女正在互相投喂。
林夕辰惊诧道:“朝凤、向阳?!”
两人仿佛受惊的兔子,一下子就分开了,向阳半跪着行礼道:“少…少爷”
明朝凤连忙擦了擦嘴角的豆面喊道:“姐夫。”
林夕辰扶额道:“你们这是?”
林夕辰看到两人衣服整齐,就是嘴角花了点,松了一口气。
难怪朝凤还没有把酒水拿回去,原来是在…吃东西。
林夕辰深吸了一口气,反正两人也不会跑,如今最重要还是快点把酒水拿到大厅。
林夕辰正准备转身拿酒水,明朝凤以为他要去找家里的人,立马跑过去挽住林夕辰的手半拉半扯的说道:“姐夫,我们聊聊。”
两人年纪相仿,明朝凤又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时间林夕辰硬是被拉了出去。
在厨房拉拉扯扯的实在是太过难看,林夕辰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向阳吩咐道:“记得把酒水拿到大厅!”
林夕辰一直被拉到客栈角落才说道:“再走就出客栈了。”
明朝凤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我这不是想和姐夫亲近亲近嘛。”
林夕辰来到明家本就年幼,再加上他和朝凤年龄相仿,一直以来两个人的关系都不错。
林夕辰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这个时候想到和我亲近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一声?”
也不知林夕辰是不满朝凤和向阳的行为还是不满他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明朝凤陪着笑脸说道:“我哪有,我这不是看着姐夫和姐姐那么忙,所以不敢打扰罢了。”
林夕辰拍开他的手说道:“你少来这套,今日客栈开业为重,此事我们忙完再说。”
明朝凤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姐夫的意思是会为我保密,谁都不说?”
林夕辰直视着明朝凤问道:“那你们日后还会…那般往来吗?”
明朝凤眼珠子乱转,他原本想说几句话糊弄过去,可是一对着姐夫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就怂了。
林夕辰看着他这副模样,便知道他不会和向阳断了联系,当下冷静的说道:“既然你们以后还会联系,早晚都会被发现的秘密又有何保守的意义?”
明朝凤听到林夕辰还是不愿意保密,当下又生气又委屈:“你是不是也嫌弃向阳是卖身到我们家,所以觉得我们不应该在一起?!”
“自然不是,我本就是卖身到明家,怎么会因为这个理由嫌弃?只是你我都知不符合世间的规矩,不然你为何迟迟不和家里的人说?”
明朝凤不服气的说道:“规矩都是人定的,既然别人可以破除我为什么不可以?!”
林夕辰心里不由叹息,破除规矩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一旦破除规矩就会损害一大部分人的利益,那些被动了利益的人第一时间就会反扑。
若是损害了家人的利益或许还好说,若是外人……
往近了说向阳和林夕辰还是不同的,虽然都是买进来的的,但是林夕辰是幼年官妓买进来当童养夫的,官妓都是犯罪的官员子女,身份上怎么都是高一些的。
而且明家那个时候还没有发家,买了人就直接上了族谱,买林夕辰的钱就相当于聘礼钱。
林夕辰往后要为明朝辉生儿育女,一生相随的。
而向阳是女子则截然不同,明家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儿子嫁给一个奴仆的。
若是把向阳转成良民,那么之前买人的钱就亏了,若是转成良民以后把儿子嫁过去,不但得不到聘礼,而且还要再付出一笔嫁妆钱。
相当于明家要亏两笔钱出去,而且明家把儿子嫁给奴仆名声也不好听,甚至有可能影响明辉的仕途。
往远了说,向阳是签了奴契在明家的,一个奴仆勾搭了主子,还让主子家里的公子嫁过去,那天下奴仆都效仿的话,那不翻了天?
这件事情引起的非议阻碍绝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能够承担得起的。
至于向阳,抛开她心意是否坚定不说,奴契都被捏在手里,生死都不能自控,遑论承担二字。
林夕辰心里沉重,他正色的说道:“朝凤,这世间规矩自然是可以打破的,可是要打破规矩就犹如赤足在荆棘上行走,就算血流干了,也未必能走到终点。”
明朝凤一听哭着说道:“姐夫你帮帮我吧,我是真心喜欢她,想要和她在一起的!”
那里知道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哟,倒贴的模样可真是难看,这明家男子的教养就这样?真是廉价又便宜,这还不如我们青楼男子,最起码我们接客还知道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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