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前世深受剧情影响的苏蓁,对于深爱之人的不屑质疑,她一定得迎风哭泣,据理力争,以己之身力证倔强小白花的人设,而后同男主开启三十万字的追逐之赛。
但如今,苏蓁血脉膨胀,只为快速解决荒野求生的十天录制。
她的眼神只盯着钢草,敷衍又很真心回复:“我会。”
厉爵风满眼都是不信与嘲弄。
他双手插兜,拿眼睨苏蓁:“你跑来这,不就是怕我同别的女人在一起待着,产生感情?”
苏蓁心平气和:“不是。”
厉爵风冷哼:“那为了什么?”
苏蓁真诚地言简意赅:“为荒野求生。”
这简短的语句,落在说一不二的厉爵风眼里,就成了忤逆和因为他有别的女人耍小脾气。
他想,他得给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一点独自出行的教训。
厉爵风插兜冷笑:“你还是那么不听劝阻。”
他利落地转身,高定西裤破了几个大洞,身上的军绿色衬衣也破破烂烂,一见便是被树枝刮破的。
莫名像只丛林里的猴。
厉爵风邪魅一笑。
让她吃点苦头,方知被男人呵护在羽翼之下的安宁惬意,不要那么叛逆不知顺从。
这点,容小姐就做得很好,高下立见。
厉爵风背过身后,最后冷冷淡淡地留下一句:“苏蓁,赶快回根据地,不要为了同我待在一起,而编造这些谎言。”
苏蓁正准备弯腰拔钢草的手一顿,她也很奇怪:“这位大哥,我方才说过我会求生本领呀。”
「霸总的切尔西灯牌:……这姐是真不听嘴硬,我明白她老公为什么烦她了,我是厉总,我也烦她。」
「设计师的手绘灯牌:就是,逞什么强?估摸着就是小女人家那些吃醋的活,我们容设计师没惹,是你们家霸总自己贴上来的,我们娣白出于礼貌应付而已。」
「楼上说得对,毕竟相对于一个务实不顾形象也要顾全大家的美女,苏蓁这个矫情的恋爱脑当然惹人厌弃,在荒岛上就是个依附男人的拖油瓶。」
「顶流的蔑视灯牌:虽说厉总太过自信,觉着苏蓁来这都是为了同他待在一起,但根据苏蓁练就赛跑都是在爱恨情仇上来说,我觉得厉总所言属实。」
「王姐的快手菜灯牌:楼上加一」
外加节目组的水军控制,又是满屏的对苏蓁讨伐。
「等等等等,你们看苏蓁在干什么?!」
苏蓁直播间的人气已然飙升到排行榜二,仅次于顶流。
屏幕中,苏蓁等厉爵风一背过身,便开始麻利地拔钢草,高跟鞋一踩,一根接一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快得让人应接不暇,出残影一般。
拔出来的钢草,便摆在她身侧,叠了厚厚的一层,目测大概得有半米高。
「我滴乖乖,苏蓁在做什么?」
「有懂荒野求生迷解释一下吗?」
「顶流的蔑视灯牌:这个我在我家沈选的vlog里见到过,他不是热爱荒野求生吗?他提到这种东西叫做钢草,柔韧性强,价格低廉,在野外是很好的编织工具。」
「霸总的切尔西灯牌:所以说,她是想把这些钢草编织,做贮存的物件?」
「顶流的蔑视灯牌:不对,她一个豪门贵妇,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会懂得钢草能编织?毕竟在现实生活中,这种钢草织品非常廉价,连普通人都不一定会接触到。」
「王姐的快手菜灯牌:哈哈哈,总不会是又在同她老公的虐恋情深中,练就出来的?」
「楼上离谱了哈,哪有豪门虐恋女方要来编钢草袋子的?你看她那个娇气样子,来参加荒野求生都穿着小白裙,更不可能有人能逼迫她学编织哈哈哈。」
在网友的激烈讨论中,苏蓁已经在五分钟内手脚麻利地把一大片钢草全部拔除,撂在手边,而后着手开始编织。
「看看!她开始了!」
苏蓁快中求稳,眼疾手快地摸一下钢草的质量,不行的撂一边,可以的继续用,她的眼中,火光四射,仿佛在荒岛躺十天的美好生活,已然摆在面前。
而后,她满脸洋溢着幸福地开始自己的动作:
先将几根长条放置整齐作为地基,而后拿同等大小的长条依次交叉入方才放置的钢草。
想要多大便编织多大,苏蓁手上的动作如同书法的龙飞凤舞,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后,她手中编织的物品,竟然初具雏形。
「我滴天,还真是编织??」
「这个有些像我奶家里的菜篮子,每次赶大集用的那种。」
「顶流的蔑视灯牌:嗯……说个悲催的,我九零后,财富自由,今年在某精品店买了一个果篮,标价一千七。」
「霸总的切尔西灯牌:蹭蹭富婆!哈哈哈这年头菜篮子都能拿出去坑钱啦?我要不也叫上我几个叔奶的,搞个中间商菜篮子家族企业?」
「设计师的手绘灯牌:前排别笑了,你们难道没发现吗?苏蓁每次都火急火燎的,这么沉不住气的吗?她难道不懂稳中求胜的道理?」
「小美男的裙下臣灯牌:楼上说得对,本身这边钢草的数量就是个未知数,她这种假做派,不会是想显得自己很专业,然后去对标容设计师的巧手,让她老公像对容设计师一样对待她??」
「顶流的蔑视灯牌:楼上的,我也觉着凭借这姐们不务实的劲,她如今也不过是在做秀,想扭转一下观众的印象怕被网暴吧……」
网友对苏蓁第一天穿白裙、脚踩恨天高的菟丝花的冲击,以及对她无能恋爱脑的认知,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消除的。
另一边,厉爵风狂拽的背影,跑去原先没同苏蓁搭话前的灌木丛旁,那里零零散散有小野果伫立。
但厉爵风身上并没有什么能承载的布袋,毕竟连唯一的西装外套,都被垫在苏蓁的屁股底下,避免弄脏她的小白裙。
厉爵风现下也早早饿得发慌,只是霸总的颜面让他勉强维持着冷硬平淡的模样。
他就算再饿,也遵循爷爷自小教导的,贵族应当有教养,应当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在野外,仍旧仔细擦擦野果,摘下一个来,直接放进嘴里。
入嘴的一瞬间,青涩,噎喉咙。
并不好受。
但却很解饿。
上一次这种情况,还是当年他去巴黎寻找父母,结果父母没寻到,却遇到特大暴乱的事。
那时候他饥寒交迫。
还好,当时是那个瘦小的女孩救下他,也就是如今的容娣白。
这很好认出,因为那个小女孩为他挡了一刀,肾那被刀砍下疤痕。
他们本该幸福的,若是没有苏蓁那个女人横插一脚。
风卷残云后,灌木丛中的野果还是剩下不少,足够他和苏蓁这组两天饱腹。
只是可惜,并没有什么物件能承载。
正当他打算那双手承托,尽力将野果带回时,却频频往下掉。
况且现在已然行至荒岛深处,距离原先的安全屋也远得很,莫约得徒步走两千米,届时再遇上什么长虫毒舌……
厉爵风天不怕地不怕,唯有怕虫子。
他俊脸发白,额冒冷汗。
“需要我来帮忙吗?”
声音清甜,不知为何,厉爵风还从中听出了些许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他回头一看,便见到墨发飞扬的白裙女子,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草编袋子,正一脸兴奋地望向他身后的野果。
然而,厉爵风见她手上这草编织的袋子,眉头却狠狠蹙起,微微充斥着怒意道:“你托人在丛林里藏包了?”
“你如今身为厉氏集团总裁夫人,就是这般没有信誉度的?你知道会对公司形象造成多大伤害吗?”
「顶流的蔑视灯牌:哈哈哈不止咱们被吓了一跳不信任她,苏蓁最亲密的枕边人也震惊!」
「设计师的手绘灯牌:哈哈哈哈我怎么没想到她藏草丛里这一层?就算是自己自力更生编织的也被怀疑。苏蓁做人可真失败。」
苏蓁面对这个随时发怒,见到她就眉头蹙的超雄儿,在重启虐文后,秉持着关爱病患的人道主义,她多了好些耐心。
路遇野果,当然得摘!十天的荒野求生,囤囤囤,当然得囤!
苏蓁情绪稳定:“这是我用在距离你十米的钢草编织而成。”
只是表情有看傻子的关爱。
而这幅表情,落在网友眼中,就变成了大婆教恋爱脑,不论男人虐为千百遍,态度多差,我仍旧笑颜如花。
苏蓁:想偏了,我只是在降低危险系数。她要是情绪一个不稳,就上去手撕这傻嘚了,不符合她人淡如菊的气质。
仍旧沉浸于剧情的霸道总裁厉爵风,见到有人忤逆他,下意识插兜,正眼九十度朝天,侧眼冷冽的寒光质问苏蓁:“女人,说清楚,你一个豪门贵妇,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何学会编织手艺?”
「咦,这就是霸总的掌控欲吗?」
「我很想看看霸总下播,发现满天对他的评论没有帅、只有装b的反应哈哈哈」
「楼上的,就问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教苏蓁这菟丝花编钢草的手艺?到底是哪位大能可以擒住苏蓁这妖怪,能让如此娇气的她学手艺?」
「想。哈哈哈哈」
苏蓁觉着这虐文男主是有受虐倾向吗,苦头还没吃够?
于是,苏蓁再次真诚地斟酌着问厉爵风:“你确定要听吗?”
厉爵风觉着此举此言很是熟悉,但仍旧被情绪侵扰,道:“女人,别墨迹,我再说最后一遍。”
苏蓁可惜地摇摇头。
她平静道:“当年你妹妹失手误杀,恰巧我为了讨好她跟着一块去,警察来了,你让我顶罪是不?”
“在监狱里,我接受党的曙光,每天早上接受新生。”
“在接受劳改的过程中,学会了包括但不限于:编织蛇皮袋、踩缝纫机、打螺丝等等等,让我觉着我的人生充满了价值和希望。”
“好巧不巧,这编织的技能,又是老公你帮我练就的呀!”
苏蓁忆起被党的曙光沐浴的日子,差点迎风落泪。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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