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合同的流程进行得很顺利，榎本梓拿出的合同以及菲尼克斯给出的待遇，几乎无可挑剔。
于是在稍微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巫堇便痛快地在合同上签下了字。
榎本梓看到签名，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突然说道：“诶，原来你的名字是这么写的。”
她指向了“堇”：“这个字，在日语里读作sumire，有紫罗兰的意思呢！”
“我记得紫罗兰的花语是……永恒的爱，好浪漫啊！”
“小堇的父母真会起名字！”年轻的女性脸上浮现出笑容，似乎在想象巫堇获得这个名字时的场景。
在巫堇正式成为波洛咖啡厅员工的那一刻，榎本梓彻底把他划归了自己人的范围，连称呼都变了。
浪漫的名字……是吗？巫堇不自觉地愣了愣，不过很快，也同样扬起一个微笑：“大概是吧。”
大概……？榎本梓敏锐捕捉到了巫堇话语中的一丝犹疑，但青年的脸上并无什么不对，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放到一边。
店里依旧没什么人，榎本梓环视一圈儿，提议道：“这两天人比较少，适合熟悉咖啡厅里的工作，要是小堇你之后没什么事儿的话，今天我就带你熟悉一下吧！”
“好。”巫堇当然不会拒绝。
——
刚过新年，又是太阳早早落山的冬日，果然如同经验丰富的榎本梓说的那样，两个人在开放式厨房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店里也只来了一桌客人。
是个倒霉的刚结束假期就加班的上班族，草草灌了一杯咖啡，扒拉了一盘意面，就很快离开了。
不过来的时候愁眉苦脸，走的时候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榎本梓笑着说这都是巫堇的功劳。
店里的围裙暂时只有一条备用的，被菲尼克斯强行按自己的审美添上的嫩粉色，为了劳动方便，巫堇还找她借了两个发卡，卡住了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这样的装扮，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配上都只有两种效果，滑稽或者恶心。
就连长相出众的老同事安室透，榎本梓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都只能说是靠脸撑着，勉强有些反差萌。
偏偏巫堇穿上这一身装备，显得人又嫩又乖，就连榎本梓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对于榎本梓的调侃，巫堇也只是说“这是我的荣幸”。
在长达十八年的人生中，他早已知悉自己的外貌优势，并熟练将其运用在生活中。
“长得好看”，这四个字用起来又顺手又有效，利人又利己，何乐而不为。
只要守住底线，不拿去坑蒙拐骗就行了。
——
此时，还有两位刚把车停在附近的临时停车位上，正并排走向波洛咖啡厅的客人。
萩原研二边走边观察着身边自从昨晚就心不在焉的自家发小，直到一根直挺挺的电线杆子出现在路中央，才开口阻拦。
“小阵平，stop——”
松田阵平被喊得一个激灵，一抬头，正和笔直的电线杆子面对面打招呼。
“既然看到了，就早点提醒我啊！”他吐出一口气，知道这是萩原研二故意为之，回头抱怨。
萩原研二笑嘻嘻地走上前：“我这不是看你从昨天晚上走神到现在，正需要清醒一下吗？”
开过玩笑，他正色道：“小阵平，我知道你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有关雪村学长的消息心急，但是不能因此打乱自己的阵脚。”
“不急在这一时。”
松田阵平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不是急这个……但是我总觉得很不对劲，好像昨天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是我没察觉到的。”
“虽然我很想说，说不定是小阵平你的心情起伏引起的错觉，不过……”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你的直觉向来准。”
“既然这样，不如来复盘一下，小阵平你具体把昨天发生的事，和你和雪村学长那位旧识之间的对话描述一遍，我看看能不能从旁观者的角度找到一些线索。”
二人说干就干，停下了前往波洛咖啡厅解决晚饭的脚步，往道边儿一站，便开始着手分析。
“昨天小阵平你因为命案，遇到了巫堇，发现他和雪村学长曾经画下的正在寻找的人的画像一模一样，所以决定在事情了结之后进行试探。”
“没想到巫堇先生中途突发低血糖昏了过去，于是小阵平你在结案后没有跟着回单位，而是在那里等到人醒。”
萩原研二主动开头，把松田阵平昨天告知的背景信息转述出来，好让他能从中发现自己的遗漏。
“除此之外，我还拜托同事帮忙调查了巫堇的身份，他在三年前来到北海道的高中留学，因此留在这里继续读大学也是情理中事。”
“三年没有回到故乡，趁着大学开学前回家一趟，也算正常。”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说出雪村晴海这个名字。”
身为警察，警惕心必不可少，所以松田阵平是在确认巫堇身份具有百分之九十可信度的情况下，才去询问关于雪村晴海的事的。
而且即便如此，还是在说话时留有余地，几乎没有透露除了名字和失踪已久之外的任何事。
松田阵平继续说道：“醒来后，他问我‘留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
“于是我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雪村晴海的人’，他的答案是——他问我‘他在哪里’。”
说及此，松田阵平深深皱起了眉，大概是刻意的输出真的能让人察觉此前忽略掉的东西。
他总算发觉了让自己别扭一天的根源，这个答案不对劲。
抬起头，他恰巧和萩原研二饱含深意的眼神对上。
“雪村学长画那幅肖像的时间是七年前，所以按理说，巫堇和雪村学长相遇的时间会更早。”
“而那次爆炸案之后，雪村学长就突然被派往国外执行秘密任务，然后四年前，被宣告死亡，但死亡原因、地点不明，甚至没有遗体的消息。”
“巫堇今年才十八岁，排除年龄造假的可能，相遇时他最多才十一岁左右。”
松田阵平点点头，竖起两根手指。
“所以，这里有个问题。”
“一个儿时偶然遇到的陌生人，即便当时一见如故，感情深厚，过了七年，再听到这个名字，哪怕还记得，也会感到陌生，还会好奇我和雪村晴海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巫堇面对我的提问，第一反应是‘在哪’——只有与对方保持了长期联系，但近期断联的人。”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一直在寻找雪村晴海的踪迹，从七年前分别之后就开始了，但可能性很小，毕竟雪村晴海也老老实实地在警视厅内呆了一阵子，要是有心寻找，人早就找到他们这里来了。
“所以，很有可能，在雪村学长‘出国执行任务’，销声匿迹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保持联系，直到最近才失去消息，节点大概就是三年前。”
萩原研二点点头：“我们想的一样，不过我还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那位雪村学长的故人，似乎有点太坦荡了，如果是个聪明人，至少也该察觉自己的反应不自然吧。”
“即便对自己的演技没什么信心，装作不认识，保持沉默总是会的。”
“所以我猜，他也在试探……试探你和他是不是目的相同的一路人。”
啪！
萩原研二轻轻打了个响指：“看起来，我们需要再上门拜访一下这位朋友。”
——
就在不远处的前爆处幼驯染二人组，正热火朝天地对巫堇那寥寥几句话进行全方位分析时。
巫堇的身上应验了那句，被人念叨会打喷嚏的老话。
榎本梓在一旁，忍不住担忧地提醒道：“小堇，你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我就觉得你穿得太少了，走的时候加一件外套吧，我记得这里有安室先生的备用衣服。”
“没事的，”巫堇安抚性地笑了笑，“我不太怕冷。”
“你都打了好几个喷嚏……”榎本梓一脸怀疑，生怕自家小同事学会那套“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奇怪行为方式。
巫堇想了想，干脆走过去，用手背轻触了一下榎本梓的手背。
榎本梓这才发现青年并没有说谎，即便衣着单薄，他的手依旧透出难以忽视的温暖。
真的好温暖，这也是一种天赋吗？榎本梓疑惑地收回手。
而做完自我证明，巫堇紧接着又为自己解释了一句：“打喷嚏，大概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念叨我吧？”
至于念叨的人，巫堇也很清楚。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能发现他反应中的不对，完全在他意料之内，不如说，他是故意的。
向松田阵平介绍时，他说自己是雪村晴海的“朋友”。
这个说法……对又不对，他们确实是朋友，但又绝不仅仅是朋友，他们之间，是一种只有彼此心知肚明的特殊关系。
描写自己和自家OC的互动，算是巫堇在进行创作时的爱好，作为巫堇的第一个OC，雪村晴海面对的“他”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特点，那就是巫堇本人。
他们本身就是以“创作者”和“被创作者”的身份在互动的。
巫堇不知道在世界规则的限制下，这样的关系会如何展现，但至少不那么平常，因为雪村晴海的任务面板虽然解锁，两项数值都是“？”，无法显示。
也不知道既然警校五人组大概都从雪村嘴里认识过他，在他们眼中，他和雪村会是什么环境，“巫堇”又是以怎样的形象呈现的。
所以谨慎起见，还是让线索主动上门更好一些。
不过，他也没想到线索自动上门的那么快就是了。
稍微调整了一下阿堇的外貌设定，眼睛是蓝色的，因为这个封面（模板封面，存在重复可能）是和菲尼克斯对着的自设马甲的设定，毕竟是自设，所以这个马甲的发色、瞳色和巫堇一模一样，俩人有一定相似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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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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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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