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莘后知后觉地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裴羽目光略微呆滞，顾月目瞪口呆，她的跟班同样如此。
看来是被她狂风卷云般的吃相吓到了。
好好好，演艺生涯要结束了。
她又颓然的往后一靠。
裴帽衫温声说：“还好，趁机吃了点。”
《趁机》。
把她说的像是山中恶虎，吃个饭好似虎口夺食。
殷莘露出一个死亡微笑，演艺生涯彻底完蛋哈哈。
顾月终于回神：“好家伙，没想到你这么能吃，那米饭看着就得有一两斤吧？更别说那些菜了，裴羽都没吃几口，全给你吃了，好家伙好家伙，你可真能吃。”
殷莘顿时有点脸红，看向裴羽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歉意。
“能吃是福。”裴羽却并不生气，她还有空安慰人，下一秒她又看向顾月，“你这嘴更能说。”
顾月本来还觉得殷莘这么能吃很新奇，她不仅吃的多，还吃的快！不仅快而多，而且还不会吧唧嘴，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却不会有不雅观的感觉，看着反而会让人联想到屯食物的小仓鼠。
还怪可爱的。
本来她看现场吃播心情好好，突然被裴羽吐槽这么一嘴，脸当场就耷拉了下来，凤眼一眯，尽显霸气：“呵，别以为这样你可以引起我的注意。”
裴帽衫：“……”什么东西。
弹幕：
“咦~气氛突然古怪了起来。”
“怎么感觉顾月这人……有点傻呢？”
“我开始怀疑她之前偷偷吐槽裴羽的话了，感觉什么事从她嘴里转口出售，都会变味儿。”
“顾月：裴鸭头，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救命啊什么霸总文学赵婧现实-百合版）”
“已经有人扒出来了，人家裴羽是a大的！而且还是当年的理科状元诶……突然觉得她说的「睿智」真的就是隐晦的骂顾月「弱智」，文化人骂人都这么文雅。”
“还真是，睿智读快不就是弱智嘛。”
“不是，a大就可以鄙视别人的智商了吗？虽然顾月看着确实不聪明，但直接说出来也太没礼貌了。”
“前面到底是粉还是黑啊，成分复杂。”
“正经来说鄙视别人的智商确实不好，但裴羽只会回敬顾月的攻击而已，都吵架谁还管道德啊，吵赢了才是重要，而且她们不吵架哪有咱们得瓜吃。”
……
悲伤有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沮丧和接受。
殷莘直接跳过前面三步骤进入沮丧阶段，丝滑、快速地度过到接受阶段，她深呼吸一口。
虽然公司的待遇很好、人也都很好，但很抱歉，要说再见了。
她这才起身，对着镜头鞠躬，郑重进行道歉：
“对不起喜欢我的人，我让大家失望了。
本来可以在公司做出这个决策之前就拒绝的，但我还是因为担心无法出道而答应。
这是我得问题，不管大家会不会因此讨厌我，我都会接受。
真的很对不起。”
弹幕：
“讲真的，我作为粉丝都没生气，路人不知道在生气什么。”
“她刚出道怎么能决定自己走什么人设呢？她出来道歉已经很有责任心了。”
“没讨厌你，我就想知道刚刚的那些东西好不好吃？莘宝厨艺真的太棒啦！把富姐顾月都馋哭了呢，你最棒啦！”
导演组特地帮忙问了一嘴。
殷莘双眼一亮：“超级好吃！！！”
她又把镜头引向裴羽，扭扭捏捏说：“以后你吃不完的，能不能都给我吃呀？”
裴羽这会儿已经在吃刚刚趁机夹得那点儿菜叶子。
“嗯。”她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放下口罩，腮帮子还鼓鼓的，点头的样子像是一只小仓鼠。
弹幕：
“啊啊啊谁说她戴口罩是为了遮丑啊！这么美！”
“我靠，我才发现她这么好看！好可爱，像是屯食物的小仓鼠！”
“莘宝好卑微哈哈哈……”
“讲真的，顾月根本就是在多管闲事嘛，人家两个人姐妹情多好呀。
裴羽还知道殷莘其实很想吃东西呢，而且这花的都是裴羽的钱，结果她都没吃多少，一看就知道裴羽一开始就打算让殷莘吃掉大部分饭菜，她不帮忙做饭也没什么，就顾月事儿多，挑拨两姐妹的感情！”
“顾月那不是不知道吗？”
“我早就注意到啦，看了好一会儿了，裴羽超级可爱的。”
……
外卖到的时候，裴帽衫开了免提：
“喂，裴小姐您好，我是碧水一色的送餐人员，今天中午的餐点已经送到了门外，您看这边方便来取吗？”
“方便。”她说完挂了电话，看了顾月一眼，示意她跟上。
顾月也不怂，拉帮结派的就带着扒蒜小妹、导演、摄影一块儿过去。
餐厅那边特地开了一辆大餐车过来。
工作人员有序下车，拿了东西，看向裴帽衫。
“稍等。”裴帽衫神色淡淡，她看向顾月。
此时摄影非常懂事的将镜头对准了顾月，就快怼到她脸上了，高清摄像头之下，她的皮肤白的发光，看不出丝毫瑕疵，凤眼带着几分锐利、鼻梁高挺，美不胜收。
但这漂亮的脸蛋上此时写满了震惊，疑惑不解，难以置信。
弹幕：
“此时无声胜有声。”
“哇，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来真的是那家神秘餐厅的员工啊。”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藏不住事啊……果然是有点「睿智」在身上啊。”
“真的，她只是笨了一点，也算不上很坏吧，你们干嘛这样嘲笑她？”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是笨，她只是比较耿直？”
“果然是管中窥豹，自以为是。”
“好了破案了，她之前说裴羽的那些坏话，果然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
“不是你们这些裴羽的粉丝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要用成语来展现自己很有文化、很聪明吗？你们这样顾月看到了会伤心的OK？”
顾月把大家伙儿都逗乐了，弹幕一片欢声笑语。
裴帽衫安静地看着她。
现在经历悲伤五阶段的人，从殷莘变成了顾月。
阶段一：否认
顾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阶段二：愤怒
“你是不是在耍我？”顾月开始对准了裴帽衫瞪眼，他家是恨不得上去抓着她打上两巴掌，“就是不知道我是谁，你居然敢耍我？”
阶段三：讨价还价
“不对不对，今天是工作日。”顾月又开始自言自语，“这家餐厅不可能倒闭的，也不可能同时有这么多人出来赚外快，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阶段四：沮丧
顾月的神情开始恍惚：“没想到没想到……我会这样，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啊……”
阶段五：接受
“好吧好吧……哈哈……”顾月往后退了两步，虽然在笑，可却透着一股癫狂和自嘲的复杂意味，“好，好好，是我识人不清，我认了！我输的起！”
裴帽衫：“……”这人精神状态还是这么不稳定。
“总之现在你要兑现诺言向我道歉。”裴帽衫说，忽然顿了一下说，“不在镜头前，而是私下给我道歉也可以。”
“哼！”顾月冷笑，大有一副君子坦荡荡，敢作敢当的气势，结果下一秒就脚底抹油，拉着她往卫生间去。
到底还是拉不下脸。
弹幕：
“说真的，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了。”
“只是有钱人看不起没钱的人吧，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哇，别扯阶级对立问题好吧，她只是比较蠢而已。”
“就是看不起穷人呗，所以她一早就在那边阴阳怪气说培育傍大款什么的。人家可是理科状元诶，有必要吗？而且她同学都出来说话了，裴羽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参加比赛，哪来的时间傍大款啊？”
“说真的，她说话是真的不过脑子啊，要是故意的话，那就太坏了，又蠢又坏，说这种特别容易被拆穿的谎言，这还是裴羽上过新闻有记录，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如果是个普通人呢？对上这样的富家大小姐，恐怕连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富家大小姐想要压死一个普通人，真的是太简单了。”
欢乐的气氛没有保持多久，毕竟网友是记仇的。
顾月在卫生间偷偷和裴帽衫道歉的时候，她的风评已经大不如前，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删帖行为，更是让网友怒了。
网友，这种生物有时候挺特别的，武德特别充沛。
你可以反驳，可以对骂，更有甚者可能能持续不断的互相问候个好几年。
但是捂嘴不行。
捂嘴就会触犯众怒。
顾月的名字上了热搜又掉下去，可话题里的浏览量却破了亿。
网友表示：
“好好好，前排几千万的浏览量都可以排前十，这个浏览量都不上热搜，是吧？有钱就是了不起。”
也有不少网友在进行分析。
有人说她就是真的蠢，听风就是雨，有人说她是故意做出愚蠢的样子，好给自己的疯癫留后路。
蠢虽然不好听，但比起挑起阶级对罪名就小多了。
顾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道完歉就别别扭扭跑去买冰饮喝，想要消消梗在心头的气。
裴帽衫则是带着众人上网吃瓜。
裴羽对她说：“小黑客，现在你去找她，给她看这些信息，并告诉她你可以解决这件事，让她把那些压热搜的钱都转给你当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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