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桉打算先直播一次试试水,在直播后也能把问题做个总结,下次好继续完善。
直播的场地最终决定在伊吉家后头。
无垠的碧绿草原,没有公路,没有尘嚣,远处能见横亘的整条青山,偶尔还有牧民跟随群羊无意闯入镜头。
往近处看便是伊吉家的蒙古包,从里头升起袅袅炊烟,不乏烟火气。
她总是行动力极强的人。
与江浔野商量完直播时间,在前几天,干脆就去到蒙古包,在那儿留宿,先练练流程,顺便把放收音设备的篷子给搭了。
搭篷子时没喊别人帮忙,怕夏煜桉受伤,原本江浔野也没打算让她一起。
可不让她搭,她就觉得他把她当花瓶。
没办法,只能顺着她。
要不然说江浔野是个蠢蛋呢,他在另外那头自顾自搭架子,就把夏煜桉一人撂在这头,中间隔了好远。
近几日夏煜桉也发觉,自己与江浔野的关系似乎没有最初那样生硬。
所以他现在是在故意疏离她吗?
夏煜桉蹲在一堆铁棍面前,注视着一旁闷声不响默默搭建棚子的江浔野。
心中莫名有股气。
她不耐烦地对着图纸左看右看,最后放地上,把考上京大的聪明才智全丢了。
她冲他这头喊:“江浔野,你过来教教我,这要怎么弄呀!”
循声朝她望去,一双澄澈的眼眸直勾勾盯着自己。江浔野深深吸气。
他原本只想与她将直播这件事做好,直播结束就与她划清界限。
他比她更深知,他配不上她,就不必招惹她。
可她偏偏总要引诱他,就此纠缠不清。
夏煜桉这点三毛钱演技,在江浔野那里一眼假。
可他最后还是去了。
-
隔天早晨六点,雾色未散尽,近乎透明的月亮还浮在草原上。
夏煜桉带着一半睡意,慢吞吞地洗漱,穿上外套,从蒙古包里出去的时候,太阳刚从青山间露出头。
她站在寒冷空气中发呆,视线落在远方,总是沉不下心来。
虽然见过不少大场面,但不知为何,此刻她心里总是没有底。
上次那么紧张,还是在高考查分。
生怕自己没能考上京大,生怕自己没能遵守承诺,生怕自己和江浔野没能有个未来。
“怎么起那么早?”
忽地,江浔野的声音从旁边那个蒙古包传来,像是在风里吹了很久,带着低哑,却不坚硬。
夏煜桉往他那里看了眼,他刚把昨天搭剩下的架子搭完。
她闷闷地道:“后天的直播,有点紧张。”
真正到这一天,夏煜桉还是会没有把握,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这件事。利益与风险总是相伴,做得好,就能带手作社走出困境面向世界,万一做不好,面对的便是国内外对她的质疑,对草原民族文化的质疑。
她尝过被骂的苦头。怎么会不怕。
江浔野了解夏煜桉,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夏煜桉对外很少流露出慌乱弱小的一面。
她说过,弱肉强食,这是夏铮年教给她的。
坚强独立,在他面前,她却会毫无保留的,小心翼翼把伤口撕开给他看。
只要她说话稍稍轻了些,只要挤出几滴眼泪,他都能冲过来哄她。
就算是她胡闹,他也从不会厌烦与不耐。
估计她那点“小毛小病”都是被江浔野惯出来的。
江浔野走至她身边,眸色深沉:“桉桉,大家都在,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既然是合作,出事我会跟你一起承担,别给自己压力,也别有任何负担,放轻松就好。”
陷入沉寂,夏煜桉望向远方。
隔了好几秒,她看向他,长时间站在风中,喉咙发涩,声音有些发哑:“你会在么?”
她眼含期待,然而对这事儿明显没有把握,也只当是找话题般随口一提。
她没打算等他给她答案。
早晨的草原带着阵阵寒意,夏煜桉正准备转身回蒙古包,手腕处却落上温热。
回眸时听见他说:“会。”
刚才他的手背无意碰到她冰凉的手指,凉意如凛风,扫过他心头,随之一揪。
触及心底的柔软,他轻轻拉住她,丝丝点点在掌心逐渐融化。
夏煜桉的心跳不争气地打乱节奏。
欲盖弥彰般的,她低眸看向他牵着自己手腕的手,暗自用力挣脱。
自知失态,江浔野默默收回手。
“不过那天可能有些事情,会耽搁些时间,”他承诺道,“但我会赶回来的。”
暖意还有残留。
他的手太过温暖,让她产生了惰意,昏了头,好想就这样躲一躲。
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她和他还像高中时那样亲近,没有经历过中间那七年的曲折,没有他的不告而别,也没有她得不到回复的消息。
夏煜桉赠予他一个微笑:“你去忙你的事吧,不用特意赶回来。就算赶不回来,我也不会因为你难过的。”
然后便进了蒙古包内。
高二那年,江浔野问过她,想考什么大学,夏煜桉想了会儿,答了京城大学。
在此之前,她浑浑噩噩,没有目标,就傻傻地听父母的话,一个劲埋头学习。
硬要说目标的话,只是想着,喜欢唱歌,那就读个戏剧学院吧。
当然,她也有私心,那时叛逆,单纯想气气父母罢了。
其实从小到大被束缚惯了,对她来说,读什么学校都是一样的,反正家里人会替她规划,反正只要照着安排的道路走就好,没有风险,没有意外,没有惊喜,简单过个一生。
可江浔野跟她不一样。
江浔野说过,他的家人在京城,他就会留在京城。他成绩好,目标自然是京城大学,于是她也就故意说了这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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