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忍不住想笑,不知道还以为关沧海做了什么对不住弟弟的事情,可事实上他只是单纯的怕麻烦,那天晚上撞车也是,这是一个不喜欢和人正面冲突的人。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两句,“关总,实不相瞒,关二少之前和我见过一面,他想挖我墙角,不过被我拒绝了。”
关沧海丝毫不意外:“你别介意,我弟弟就是这样,从小到大,我有什么东西他也一定要有,没有就要闹。”
关沧海倒是不怀疑自己,米苏思索片刻,觉得关沧海说不定可以信任,于是又开口道:“其实……我跟关二少就是在白家的别墅里见面的。”
他似乎听出来米苏有话想说,坐直了身体,“厉总带你来的?”
“对。”米苏原原本本说了那一晚的情况,除了自己被刁难的桥段,只轻描淡写说自己想去别墅找个地方安静一下,结果好奇心发作上了楼,还和跟踪自己的关二撞了个照面。
“这个你可以放心,关二虽然任性,说话还是有分量的,他说不会卖你就一定不会。”
关沧海道:“不过,据我了解,白家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白灿颜虽然爱玩,也就是好收藏豪车名表什么的。家里长辈年纪也大,思想古板,楼上藏人这种事情是断断不会做的。”
“那……难道是我听错了?”
关沧海在昏黄的车灯下对她一笑,“我可是一直相信你的,你怎么反倒不相信你自己了?”
这话一出,米苏倒是有些想通了。
自己一直以来太过依赖原书剧情,好比泳池那一晚,其实很多时机变化都会让原书剧情改变,自己却认定掉进去就会万劫不复,结果意外发现了别墅里的这条暗线。
作者虽然没写,但现在真正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是自己,为什么还要墨守成规不懂变通呢?
自己能跟厉风离婚,能让云珊继续跟自己情同姐妹,不如再相信自己一次,直觉没有错,楼上被囚禁的人,说不定真的跟孤儿院有关。
但眼下不是查明的好时机。如果这人真的知道米粟就是自己,还能拿得出证据,那就麻烦了,云珊烧了领养证明也没什么用,自己还是要受厉风掌控。
想确认这一点,除非见到这个人,而且还不一定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到底是白家的地盘,她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接触得到?
关沧海似乎看出了她的纠结,“这件事我记下了,会找个合适的时机问问小白。我和他多年朋友,这事多少还是能透漏一些的。”
“等等。”米苏想到一个关键的事,如果关沧海不知道米粟的存在,白灿颜本着守口如瓶的准则说不定一个字都不肯说,不如让关沧海主动透露点什么抛砖引玉,“关总有没有听说过,厉风跟我离婚的真正原因?”
关沧海眼神闪烁,却没离开过米苏,“和平分手,我只知道这些,应该是性格不合。”
“不光是因为这些。厉风曾经和云珊姐姐透露过,他在孤儿院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小女孩,并且希望以后可以娶她。”米苏说,“所以,我自然要让路了,强扭的瓜也不甜,对吧。”
“你的意思是,楼上的人可能知道这个女孩的下落?”
“对,他可能就是孤儿院的员工,白灿颜帮厉风打听消息,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还不能让他见人。”米苏佐证,“那天晚上仆人特意提及不能让厉总知道,我猜就是为的这个。”
关沧海问:“你跟我说的这些,想必有什么用处吧?”
“关总不必急于证明自己知道什么,白少问您的时候,您顺口提一嘴,说明您知道这事的内幕,白少的口风就不会太紧。”
“想得很周全。”关沧海点点头,“不过要这么去套多年老友的话,听上去不太厚道。”
米苏到有点不好意思了,“您要是不问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是白家的……”
“说到做到,论这一点,无论如何我不该输给关二那小子。”关沧海道,“何况为你破一次例,也值得,委屈一下小白,回头我请他喝酒。”
米苏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动,面上还是平静道:“那的确要委屈白少,不仅要破财,还要被坑一道消息。”
关沧海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此番的主要目的,还是来给《意难平》拉投资。
他关掉车灯,下车去给米苏开车门。
*
关沧海去找白灿颜,米苏一个人找了张桌子,悄咪咪的吃东西。
虽然低调,但可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了。大家都知道她是厉风的过去式,一个眼神都不屑给,怎么可能还会主动为难她。几个年纪轻的女孩子跟她打听厉风的种种,米苏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是知道,还会跟他离婚吗?”
女孩子们摇头叹息:“你对厉总太不关注了。”
“你没有心。”
“那可是厉总啊!你不想讨他开心吗?”
米苏看着她们的背影,小声道:“再好看,便秘的时候也得用力哼哼。”
“说什么呢?”关沧海看样子是谈完了,和白灿颜一道走过来,“她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问问我厉风的事。我又不知道,全打发回去了。”米苏跟白灿颜打了个招呼,“白少,久仰。”
“惭愧,之前看到米苏小姐,没有好好招待。”
白灿颜的态度判若两人,按理说,米苏以前是正妻的时候他都懒得看,现在是厉风的前妻,他能给个眼神都算不错了。
但关沧海还是头一次带员工出面,看来是真的器重这个女人,他的态度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米苏心里有数,也不自矜,寒暄了几句日后项目多多支持友好合作的话,就目送白灿颜去接待各路来宾。
“你让我问的事,小白瞒的不紧,基本都说了。”关沧海小声道,“这里人多,这个角落我慢慢告诉你。”
关沧海告诉米苏,她想的一点不差,楼上的人的确是孤儿院的女员工。
当时有人想劫走厉风和他的姐姐厉雪,挟持了两个孤儿院的员工,她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两个员工里有一个被灭口,她却侥幸逃生,只是精神受了刺激,一直不太正常,时好时坏。
她见到白灿颜时还很正常,带他去档案室拿米粟的资料,结果一进去就突然发了疯,打晕了白灿颜,点燃了一把大火,资料尽数烧毁,白灿颜的手下却把她和白灿颜救了出来。
“小白疏忽了,他以为自己一个人去还能省得封口,他说:‘谁能想到这女人力气这么大,突然抄起花瓶就给了我一下。’”
米苏问:“那米粟的资料岂不是都没了?”
“这女人玩的是障眼法,后来小白才查出来,孤儿院大整改过,老资料都被员工回收,烧毁的都是当时在院孩子的新资料,而且不像以前年代久远,只有纸质资料,现在都有电脑记录。这女人疯了,却还有脑子,她想用这一招让小白误会资料已经烧毁,从次不再追查。”
米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米粟很重要吗?她的资料这么见不得人?”
“不清楚。”关沧海道,“总之,小白认为这女人肯定知道点什么,起码资料在哪里她是清楚的,但眼下她精神状态这么不稳定,什么也问不出来,自然不能去找厉风。”
米苏边想边慢慢地说:“所以,白灿颜觉得,现在不能带她见厉风,是因为她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缘故。”
“对。”
“但他有没有告诉厉风有这么个人呢?”米苏问,“厉风手里的医疗资源比他只多不少,最有效率的办法,难道不是把这一切告诉厉风,然后送去最专业的医疗机构治疗吗?”
“为什么连医院都不肯送,一定要藏在家里,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厉风?白灿颜知道她有暴力倾向,捆起来就好了,还是说她力气大得惊人,保安都按不住?”
“她唯一的权利就是开口说话,那些疯言疯语里,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几分寒意。
有些事不能细想。
关沧海回过神,“其实,我也想到了,但是接下来的事小白想必不会告诉我,我也不想为难他。”
“拿人钱财而已,的确,他也是无妄之灾。”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是想问你的。”关沧海道,“你不爱厉风,为什么这么在意米粟的事?”
见米苏沉默,他忙道:“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可以说。只不过这里隔墙有耳,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关沧海俯下身,“你可以在我耳朵边上说。”
米苏轻轻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息的方式,对他说:“因为,我就是米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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