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娇眉毛拧麻花,咄咄逼人娇喝:“你个混蛋,身为有夫之妇,还觊觎哥哥的钱。”
这骂人如同撒娇,云时桉后仰靠坐在沙发上,两指随意捻着刚抢回来的卡,视线扫过贺娇腰间的粉色小包,真诚发文:“你哥这么有钱,怎么还给你买假包?”
对面怒气冲冲的女生怔住,低头端详,盯出花儿也没看出来是不是冒牌货,随即恼怒地抬起脑袋,亲昵挽着和她一样瘦削的男子,用行动表示自己对好哥哥的无条件信任。
柔软的沙发陷得更深,云时桉拉着小贺坐下,偏头为他整理凌乱碎发,不以为意:“他也是被骗了吧。说起来我小时候买玻璃种翡翠镯子,到手才发现是玻璃。”
贺娇见自己的举动没换来一个正眼,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的火烧得更旺,尖着嗓子:“你转移什么话题?谁在意你小时候的事?”
被质问的人没有回答,而是欣赏一番小狗的发型,眼睛弯成月牙,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
沙发上两人旁若无人,再次被忽视的贺娇压低嘴角,鲜红的唇张开,欲兴师问罪却被忽然转头的云时桉打断,话语梗在喉间。
云时桉视线转移到贺娇的好哥哥身上,见那人脸一寸寸变白,眼神晦暗中藏几分怨愤,她脸上的笑意更盛。
旁人自然不会在意,但敏感多疑的贺卿珩会用他的猪脑子,解读出不同寻常的意思。
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对方凄凄立在那,头高傲扬起,努力拉长脖子,屋内无端起风,掀起贺卿珩的发丝与衣摆,衬得他孱弱破碎,像摇曳的小白花。
“时桉,我是见识比你少,可你怎么能抢了东西还污蔑我。”贺卿珩眼眶通红,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落在正对面的女人身上,长叹一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贺卿珩的头快仰到天上去了,眼睛还努力朝自己正在谴责的人看去,冷不丁和笑眯眯的云时桉看了个对眼,吓得眼睛四处乱瞟,心中升起一丝怪异。
他强行压下这种感觉,定下心专注演戏,眼角不断滑落泪水,将白莲花的模样演了个十成十,做足受害者姿态。
【贺卿珩好可怜。】
【怎么还带抢东西的?】
【那个女孩的包好像真是假的。】
【相爱相杀,吃一口嘿嘿。】
【先婚后爱,吃一口。上面的我们打一架!】
【就这么水灵灵地抢过来了?】
【合着这综艺就是看人扯皮呗。】
【好看,爱看。】
【所以昨晚那个热搜真的无人在意吗?】
【谁说云时桉昨天结婚是为了气她男友?这新婚小夫妻不是挺甜蜜的吗?】
半晌,贺卿珩的泪流干了,却没得到回应,只有表妹和小弟在安慰,他忍不住再看一眼对面的沙发,看见云时桉拿着平板在点菜,完全无视自己,咬牙调高技能等级。
云时桉点完早餐,一抬头就看见渣男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盯着自己,咧嘴坏笑。
房间内温度骤然下降,叽叽喳喳安慰声都陡然消失,贺卿珩身后的人停下动作,不约而同卡顿着转头,目光呆滞,直愣愣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给哥哥/贺大哥道歉!”众人异口同声,声音高低重叠。
一群人如同恐怖游戏的人物,一步步逼近唯二的正常人。
云时桉后背汗毛竖起,闹钟警铃直响,不自觉抓紧身边人的手,余光确认小贺的状态,见他和平常没有两样,松口气,有了底气。
“你们不准欺负姐姐。”青年站起身,挡在云时桉面前,俯视人群中心依旧仰着头的人。
或许是系统赋予小贺的能力起了作用,他话音刚落,呆板的人脱离控制,互相对视,眼中满是茫然。
他们似乎失去刚刚的那段记忆,回想良久,再度同仇敌忾,七嘴八舌地为贺卿珩提建议。
“贺哥,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还怕一个女的,直接抢回来。”最活跃又最没脑子的小弟如是说。
“哥哥,她太过分了!不像我,永远都温柔体贴。”贺娇挺起胸脯,紧贴贺卿珩,骄傲地展示自己的小鸟依人。
云时桉揉揉小贺毛茸茸的头发,给他塞颗糖以表感谢,踏出他落下的阴影范围,和他并肩而站。
云时桉指尖略微用力,轻易掰断刚抢来的卡,她毫不在意别人惊讶的目光,随手将银行卡丢在地上。
眼见大家脱离控制,云时桉更是没受到一丝影响,还毁掉存款千万的银行卡,仰面的贺卿珩彻底装不下去了。
他走上前,气急败坏:“云时桉,你做什么!”语罢,想抓住云时桉胳膊,却被那边的傻大个拦住,用不赞同的眼神注视。
“有空去医院看看眼睛吧。”云时桉拍拍手掌上不存在的灰,周边洋溢着愉悦与兴奋,“这样才是你嘛,刚刚演得太假了哦。”
云时桉停顿,话在嘴里转了个骨碌,迟疑说出口:“你哭起来真的很丑。”
她一手紧握住小贺,一手轻拍面目狰狞男人的肩,眼神轻蔑:“未经他人同意,毁坏他人财物,这可是违法行为呢。”
站在不远处的贺娇听到这话,快步走来,双手抱胸,娇惯撅起嘴:“哼,你知道怕了吧。贺哥哥,我们报警把她抓起来。”
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贺卿珩迫不得已抬起头,和他从不正眼瞧的小傻子对视。他怨毒打量对方,不明白一个傻子怎么会破了他的技能。
面对傻子的澄澈目光,贺卿珩有些自惭形秽,他垂下眼帘,盖住眸中的晦涩不明,一旁闪烁红点的摄像头让他抑制住情绪。
“不错的提议。”云时桉不等贺卿珩缓过神,替他做出回答,用眼神鼓励贺娇,“现在就报警吧。”
一直和她作对的人忽地赞同她的提议,贺娇虽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仍自负扭开头,气鼓鼓说:“你就等着被抓吧。”
待贺卿珩平复心情,抬手就要制止贺娇,可惜晚了一步,拨出去的电话已经被接听。
一丝不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贺卿珩额头浮现跳动青筋,他一把抢过手机,挂断电话,恶狠狠瞪一眼贺娇,觉得每个人都不听话。
贺娇察觉到贺卿珩的不高兴,收敛了娇蛮,脸上是卑微讨好的笑容,无声央求对方地原谅。
只是无人在意她的道歉,贺卿珩重新摆起一副圣父姿态,气得磨牙仍旧佯装大度:“时桉,我不想闹到这种程度,你给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你了。”
“哦?可是抢了别人东西要付出代价,我不想就这么了事。”云时桉不想顺着尽头未知的楼梯下,她故作无奈,手抵额角,些许为难。
【这综艺怕不是有鬼,刚刚看得我后背发凉。】
【刚刚他们一起演人偶,骇死我了。】
【屋顶到底有什么,贺卿珩一直抬头看。】
【小夫妻关系挺好,啃一口。】
【就这么掰断了?】
【这姐咋知法犯法。】
【打起来打起来。】
【智力障碍都男友力Max,反观我前男友……】
【贺卿珩人也太好了,这都不生气。】
【回前面的,他明明很生气,怎么有解决方案还想小事化了。】
【云时桉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卡被贺卿珩抢了。】
屋内空气凝滞,云时桉耳边只剩下小贺浅浅的呼吸声,她笑容肆意,追寻渣男闪躲的视线,迫使对方和自己对视。
“怎么不说话了?是心虚了还是……”
“够了!”贺卿珩急切打断云时桉的话语,“你不要再得寸进尺,我是为你好。”
云时桉深沉叹气,眼中有几分亢奋:“到底谁是强盗,当事人一清二楚。我的好心,不是给你装可怜颠倒黑白的。”
“做人还是诚实些好。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我相信…”我会将你踩入泥潭,不得翻身。
最后几个字隐于心中,云时桉捂住空荡荡肚子,和小贺一同坐在桌边,静待早餐。
【这也有反转?】
【这俩到底谁更有钱啊?】
【从开播到现在就矛盾不断,这综艺是他们俩专门用来吵架的吧。】
【什么谜语人,说清楚点啊喂。】
不仅是弹幕,房间内的几人也七嘴八舌用气声讨论,偷看贺卿珩,目光中带着不信任。
“这卡真是贺大哥的?”
“不知道啊,他们俩这关系,谁弄得懂。”
“你们有没有觉得记忆有几分钟空白?”
“好像有吧?今天头有点疼。”
就连最信赖贺卿珩的表妹也不禁怀疑起来,她想想表哥的从前,又想到他遇见那个女人后的生活,直觉告诉她,那张卡不是表哥的。
被议论的主角无地自容,反常感到一点挫败,他自打绑定系统获得技能以来,就没有哪天过得和今天一样郁闷。
越难控制,代表气运越强。贺卿珩想起今早云时桉的表现,激动地轻微战栗。如果能夺走她的气运,想必自己就能在这方世界称王称霸。
贺卿珩眼珠子滴溜溜转,看着目标身影身边的人,从喉咙里泄出笑声,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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