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詹攥住方支柯的手。
“是因为没办法再和我搭戏了,才拜托嘉乐来的吗?”
“不。不是哦。”方支柯笑笑,“你想多了,是因为我懒……”
“‘懒’这个字和你方导八竿子打不着边吧?”景詹冲口而出,“你不是重视管源这个角色超过一切吗?最重视《入戏》的人不就是你了吗?!你躲我没关系,但现在你要为躲我玷.污你对《入戏》的真诚吗?方支柯,我看错你了。你根本……就是个胆小鬼。”
*******
清场过后,片场瞬间安静不少。方支柯坐在摄影机旁边,托腮遥遥地看着拍摄中心。在那里,新人徐嘉乐脱掉了自己下半身的衣物。
“这样真的好吗?”
洪宣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方支柯就抬眼望向他。
“嗯嗯。你不觉得小源背对镜头拍摄这场戏,会充满情.欲氛围吗?”
洪宣成点头,算是许可了方支柯的突发奇想。
“第四十九场,第一幕,C机。Action!”
何思源像小猫般慵懒地爬上.床,并不改路径的继而爬到男友腿上。早已褪去衣物的大腿,此时光洁而情.色地摩擦在管源双腿之间。
深知自家情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管源不禁发笑,一边笑一边捂住小情人就要往前凑的嘴。
“别闹。”管源说,“你父母就在隔壁,会听到的。”
“听到就干脆向他们出柜。”何思源一鼓作气,“管源不想和大家坦白我们的关系吗?”
“不是不想,只是……”
“不听不听不听!”何思源耍小性地捂住耳朵,像拨浪鼓一样不停摇头。“说‘只是’接下来就要花言巧语哄我乖了。管源在这方面最是奸诈狡猾了。”
管源暂时不作声,听凭小情人胡闹。
何思源委屈极了,光是裸.露在镜头前背影都气鼓鼓发抖。
管源就像顺小猫毛一样,手轻轻拍打抚.爱在何思源背后。
“我是真的爱你。”过了一会儿,管源似乎偃旗息鼓般地说。“所以绝不允许自己做出伤害你丝毫的事情。这不是花言巧语,是真心话。”
何思源情动,扑进管源怀里。看手臂起伏,大概在撩逗管源。管源就抓住他不老实的小手,何思源“噗”的一声笑出来。
“那我就把管源的心掏出来,验证一下。”最终,还是嘴上倔强,心里不舍。何思源足足叹了好长一口气,“管源最会说肉麻话了!我想得到大家的祝福,即便前路荆棘丛生也不会害怕!”
“我怕。怕在你还没有毕业之前,受到哪怕是一处荆棘的划伤。”
“那……等我毕业以后。”语调憧憬。
“到那时如果你的心意没变,我们就结婚。”
“Cut!两位辛苦了,这条过了。下一场人员就位!”
在导演示意后,床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旋即分开。这时候早已经脸红一片的徐嘉乐疾速跑去穿裤子,等他抬头再要看向景詹,后者已经不知道去到哪里了。
就这样,拍摄顺利进展下去。转眼过去一周时间。
剧组下达了搬离酒店的命令,接下来的所有戏份要去到另一个拍摄基地。听说新的拍摄基地建有临时影棚,方便随拍随拆。
入住酒店一段时间,景詹随身物品也变多起来。此时一旦要搬,整理起来也怪麻烦的。就在他整理东西正焦头烂额的时候,门铃声清脆的响起来。
是徐嘉乐。笑吟吟站在门口,俏皮地举着手向景詹打招呼。
“进来吧。”景詹让徐嘉乐进到房间。
原来,徐嘉乐听说今天要搬家,心想帮忙景詹一起搬,就早早来找景詹。因为他是新人,住酒店没一周时间,所以几乎没有要整理的东西。景詹就不一样了。
景詹不好接受徐嘉乐无偿帮忙,后者笑着规劝:
“不要把我当成是来帮忙的,就当我是来找你玩,顺便一起搬家。”
既然徐嘉乐都这么说了,景詹也没再多余拒绝。
“说不过你。嘉乐你还是个逻辑鬼才呢。”
“谢谢夸奖。”说着,徐嘉乐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大刀阔斧开工。“那么,我们开始吧!”
两人同心协力,果然很快收拾利落。景詹毕竟是糙汉子,不像女孩子搬家有很多零散东西,需要挪动的基本都是一些日用品或小型电子设备。他们将东西装进两个大箱子里,相互协作正要搬下楼。
“方导?”徐嘉乐出声唤。
随着徐嘉乐视线望去,方支柯出现五楼与六楼交界处,摆在过道里紧挨他脚边放置着两个箱子。而他,怀里还抱着一摞书本。
“您一个人整理要搬走的东西啊?”开朗热情的徐嘉乐分析起眼前严峻形式起来。“我来找景詹。”
徐嘉乐没什么心眼不假思索说是专程来找景詹的行为,让其余两人都是一愣。半晌,景詹才清了清嗓子,和方支柯打了声招呼。
方支柯也向两人打招呼,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用带有灰尘的手擦了脸。
“我们这里忙的差不多了。”徐嘉乐提议,“要不您等我们一会儿,我们把这几箱东西搬走,就上来帮你。”
方支柯想都没想立刻回绝。
“不用了。只不过是一些书和剧组用过的东西,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你们早点搬完,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嘉乐点点头,接受了方支柯的意愿。
“这样啊……那方导我们就先走了,周一见。”
被徐嘉乐的热情带动,方支柯无意识举手晃了晃。
“嗯。周一见。”
*******
终于来到酒店门口,徐嘉乐松了一口气,将手里箱子垒到地上。他转动胯,揉了揉泛酸的后腰。
“嘿呦,看起来不多,搬起来还蛮沉的。”徐嘉乐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翻看。“景哥,已经收拾利落了,我打车吧?”
景詹并没有立刻回应徐嘉乐,相反,自刚刚在楼道里与方支柯打照面后,他的心思就一直不在搬东西上了。
那家伙,明明体力不支超负荷工作,却还拒绝别人帮忙。脸脏兮兮的,用来擦汗的手也是一团糟。花猫一样,就嘴硬,知道逞强。
“……嘉乐,那个,我好像落东西在上面了。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也不等徐嘉乐有所回应,复又原路跑回。
望着景詹跑远的背影,徐嘉乐困惑不已。他小声嘟囔给自己听:
“刚才走之前明明有检查过,景哥这是落下了什么?”
……
落下了一颗雷锋般助人为乐的心吧。
方支柯费劲儿地企图挪动沉重箱子,一个不留神,眼看着书要从另一侧跌落下去。
“糟糕……”
一双手帮忙稳住了箱子。
“谢……”
刚要出口感谢的话,方支柯在抬头看向对方的瞬间哽了声。
景詹表情不以为然。
“就你嘴硬,这么多箱东西一个人搬下去,胳膊少说会有两三天抬不起来。你想因为个人原因拖累整个剧组吗?”
面对景詹摆事实讲道理兼抓个正着的行为,方支柯没能讲出一个字的辩白。
景詹内心叹息,回避似的从方支柯手里搬过箱子。
“让我帮你吧。”说完,没容方支柯再拒绝,景詹行动起来。
收拾出大约四五箱东西,两人商议要下楼两趟。景詹首先把装书的一箱抱起来,等方支柯反应过来,他已经等在电梯口了。方支柯无奈,随后抱起一个箱子跟了上去。
空荡荡的电梯间停在六楼。两人先后进去。
方支柯按亮一层电梯按钮。之后,两人就沉默着等待电梯缓缓下降。
本来一切安好,可电梯突然发出一声剧烈响动,伴随大幅度摇晃。之后,电梯“晃荡”一声停住不动了。
方支柯紧张地冲到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停在三层不动了。”
“该死!”暗骂一声,方支柯用力锤向冰冷的电梯门。“外面有没有人?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
看方支柯完全慌了神,景詹安抚性地制止住方支柯锤门的动作。
“你镇静一点,这里不是有紧急按钮吗。”
经景詹提醒,方支柯垂落目光,从景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明知方支柯不是因为被困电梯才情绪失控,景詹内心哀怨,伸手去按紧急按钮。
很快,电话被人接通。
“喂?”
“你好。”景詹简明扼要的,向工作人员阐明所遇困境。“我们有两个人。电梯出故障好像是停在三层和四层中间了。”
“请您保持镇定,尽量平缓呼吸。我现在就派维修师傅赶去您那里。”
挂断电话后,景詹转回身看向方支柯。后者目光凝重,显然不用他解释也明白将要面对什么。
“看来,我们得在电梯里待一段时间了。”
小剧场
电梯:我助攻,我骄傲!
景詹:电梯多钱?我要买下它。这年头,如此乖巧听话的电梯已经不多了。
电梯:我申请戴大红花,吹空调,有兔女郎定期擦身做抛光护理。我细嫩的肌肤,只有女郎的手抚.爱擦拭才可以永葆青春靓丽。
景詹:批准。先去给电梯兄找一对兔女郎?
方支柯:什么,兔子?女孩?
景詹:呃……
电梯:景詹兄弟许诺给我找一对兔……
景詹踢电梯。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景詹:别听它个电梯瞎叨叨,它就一电梯他懂什么。
方支柯:我总觉得自己错过了点什么。
景詹:什么都没错过,别多想了。我们出去玩吧,你前几天不是说缺什么。我听说附近新开了家商场,我们去逛逛吧。
电梯:那我呢?
无人理睬的电梯,终于还是没能征得到不属于一个电梯应有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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