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宫闱深深,门禁紧闭,灯火于幽暗中摇曳不定。

宫殿的墙壁之上,金色的饰纹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光,恰似点点碎金,那光芒勾勒出楚豫明艳却不失淡雅的面容。她双眸圆睁,目光直直地朝前凝望,那眼神中透着鲜艳的色彩,却又难掩无尽的凄怆。仿若月下孤独之人,迷失在时光的荒野里,忘了归家之路。

“砰砰砰”,夜已深沉,宫殿长廊里传来值班太监的击柝之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在这无尽的寂静之上。楚豫轻轻叹了口气,似一片秋叶飘落般无力,缓缓地将身子蜷缩进那柔软的被褥之中。她试图在那如残垣断壁般破碎的回忆里,寻得哪怕一丝慰藉。

“再过上几日,她恐怕就要殒命于此了。”她心中满是不甘。

秋天要来临了,她想回到孩提时,与阿娘待的塞北。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这是记忆里的最贴近故乡的诗词了。

连绵起伏的群山里,夕阳西下,青烟升腾,孤禁闭的一座城城门。举目皆是风景,皆是留恋。

儿时,阿娘曾对我讲,女子之身,万不可为人作妾,哪怕是剪了青丝去做尼姑,那也是极妙的。阿娘的话,于我而言,宛如铭刻于心的箴言,我自是深信不疑的。

我坐于那漏雨的屋檐之下,初秋的雨夜透着丝丝寒意,几只蚊子在耳畔嗡嗡作响。

我忽而生出一种奇妙的想法,若是能化身蚊子,趁着夜色悄悄飞出去,那该多好啊。我可以飞往那寺庙之中,去瞧瞧那些姑子的生活。在楚豫的想象里,尼姑的生活宁静而安然,每日伴着晨钟暮鼓,念经礼佛,粗茶淡饭,却也有着别样的自在。楚豫仿佛能看到她们在那方小小的天地里,平静地生息着,没有宫闱之中的勾心斗角,没有那些繁文缛节的束缚,光是想想,便觉得惬意非常。

宫门已闭,雨声乱灯影。

“楚妃,该歇息了。”

柿红低眉瞥了一眼,那模样照人明艳,恰似微晕红潮一线。放眼整个宫中,楚豫之美,楚豫之艳,便是群芳难逐。

她已褪去前些年的乡野青涩,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几分清冷贵气。那恨眉醉眼之间,早有一股神韵,令人神魂迷乱。

“阿娘…阿娘…”

藕花拨开纱帐,目光落在楚妃脸上,顿时满心忧虑,愁眉紧锁起来,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娘娘?”

她拨开楚妃额头上的湿发,用帕子给楚妃擦脸,柔声将其唤醒。

楚豫从噩梦中诈醒,细雨绵绵,梦境中塞外风物缈远,故人旧事逐渐消散。

凤阳宫外,荷花池旁,荷花落尽,香气消散,荷叶凋残,西风从绿波之间吹起,使人愁绪满怀。美好的景致与观荷人的情趣一起憔悴了。

“楚妃娘娘好雅兴,今日咱家怎么荣幸偶遇娘娘呢?”

那缓缓走来之人正是卫督主,身为宦官之首,他深得济朝皇帝宠幸,从而执掌京畿军马大权。他就似皇帝手中的利刃,专事处置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麾下的绿甲卫更是令朝中上下闻风丧胆,犹如阴云笼罩在众人心头。

在济朝的历史上,宦官专权之事屡见不鲜,他们往往凭借帝王的宠信,在朝堂之上兴风作浪。卫督主便是这其中的典型,他的权力就像那决堤的洪水,在京畿之地肆意蔓延,而那绿甲卫则是洪水之中最具杀伤力的浪涛,所到之处,人人自危。

楚豫脸色惨微白,眉头轻蹙。

……

灰墙黑瓦之下,楚豫莞尔一笑,恰似春日柔风,而卫敬却冷若冰霜,仿若寒冬严霜。他双眸之中隐含敌意,虽躬身行礼,然威严丝毫不减。楚豫见状,心中不禁一凛,赶忙收敛神色,屏息静气。

“督主,别来无恙。”楚豫率先轻声开言,其声轻柔婉转,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宛如一只小鹿在幽林之中探路。

卫敬抬起头来,目光仿若火炬般灼人:“娘娘安好,咱家一切照旧。这宫中啊,恰似那风云变幻的江湖,波谲云诡,娘娘日后还需谨小慎微才是。”这宫中的局势,就像那金陵城里的棋局,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各方势力纵横交错,每一步都暗藏玄机,恰似那流传于宫中的前朝故事,看似风平浪静之时,实则危机四伏。

楚豫听出了话语之中那隐晦如丝线般的警告之意,蛾眉轻轻蹙起:“本宫自会审慎行事,却不知卫大人有何高见相告?”

“高见不敢当,只是望娘娘知晓,这宫中诸事,有些并非如同表象那般一目了然,其间的复杂,就像那千丝万缕交织的锦绣,背后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卫敬话语饱含深意,言罢,躬身行礼,缓缓告退。

这偶遇,似是风云初起,前路未知。

“娘娘,诚如您所愿,那冯原已离了王城。”

女主不动声色地对寒门出身的进士冯原暗中打压。冯原此人,乃是女主于梦中所见的将来叛国之人。女主深知为了王朝社稷的安稳,自己必须如此行事。女主的梦能预知未来,可这秘密她绝不能透露半分,否则又将陷入被众人研究猜忌,进而遭受打压的境地。

柿红缓缓走来,向楚豫汇报着墙外的动向。

漫步于豫园之间,秋风袭袭,银杏叶在暖阳的映衬下闪耀着金光。

楚豫心想,卫敬此人,心狠手辣,行事果决,其残忍狠毒之程度,令人闻风丧胆,不寒而栗。

楚妃族人与他素有仇怨,正是这深仇大恨,使卫敬步入了宫墙之内,也同样使楚妃被卷其中,身不由己。这几年,无论她如何努力,终究难以消解之间的隔阂,毕竟正是这族中的恩怨,使得卫敬在这王城之中,扮演着一个最为卑微且屈辱的角色。

“听说如今圣眷正浓的贵妃了吗,以前竟然和大理寺少卿有过婚约。”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小角落里响起。

“可不是嘛,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另一个太监阴阳怪气地附和着,语气中满是不屑和嘲讽。

“他们似乎对这些谣言乐此不疲,仿佛通过贬低他人,就能抬高自己一般。然而,这些闲言碎语终究只是无稽之谈,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藕花柔声劝到。

“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后议论贵妃娘娘。”

“”今日若不宫规处置,以后还不翻了天,把他们压到卫督主前,听候发落”

几个太监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一激灵,看到柿红那冷若冰霜的脸,顿时腿都软了。

“姑姑饶命啊,奴才们一时胡言乱语,还请姑姑海涵啊”

那几位瘫在地上吓得屁滚尿流的奴才们,瞥见了站在一旁身着华贵宫服的妙龄女子,只见此女柔情绰态,琼鼻娇俏似清月,清素若九秋之菊。几位太监看酥了眼,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

“让他们去吧”

楚豫深知在深宫之中,太监们总是喜欢在闲暇之余窃窃私语,讨论着宫中的各种八卦。尤其是关于出身卑微的贵妃和曾经的前未婚夫的谣言,更是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贵妃娘娘宽厚待人,奴才们感恩娘娘恩德,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几位奴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豫园。

“娘娘,对待这些嘴碎的奴才,就该狠狠惩罚,否则娘娘的名声都要被这些人给践踏了。”藕花心疼地说道。

“柿红,你向来聪慧,你觉得这些人如何?”楚豫面色清冷,神色带上几分倦意。

“若不是刚走过去的卫督主安排的,就是宫中嫉妒娘娘受宠的妃嫔,毕竟在豫园里面嚼舌根,背后想必也是个惹事的主。”柿红蹙眉思索。

夜深了,宫灯依旧通明。皇帝独自坐在昏暗的书房内。

皇帝的目光转向了卫敬,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冷酷而严厉。卫督主跪在殿前,低着头,无法看到皇帝脸上的表情。皇帝的心中闪过一丝快意,他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他紧握着手中的玉扳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皇帝觉得,楚妃,终究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卫敬,也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个卒子。但卒子也会因羽翼渐丰而脱离掌控,他厌恶这种感觉。

“事情办的怎么了?”管肃开口,打破这一寂静。

“陛下放心。荏丘虽处动乱之局,张莽一时得势,却因愚蠢无知,不懂制衡之道,终被手下背叛。朱玉贪婪且善于伪装,虽暂掌荏丘,但其才疏学浅,难以长久。吾等坚信,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王师必将踏破贼营,光复荏丘。”卫敬说着,言语中闪过一丝狠戾,他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仿佛要将所有阻碍他前进的障碍都一一铲除。

皇帝闻言,龙颜大悦,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他放声大笑,声音在整个宫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开怀。”

凤阳宫内,宫人们陆续进来摆盘,顷刻间,桌上便摆了桂花栗子羹、崇明膏、白水洋豆腐、酥脆烤鸭、云腿月饼、海棠糕以及程酒…

启封程酒,埋藏于地下数十年的香气便散发出来,酒味甘甜,有醉生梦死之称。

不消片刻,半坛子酒就被楚豫吸入腹中。

藕花心疼地上前,柔声劝阻,

“娘娘,美酒虽好,可终究伤身。”

“难得贪杯,今日你我主仆便醉生梦死一回,如何?”楚豫说着就要将人拉过来,好好喝上一回。他眉眼带笑,语气中满是难得的放纵与洒脱。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似乎在邀请着她们一同沉溺于这难得的欢愉时刻。

“娘娘还是少喝些好,陛下今日宣了娘娘侍寝,咱家是特地来接娘娘的,娘娘沐浴吧。”卫敬说完,眼神满是戏谑。他心中暗想,娘娘平日端庄,今日却要露出娇羞之态,不知会是何种风情。

“多谢公公提醒,本宫这就去准备。”

烛影摇曳,夜色渐浓。她轻置酒杯,唇边微颤。酒入愁肠,却无法改变困境。

侍寝之事,如噩梦降临,令她厌恶。然而,命途如此,她只能硬着头皮。

卫敬领命,负责娘娘楚豫的洗漱与安全送达宣德宫。言毕,手下几个身强体壮的太监便将楚豫拉入内室。

宫廷之争

“放肆!卫督主,本宫再如何也是宫妃,是女子!你们怎么如此粗鲁!”楚妃满脸怒容,声色俱厉地斥责着眼前的卫敬。

“娘娘,咱家算不得男人,身残命贱之人,连人都算不上,娘娘您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咱家还等着复命呢。”卫敬语气冰冷,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可本宫从未觉得你们下贱。”楚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

卫敬抬头,眉头紧皱,心中似乎有所触动,但依旧面无表情。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地说道:“你该遵从圣命了,否则咱家只能无礼了。”

“本宫自然会遵旨,只是卫敬,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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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土水鱼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