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舟对她而言是很独特的存在。
她从小到大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完全是出于真心。
可是她从没想过,自己对伺舟的真心,会是妈妈和安金义伤害另一个女人的利刃。
她去伺家去了那么多次,都不知道原来他们是重组家庭。
伺浮光和伺静影是龙凤胎,比伺舟大一岁,不过因为上学晚的原因,和他在同一个年级。
这些并没有使她多想。
再加上伺家的氛围并不算奇怪。
因为伺浮光和伺静影,一个温柔和善,一个活泼开朗,都和她玩得很好。
大概是去伺家的次数太多,就连伺浮光养的那群高冷猫猫,都和她混得十分熟稔。
伺静影也会让她睡她的床,还会和她换着衣服穿,有时候她们也会互相送对方衣服。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伺舟。
在这个家里,他既不喊爸爸,也不喊妈妈,更从未听他喊过哥哥姐姐。
因为他平等地沉默对待家里的每一个人,她只觉得他是有语言障碍,毕竟妈妈是这样告诉她的,还说让她不要问伺舟的病情。
最能迷惑人的,莫过于安金义。
安金义在时夏面前,就是一个很宠小儿子的母亲。
对伺舟有着很明显的偏爱。
至于伺叙白,每次见到他,总是一副很和煦的样子。
让她很难和书里那个,把女主虐得不成人样的男主,联系在一起。
时夏并不知道伺舟生活的环境这样痛苦。
那个家里的每个人,都很享受伺家的氛围。
唯独伺舟觉得窒息,所以后来他变成那副样子,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她对他又是心疼,又是惧怕。心疼他的现在,惧怕他的未来。
可是,她并不是能拯救他的人。
对于伺舟的命运,她能做的只是不去干扰。
她哭着在被子默默祝福他,等他长大一切都会好的。
苏茜宁和佣人在把伺舟扶起来之后,关心着他腿上的伤。
可他始终不发一言,除了死死地盯着时夏卧室的窗户,便再没有别的动作。
苏茜宁见状小心对伺舟劝道:“今天早上夏夏突然高烧到四十度,她难受得起不来床,我帮她给学校请过假了。小舟,我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派车来送你好吗?”
伺舟一言不发地从佣人手中,拽过自己的车子。
佣人被他的目光吓了一大跳。
平时看着伺家的小少爷挺和善的,怎么突然这么可怕了?
伺舟推着车子,沉默地往前走着。
他昨天伤成这样,都坚持骑车去上学,可她不过是发高烧,竟然敢不来上学。
时夏和妈妈说的一样,她接近他不过是因为伺家,一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时,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对别人来说,发烧不去上学,或许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连老师都不忍心苛责。
可对伺舟来说,这是时夏对他极为严重的背叛。
或许,他本就不该对她抱有期望。
苏茜宁看着伺舟落寞的背影,恨不得把时夏揪起来,放到他车子后面。
实在是太可怜了。
膝盖还在流血,可他就这样无所谓地走着,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就在她无比揪心的时候,伺舟推着车子再次摔倒在地上。
苏茜宁一看这不行,她赶快喊佣人过去拦住他。
自己则去了时夏房间。
时夏正在被子里哭,突然听到房门被打开,立马擦了擦泪继续装睡。
苏茜宁掀开被子,见时夏仍旧昏睡着,也不打算和时夏商量,直接让佣人把她抬去了车上。
时夏的心咯噔一下,完了完了,不会要送她去医院吧。
她蜷缩着身体,靠着车窗,小声嘟囔道:“妈妈,我不去医院。”
说完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车子启动的声音。
时夏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伺舟坐在自己旁边,他的脸色极为难看。
她看着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看到他的头上和腿上都是伤,时夏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可是,她不知道现在是应该关心他,还是应该装傻。
因为在书里,伺舟对她的关心,感到极为厌恶,总觉得她是虚情假意。
时夏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让他讨厌自己了。
她继续闭上了眼睛,装作很疲惫的样子说道:“好困,好难受,不要去医院。”
伺舟原本不想理她,可他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在演。
如果她是真的发烧,不和他一起去学校,就已经是很严重的背叛的话。
那为了不见他装作发烧,就该死!
伺舟瞪了时夏一眼,沉声说道:“你昨晚,就已经得知,自己早上会生病吗?”
时夏的心蓦地沉了一下。
啊!
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她怎么能忘记,伺舟的脑子一向很好。
无论是在现实里还是在书里,都没有人能够骗过他。
昨晚打电话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逻辑漏洞。
时夏艰难地咳了几声,柔弱地说道:“昨晚,已经有些发烧了。”
伺舟不依不饶地说道:“晚上吃药的话,白天应该能退烧。”
“可是,我没吃。”
“为什么不吃?”
时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被他给问住了呢?
这让她说什么啊!
伺舟继续说道:“因为,你根本就没事。时夏,你在装病。”
时夏顿时被伺舟吓哭,紧张地说道:“我没有。”
说完又努力地咳了几声,仿佛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一样。
伺舟看着她做作的演技,内心冷笑一声。
他揪住她的衣领,猛地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你昨晚,是生我气了吗?”
时夏茫然地问他:“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哪里敢生他的气啊!
自己妈妈和安金义对他的家庭所造成的伤害,已经让她愧疚万分了。
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生他的气。
伺舟轻掐着她的耳垂说道:“因为,我打电话的时候,打扰到你睡觉了。”
时夏小声地说道:“没有。”
话音刚落,耳垂上就感到一阵刺痛,她慌张地流着眼泪看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耳垂上的疼痛消失,变成轻柔的揉捏。
“跟我一起去上学。”
时夏小心地请求道:“明天,行不行呢?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
伺舟按着时夏的颈,将她的额头轻抵在自己的脸上感受了一下。
“不烧。”
时夏紧张地说道:“不、不烧了吗?那可能是我早上喝了退烧药的原因。这个药好有用。”
车停在学校门口,时夏被伺舟强行拽下了车。
现在的季节是冬天,外面出奇地冷。时夏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连内衣都没有穿。
伺舟拽着她往学校走,她被他吓得哭着说道:“我不能,就这样进去。我没穿……”
可是他好像听不见她的话一样,一个劲儿地带着她往里面走。
周围时不时有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
时夏一只手被伺舟拽着,另一只手扶住自己的胳膊,试图遮挡胸前的凸起。
她低下头紧咬着唇忍耐,知道这是伺舟对自己的惩罚。
伺舟讨厌别人骗他。
书里有一次,时夏刚嫁给伺舟不久,那时经常要和他一起出席各种公开场合。
她应付得有些累,就装病推了一场。
结果,他还是把她从床上拎起来,让人给她梳妆打扮,带她去了那场宴会。
时夏觉得里面有些闷,就去下面透了透气。
伺舟跟过来,将她推进泳池里,扯下了她的礼服,在里面疯狂地和她做。
泳池地面是防滑的,铺了一层磨砂面。
她的身体被磨得遍体鳞伤,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时夏透过模糊扭曲的水面,看到楼上的窗户前站满了人。
伺舟是故意的。
故意这样,让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在水下做,以此来羞辱她。
可当时的时夏,只觉得他是在生她骗他的气。
因为自小就知道他的性情有些古怪,所以,她一直都对他格外包容。
不过,明明是很多年之后,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羞辱。
怎么会突然提前了?
她明明记得书里,时夏和伺舟的学生时代,是相安无事的。
就这样在一路嘲笑中,时夏被伺舟带去了教室。
她的座位在里面,靠着墙。伺舟让她先坐进去,然后自己才在她旁边坐下。
以往,时夏会觉得伺舟在外侧,让她很有安全感。
可现在,她只觉得是一种禁锢。
因为,如果她想出去的话,必须要跟他请求才可以。
特别是现在,他在生她的气。
课间的时候,时夏为了避免和伺舟讲话,趴在课桌上睡觉。
结果,突然感觉自己的胸,被身后的一双手抱住,狠捏了一下。
痛得她喊出了声。
孙枫染笑着说道:“时夏,你胸好大哦。又大又软,你就是靠这个,把伺舟留在身边的吗?”
胸前的余痛还没有消失,时夏小心地抱住自己的肩。
她知道孙枫染对自己有敌意,因为她之前帮伺舟婉拒过她的情书。
孙枫染生气的点是,就算是拒绝也该让伺舟自己来,凭什么让时夏来婉拒她。
时夏算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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