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动着,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陆景川。”秦渝清平躺在床上,侧头看向窗外的世界,这时她发现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儿,企图登上树顶却最终跌落悬崖。
“这三次刺杀,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陆景川从屏风处走来,他端坐在秦渝清床边,将一封信放在她手边道:“查到了。”
秦渝清没有去拿信封:“外面有只断了翅膀的鸟。”
“什么?”陆景川朝着窗外看去,但并没有发现小鸟的踪迹。
“没什么。”秦渝清目光从窗外移到陆景川的身上道,“我现在是个病患,所以劳烦小陆将军念给我听了。”
陆景川叹气着打开信封,抽出其中的纸,清冷如冰泉的嗓音在房间中响起:“第一次和第二次刺杀都是皇上的手笔,目的是为了。”
“暴露我的行踪对吧,好让人截杀我。”秦渝清冷笑一声打断陆景川的话,她有些无奈地叹气,“或许,这就是皇家吧。”
“这第三次,你觉得会是谁?”秦渝清将异样的情绪压下,不管怎么样这里终归不是她的家,她在现代有爱自己的爸妈,她要回到现代。
“猜不到,上面没写。”陆景川直白地说道。
秦渝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挑眉看向陆景川问道:“你是真的猜不到,还是不敢去猜。”
陆景川没有讲话,但有的时候无声也不失为一种回答。
秦渝清仔细看着陆景川样貌,将眼前还有些青涩的少年记在脑海中:“你该做出选择了。”
“早就做选择。”陆景川漆黑的眼瞳只有一个人的身影道,“选择你。”
“骗子。”秦渝清轻声说道,随后自然地转移话题道,“你可认识朴清河?”
在原书中,并没有写过朴家和陆家的关系,但从朴清河听到陆家的反应,和他话语中对陆景川的熟稔,不难看出这两位关系不错。
“从小认识,父辈早年相识。”
果然,秦渝清逐渐有一种猜想,其实这个世界确实小说《女帝》,但是《女帝》被废弃的一稿,又或者是最初的大纲。
“第三波刺杀,是他?”陆景川一贯不变的嗓音中难得带了一些震惊,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迟疑。
秦渝清微微点头,她如实将发生的事情讲给陆景川听,包括私铸铜钱的一事。
“你是如何知晓?”陆景川问出和朴清河一样的问题,真不愧是兄弟。
秦渝清刚想要回答,便听到陆景川自顾自道:“不必告知我,这是你的底牌。”
“好,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这一次秦渝清是发自内心笑出来,她其实也没想好怎么去编系统的事情,毕竟这是超出常理的事情。
朴清河是一根筋,且他对朴家之外的事情,大多数是不在乎的态度,所以他不会去深究秦渝清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陆景川不一样,他明显知道秦渝清这个人有问题,但他选择当个瞎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文山赏花就要开始了。”秦渝清的窗户可以看到悬崖外的风景,她瞧见一辆辆马车正在朝着这边行驶。
秦渝清想了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提醒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陆景川点头,从怀中再次掏出信封,刚想递给秦渝清看,想起她的话,于是老实地收回手念起来。
秦渝清基本上安静地听着,只有在小部分的时候,她会疑惑地提问。
“你是说,三年的科举,那位状元是?”
“没有人去查吗?”
“这次的监试是太子,提调官是二皇子?这么刺激?”
随着敲门的声音响起,秦渝清和陆景川商定完策略,这次或许不需要她去争取,有人会帮她的。
“公主,张公公在门口等候了。”春桃在门外喊道。
秦渝清看了一眼陆景川,再看了一眼外面的悬崖,逐客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边是悬崖。”陆景川站起来,冷着脸说道。
“我知道。”秦渝清的狐狸眼坏笑地眯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轻佻道,“这里是公主的闺房,而你刚刚被我拒婚。”
“小陆将军不会想,赐婚不成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吧?”
陆景川的脸再一次爆红,他二话不说侧身翻出窗外,单手抓着房檐翻身上了房顶。
“张公公,我身体不便恐不能迎接。”张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太监,目前还不能得罪这些太监们。
“无妨,公主身体无碍就好,老奴站在外处等公主出来便可。”张公公的声音中带着笑。
张公公的话音刚落,秦渝清便看到春桃推着一个类似轮椅的东西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时间有点紧,还望公主不要介意。”
秦渝清摇了摇头,她伸出手搭着春桃,小心地坐在轮椅上。
春桃拿来一块毯子盖在秦渝清腿上,随后再拿来披风系在秦渝清身上。
“公主就不知道爱惜一点自己。”春桃的声音带着心疼,“等这次结束,公主就老实待在宫里修养,别乱动了。”
秦渝清很讨厌被人念叨,但除了一个人外。在现代的时候,闺蜜也是这样念叨自己,说她为了工作,为了项目能谈成太拼命,不知道好好休息。
说起来春桃念叨的时候和她闺蜜的语气真像。
这么想着,秦渝清笑起来,习惯性敷衍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绝对不会乱跑了。”
“这话说得,一听就知道公主在逗奴婢了。”
“你啊,快推我出去吧,莫让张公公等太久了。”秦渝清宠溺地用手指点了点,蹲在地上一脸关切看着她的春桃。
“好的公主。”春桃捂着头嘿嘿地傻笑起来,推着秦渝清离开了房间。
这酷似轮椅的东西,虽然外观丑陋但推起来倒是牢固,坐着也不会膈屁股的感觉。
“诶呦,公主殿下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张公公皱眉在前面引路道,“陛下口谕,六公主伤好之前不用行礼。”
“儿臣在这边先谢过父皇。”秦渝清脸上再次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她试探性地问道,“张公公你可知我这一路遭遇了什么?”
“公主遇刺第一时间,消息便传到宫中,陛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张公公在前方说着,“若是老奴知道公主会遭遇刺杀,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公主去的。”
“但公主放心,陛下一定会彻查此事的。”
这张公公回答的倒是滴水不漏。
“是么?”只怕那位便宜爹不仅不会查,还会将这件事盖下去。
“是的,陛下向来最疼爱诸位公主了。”
“那可真是,天大的殊荣啊。”
很快就到了大殿中,由于她的腿脚不便,又耽搁一些时间,所以是最后一位到场的人。
秦渝清一眼便看到坐在陆父旁边的陆景川,此刻他脸色倒是恢复正常,正在侧头听着陆父的话,眼底也是难得的温柔。
“这位便是六妹妹吗?”一位身穿墨绿色衣裳的男子,看年龄也不过二十又几的模样。
虽然是赏花并非上朝,但大部分的官员还是穿了官服,就连陆景川也是换了一套衣服。而眼前的人却不需要穿官服,再看他那笑得比她还假的笑容。
这位怕就是本次科举的提调官,二皇子秦君亦。
“二哥好。”秦渝清笑着打招呼,她指了指双腿道,“这几日需要静养,就不行礼了。”
“都是一家人,何须客气,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秦君亦笑得温文儒雅,倒像是原书所说的那般,是一位温润如玉的人。
根本看不出他是陆忠信中通敌叛国之人。
“二哥说笑了,该有的礼数不能忘。”不就是会装吗?她也会。
“本次科举,二哥是提调官,只是不知道六妹妹这身体能否在科举面前好起来?”
秦渝清刚想要讲话,又来一位身着浅黄色衣裳的男子走来,年纪看起来和秦君亦差不多大。
“二哥,六妹妹肯定能在科举之前好起来。”他憨厚地笑着,看起来倒像是个老实人,但说话的语气却不太友好,“你说是不是啊二哥,作为哥哥总得盼望妹妹好点不是吗?”
能穿浅黄色衣服的,恐怕只有太子秦宥谦。
可原书中,天子是一位极其软弱无能的人,不像是会公然挑衅二皇子的人。
罢了,反正角色的人设都崩了好几个了,也不差这一位太子了。
不过在原书剧情中,秦宥谦虽为太子,但他的下场实在是不太好看。
字面上的不好看,他最后死的样子,有点不太体面。
“怎么会呢,二哥我啊,心疼六妹妹还来不及,太子莫拿我开玩笑了。”秦君亦笑着将太子的话挡回去道,“毕竟难得任命科举提调官一职,这不凑巧大哥今年也任命科举监试一职。”
“做哥哥的,总是希望六妹妹能看到哥哥们不一样的一面,你说是吧,太子殿下。”
“那二哥的意思是,其他的妹妹就不能来看了吗?”秦沁沁的声音此刻就像是秦渝清的救世主一般,“那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四姐姐。”秦渝清笑着看向来着的人,朝着她点了点头道,“妹妹可想你了。”
“你们姐妹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秦君亦在一旁温声地询问道。
“要你管?”秦沁沁对秦君亦的态度不算好。
在原书中,秦沁沁一开始便是站队太子,她毕竟是太子的亲妹妹,而太子敌对党羽便是秦君亦一党。
按照现在的情况,大家还不到撕破脸的程度,估计第一次明面上的针锋相对,会在这次科举发生。
秦渝清默默在一旁看戏,他们两个前期斗得越凶对她越有利,她就更能坐收渔翁之利,毕竟还有一条潜藏的大鱼需要她钓上来。
“太子哥哥,二哥,四姐姐。”秦渝清想到文山的刺杀,朴清河的态度很明显,对方肯定是皇室中人,但他应该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位。
结合朴清河对公主厌恶的情绪来看,买她项上人头的,大概率不会是公主之列。
“妹妹在文山中遭遇刺杀,你们可知刺杀我之人是谁吗?”秦渝清眼眶说红就红,她无助地低下头,双手揪着毯子,本来就清瘦的身体更平添一份破碎感,“刺杀我,是朴家人。”
“怎么可能是朴家人?”秦宥谦脸上的震惊不像是假的。
“朴家不是已经被官府抄家了吗?难道还有余孽残存于世?”虽然秦君亦的用词她不喜欢,但看来他也不知晓这件事。
“哪个朴家人,四姐姐给你报仇。”秦沁沁的反应有些夸张了,她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但这种情绪不是对她的,而是针对朴家人。
嘶,看秦沁沁和朴清河的情绪反应。
这秦沁沁和朴清河之间,难不成······
有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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