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莺把手机翻过来,扣在桌面上。
姜堰还没有回答她。
她仍在慢条斯理地勾着他的发旋。
有的女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有的女人却只愿得有钱人,死也不放手。
其实她并不是很在意他是否有约,说白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经不起推敲的,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没意思的,他跟男的出去还是跟女的出去?出去干嘛?为什么不能背约来找她?
抱歉,她还没有蠢到把这些话问出来。
她从来都不会高估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不是什么有精神洁癖的纯情少女。她算什么?
再者——他又算什么?
他们没有接吻,没有上床,没有情人之间的咬耳朵。他只不过是一只小狗。
或许是一只小狼。
桌子上地手机安静了不过一秒,就开始震动。
“姐姐手机响了这么久,估计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姜堰仰起半张脸:“姐姐先接吧。”
“你确定?”
崔莺莺挑眉,手上却已经点击了接听。
“怎么打视频电话?”崔莺莺找了一个光线好一点的角度,看着小框里的人,脸上堆出来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会是学人查岗吧?”
查岗。
姜堰的动作一顿,抬头对上女人戏谑的视线,竟分不清她在看谁,一时间呆住了。
大概是因为他长时间没有动作,崔莺莺抽出被他握在手里的小腿,轻轻在他胸口撞了一下。
“莺莺......怎么了吗?”
他听到那头的沈妥在问。
崔莺莺的目光却还是落在他身上,像蛛丝结成的网一样黏住他。
她的脚仍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撞着他的胸口,素色的裙摆流过她的小腿,荷叶边的裙裾翩跹。
姜堰禁不住屏住呼吸,可是又担心轰鸣的心跳声会出卖他。
他突然后悔让她接这通电话。
“没有呀——”
她故意将尾音拉得很长,声音是顶级厨师刚掐出来的甜丝,不腻人。
“只是刚刚这边忽然跑过来一只小狗,嗯,估计是别的客人带进来的。”
没有别的可能,她一定是上帝从他胸膛里抽出来的那截肋骨,如果不是曾经和他的心有过最近的距离,根本说不通她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他。
她的脚就放在他摊开的手心。
小小的,有点像一截新生的嫩藕,指甲又像是即将成熟的荷花。
含苞欲放。
姜堰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好重。
头顶传来的她的声音。
“啾啾啾——是不是呀,真的是很可爱的小狗。”
她腾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而且摸起来还很舒服,他好乖喔。”
明明是开了空调的包厢,姜堰的浅色T恤却已经被汗浸得勾勒出消瘦的脊骨。
他想起身,却又被崔莺莺踩着跪下去。
姜堰有些失神地听着这对恋人之间的通话,全然没有意识到其实刚刚崔莺莺踩他的动作其实根本没有用力。
“好的呀,”崔莺莺好像已经忘掉桌子下面还有一条小狗似的,一改刚才的漫不经意,对着沈妥撒娇:“那下周你记得来接我呀,我都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一一应下,沈妥满脸傻笑,憨气快要透过屏幕。
崔莺莺挂掉通话。
她觉得沈妥真的很好拿捏,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不缺钱但是又抠门抠到家,满嘴花言巧语却又很纯情。
他喜欢样子崔莺莺甚至只需要本色出演,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妖精,稍微勾勾手指,他就成了被她死死捏在手里的底牌。
“姐姐刚刚好大胆。”
姜堰脸上红晕未褪,有种强烈的反差感,赏心悦目。崔莺莺心里动了动。
“不是你叫我接电话的吗?”
“我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所以商量下周端午节去哪里都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崔莺莺心想,偏偏还要明知故问。
“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姜堰是第二天一大早走的,周五的早课是他们辅导员上的,所以不能找人代点名,他让沈鞍帮忙带一下书,和辅导员前后脚走进了教室。
沈鞍在桌子下偷偷把早餐递给他。
“谢了。”姜堰一抬手,发现沈鞍的表情变了。
“啧,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香味,”沈鞍问他:“昨天这是跟哪个女人出去鬼混了?”
姜堰下意识嗅了嗅衣领,没有味道。
.......他记得莺莺是不喷香水的,只是靠近了才会闻到她皮肤里渗出来的幽香。
他没注意到沈鞍的目光已经从怀疑变成了笃定。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把我们姜少迷成这样。”
姜堰品了品这句话,反应过来了。
-
崔莺莺周五下午没课,草草复习了一遍最近的功课。
看到外面日头逐渐小了,化了一个精雕细琢的淡妆,换了沈妥给她买的红裙子,翻出柜子里的手表,小心地收在包里。这才安心出了门。
昨天沈妥打电话说下周端午节定好了去云南玩。
云南,肯定不是他自己想去的。他的理想约会是和她一起逛校园,上次没逛完,这次假期说带她接着逛她都不会觉得奇怪;他的出行方式是公交和共享单车,送她甚至不肯出地铁站。他怎么可能会提议去云南。
飞机票酒店钱就够他心疼死,别提在外的开销了。
所以,一定是有很多他的“大哥们”要去,毕竟云南有个出了名的艳遇之都,烟酒民谣和数不清的爱穿碎花裙的姑娘。
答案已经摆在她眼前。
而昨晚姜堰的表情让她更加确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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