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晋江文学城

萧珩结结实实的挨了燕敏一鞭子。

“萧珩!”

薛重琅睁开眼紧张地看着萧珩,萧珩的怀抱极为宽大,将她严严实实的护在怀中。

萧珩沙哑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宠溺,“傻子,你怎么不知道躲的?”

燕敏愣在原地,她原想着是给萧珩留一个深刻的印象的,现在好了,印象是深刻了,但好像不怎么好。

好在萧珩从前习武,这一鞭子还是能抗住的,他转身将薛重琅护在身后,看向燕敏的眼神凌厉了几分,“不知长公主闯入重华宫有何要事?尊荣夫人如何招惹了长公主,以至于长公主要对尊荣夫人扬鞭子?”

“我……”

燕敏看着萧珩那张几近妖孽的面容,比画上还要美三分,她咬着下唇迟迟不语。

萧珩见长公主说不出一二,他厉声道:“日后重华宫禁止长公主踏入一步,若是本座知道你还来重华宫寻衅滋事,本座不介意打断你的手。”

燕敏的眼底蓄满泪水,可萧珩的怜香惜玉只给了薛重琅啊,他哪里会在旁人身上怜香惜玉呢?

“尊荣夫人已是我兄长的妃嫔,难不成帝师要抢兄长的女人?”

燕敏看着萧珩,又努力看着萧珩身后的薛重琅,若说他们二人没有私情,她必然不信,若是萧珩再维护薛重琅,她就去把这件事告诉她兄长,给薛重琅点颜色瞧瞧。

萧珩无所畏惧,他原本就游刃有余的游走在永安帝身边,送进来的两个舞姬已经让永安帝神魂颠倒了,用不了多久永安帝怕是连早朝都不上了。

他冷声道:“本座抢谁的女人用不着长公主费心。”

燕敏本欲继续说下去,萧珩没了耐心,“还不快滚!”

燕敏路过薛重琅身旁时恶狠狠地看了眼她,这笔账她魏燕敏记下了。

薛重琅在寝殿给萧珩处理着鞭伤,那一鞭子力度极大,加之燕敏的鞭子是特制的,与寻常鞭子的韧度也不同,打出来的鞭痕自然也不一样。

萧珩趴在金丝软榻上由着薛重琅给他上药,本来二人有说有笑,倏然薛重琅就沉默了。

那道鞭伤触目惊心,鲜艳的血液还在顺着伤口往外渗,不知不觉间她红了眼。

萧珩见她不说话,努力回头看着她,见她眼圈泛红,连忙敛起笑意,起身问着:“怎么了?可是被燕敏吓着了?”

盛夏的骄阳透过支摘窗斑斑点点的洒落在薛重琅的身上,薛重琅泫泪欲滴的模样让萧珩越发着急。

他抬手拭去薛重琅眼底悬挂的泪水。

“若是因为燕敏,那日后不让你见着她便是了,又何必为她而烦恼?”

薛重琅微微摇头,让萧珩别乱动。

萧珩的后背除了燕敏今日打的鞭伤,还有从前萧珩习武或读书不用功而受到的责罚,如今再看更显触目惊心。

“你真傻。”

*

萧珩离开了重华宫转而去了甘泉宫,他正踏着汉白玉台阶往上走着,燕敏气势汹汹的从里面出来,见着萧珩的那一瞬间,她似是收敛了她的怒意。

她走到萧珩的面前解释着:“帝师,我今日不是故意的,你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萧珩沉着脸不语。

燕敏见他不说话,又继续道:“我不知道尊荣夫人是你的义妹,若是帝师因为这件事与我计较,那我现在就去给尊荣夫人道歉。”

萧珩走到甘泉宫门口停下脚步,他负手而立,神情漠然,“本座方才说不许长公主再去重华宫,长公主是当本座的话为耳旁风是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森森的感觉,即便是盛夏,燕敏也不经意间打了个寒颤。

燕敏只得应下,看着萧珩踏进甘泉宫,又恨恨地跺了跺脚,才愤愤离去。

*

公主府

燕敏回去之后把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在薛云笑的身上,薛云笑莫名其妙被抽了几鞭子,她有些发蒙,但是瞧着燕敏如此这般,想必是在薛重琅那里吃了憋。

她对薛重琅的怒意又多了几分。

她一脸委屈地看向燕敏,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不知阿笑做错了什么,竟让长公主如此待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袖擦了擦眼底的泪水。

燕敏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水,怒骂道:“你明知尊荣夫人是帝师的义妹,你还撺掇本宫去重华宫捉奸,你安的什么心?!”

就因为这个,她不光得罪了萧珩,还被一向宠爱她的皇兄痛斥一顿,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薛云笑不可置信地瘫坐在地上,“义妹?怎么会是义妹呢?”

她回过神连忙叩首,“长公主息怒,我确实不知道尊荣夫人是帝师的义妹。”

她以头贴地,言语诚恳,不似欺骗。

燕敏轻轻“哼”了一声,“最好如此,否则即便你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也别怪本宫手下无情。”

正说着,门房引着阿宝公公来到前厅。

燕敏生着气,连带着对阿宝公公也没好脸,好在阿宝公公已经习惯了,毕竟宫里的人都知道,燕敏长公主生气,即使是圣上的面子她也不看。

“奴才见过长公主。”

“奉圣上口谕,燕敏长公主扰乱后宫安宁,误伤帝师,禁足两月,面壁思过。”

燕敏不可置信地看向阿宝公公,“你说什么?!”

阿宝公公笑道:“长公主确实不该招惹帝师的。”

言罢,阿宝公公甩着拂尘离去。

燕敏瘫坐在太师椅上,嫣红色的衣裙铺满整个太师椅。

“怎么会?皇兄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人责罚过我。”

永安帝从前的确没有罚过燕敏,只不过这两年萧珩在朝堂的地位如日中天,加之在寿诞时又送了两名舞姬,这两名舞姬每每被宠幸时都会明里暗里夸赞萧珩如何好,以至于永安帝越来越喜欢萧珩,甚至不许任何人说萧珩的不是。

从前太后在朝堂还有几分话语权,如今永安帝连太后的话也不听了,什么事都听萧珩的意见,他猜忌过谁也没有猜忌过萧珩,甚至还觉得和萧珩莫名的亲近。

*

次日春闱放榜,朱雀街被堵得水泄不通,不少书生挤着人群走到皇榜前找着自己的名字,也有不少待嫁的千金同自个的母亲在榜前张望,若是能觅得前三甲,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薛云筝如今不愿在京城的公子里面挑挑拣拣,家世不错的公子早已订了亲事,剩余的不是家世一般就是人品太差,她不愿做妾更不愿下嫁,唯一翻身的机会便是从前三甲中挑个不错的公子,日后再让她阿爹在朝中帮衬着,想来也能有一番作为。

乔添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中,从皇榜最前面看到最后面都没看见自己的名字,他无奈叹了口气,呢喃着:“又要等三年了。”

储布却是心情不错,考中探花,又因为他相貌不错,现如今被不少世家夫人围着,争抢着让他做女婿。

乔添的书童远远看着,不满道:“储公子明明没有公子学的努力,文章也没公子写的好,还偏偏中了探花,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他要钱有钱,要宠爱有宠爱,现在还入仕为官,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去。”

“走吧。”

两日后,萧珩带着薛重琅去京郊的萧家冢。

因萧家满门抄斩,故而不敢光明正大的建一座萧家冢,只将人买在京郊外一处人烟稀少的荒山上,每个坟头都插着一块破旧的木头板子,萧氏一组的坟头都没有写名字,只是按着长幼尊卑依次往后埋了下去。

坟头的青草已然茂盛,但萧珩从未来这里除过草,生怕这里草木稀疏被人发现。

“当年我和舅舅东躲西藏了好一段时间,看着官兵将萧家的人全部拉去了乱葬岗,我和舅舅两人找了三天三夜,才拼凑出他们的全尸,又想法子将人弄到了这里,才让他们有了安息之所。”

萧珩的语气非常平淡,可他的手却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便可知他心底的恨意。

“这两年虽然我位极人臣,但当年的事情却查不到多少,王学士虽告诉我一些,但终究不多。”

薛重琅静静的听着,许久她抬头看向山下,纵横交错的京城,人烟繁华,却容不下萧、吕两家,也容不下她和萧珩。

“如你所说,赵皇后并没有身孕,虽然不知她这般假孕会如何收场,但是赵家似乎非常迫切的想要扶持嫡皇子。”

赵家原本就是狼子野心,当年扶持魏禧上位怕的不是臣服,而是为了皇位改姓赵。

萧珩如是想着,薛重琅看向萧珩,“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大理寺是主审官,卷宗应该还在大理寺,当务之急是将人安插到大理寺去翻查当年的卷宗。”

薛重琅却不这样认为,“丧魂堂才是见不得光的地方。”

萧珩又如何不知,但丧魂堂是魏禧命人搭建的,图纸该是有两半,一份应该在魏禧的手上,另一份……

“霍家……”

山间的清风拂过耳畔,林木间的枝叶沙沙作响。

薛重琅未曾听清楚萧珩说的什么,下一秒萧珩牵着薛重琅的手又往旁边走了一小段路。

这边也立着一个坟头,破旧的木牌上隐约可见“吕”字,薛重琅瞬间红了眼。

“这是……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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