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病房。
商南蕴被推出来。
体温不再烫得吓人，恢复正常，呼吸也稳定下来。
戚舟坐在旁边医院标准铁腚连排椅上，终于可以闲下来——
安详输液。
整个人蔫蔫的，虽然还活着，但感觉走了有一会了。
过度劳累熬夜着凉，喜提发烧。
肺部还有些细菌感染，被医生体提醒房间勤通风，注意卫生……
罪魁祸首就是双标姐。
医生在走廊尽头对着电脑“嘶”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凝重疑惑，回头招手：“小姑娘，你过来。”
戚舟推着吊瓶，缓慢移动。
屏幕上是好几个她看不懂的窗口图表数据。
“你档案的分化记录里写的是十八岁，可这数值……”医生推了推眼镜：“怎么看都像刚青春期分化没半年的。”
戚舟：“……啊？”
“甚至连气味谱系都换了。”
“以前是报纸烟草，现在成了……青苹果？”
戚舟心里瞬间“咯噔丁零当啷”一阵激烈的打击乐。
三个月前……正好是她刚穿进来这具身体的时候。
“可能是……熬夜玩手机玩的？”她含糊着使用万能答案已读乱回。
不过幸好味道变了
烟草味……光是想想就味道臭臭的。
医生“啧”一声没有再问，又翻了翻商南蕴的档案。
“这个更离谱，档案信息空白，粗略检查信息素堵得跟早高峰似的，典型过度压抑。”
想了想欲言又止补充：“一个乱，一个堵，凑到一块倒挺互补……”
戚舟没听懂单纯尬笑：“哈哈哈是吗，互补挺好。”
医生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
稍微抬高一点声音：“就是……你们小年轻多接触接触，情绪到了多咬咬，诶呀，信息素自然就疏通了嘛。”
话糙理不糙。
但当戚舟反应过来自己耳朵听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等会！我们不是……”她刚想解释，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背后的病床上传来一声抽气。
商南蕴醒了。
时间非常之正好。
她疲惫抬眸，嗓音还带着含糊的哑：“……什么咬？”
空气瞬间安静。
戚舟瞬间僵直。
她为医生打出8.6/10的高分——
因为自己现在有1.4了。
医生也卡壳了一秒愣住，迅速把关闭电脑：“信息素疏导，医嘱就这些……注意休息复诊！”
说完脚底抹油。
门“咔哒”一声合上。
只剩两人在房间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商南蕴撑着床沿坐起来，手背还打着点滴，面上带着丝疲惫的病气。
“信息素疏导……？”她目光审视，一字一顿道：“你最好解释一下。”
戚舟：“……”
她现在只想时间倒流把医生的嘴堵住灭口！
塞满滞留针那种！！
***
病房里只剩下输液的滴答声。
商南蕴把病床摇高了几度，人却没靠实，只是半垂着眼。
易感期刚压下，眼尾仍带湿润的绯红。
没急着开口询问，而是缓慢地眨了下眼。
目光虚虚聚焦。
像是在看自己手背上的针，又像是在看远处的角落。
戚舟头耷拉在床沿，背绷却得笔直，两只手规规矩矩放在膝头。
就像是……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
等待审判。
“你替我试的那一针……”商南蕴声音不高，几乎融进病房诊室的环境里：“知道后果吗?”
“没想……来不及的。”戚舟掰着手指节，声音闷闷的，躲在口罩后面。
商南蕴“嗯”了一声，短促，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抬手。
指尖划过戚舟的腿侧——
那里泛着些淤青，注射太快且不规范导致的。
指腹在淤青边缘停了两秒，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戚舟因发烧，体温和脉搏都很高，心“砰砰砰”跳动，让她分不清缘由。
商南蕴视线无意间撇到她腕骨某一块肌肤。
想起在影音室内发生的种种，将手匆忙收回。
连被子也往上提了半分。
正好盖住戚舟露在外面的手腕。
眼不见为净。
“以后别乱试。”
她语气很淡，却使用了“以后”这个安稳长久，代表未来可能的词语。
戚舟“嗯”了一声。
抬头看见小商姐耳后的碎发沾在颈侧。
在苍白肌肤的对比下，格外幽深。
下意识手伸过去拨开。
商南蕴：？！
往旁边躲了躲。
戚舟手僵在半空悬住，默默收回。
商南蕴察觉到凝固的气氛，没说什么。
滴答声变慢了。
房间里只剩下尴尬和花果香在其中发酵。
信息素在封闭的病房内格外清晰。
“医生说你信息素变了，之前是什么？”商南蕴语气平淡，像是在询问天气。
她侧过脸，鼻尖几乎蹭过戚舟的肩线，却适时停留在一个礼貌的距离。
呼吸拂过带着一点点凉。
轻轻嗅了下。
戚舟瞬间愣住，听见自己心跳声撞在耳膜，要溢出来了一样。
商南蕴没再靠近，只是垂下眼睫。
“……烟草，不好闻的。”戚舟别过脸，摇头回答，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商南蕴不再追问，伸手把她的口罩摘下来。
布料下的唇因发烧温度升高而干裂。
戚舟下意识舔了一下，舌尖泛起血腥味。
商南蕴的目光在那停留片刻，随即移开，拿起病床边的矿泉水，拧开递过去。
二人指尖隔着瓶身短暂相触。
温度仿佛也透过塑料，透过水传递到对方手心。
商南蕴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慢点喝。”
戚舟乖乖照做。
微凉清甜的水流划过干烫的喉咙时——
听见对方补了句：“没关系，现在的味道……还不错。”
戚舟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烫熟的虾，蜷缩起通红的身体。
心底泛起细小隐秘的喜悦。
但没持续多久，就听见小商姐轻声说出吓人的话：
“其他的，等回家再慢慢算。”
“算……什么？？”她握紧瓶身，面色有点发白。
不会被发现身体芯子换人了吧……
商南蕴没回，想起醒来时听到的医生大胆发言，嗓子发干。
重新靠回床头，背过身闭上眼休息。
耳尖泛红。
戚舟：“……”
救命！！能不能不要卖关子！！！
急急急！！
之后会发生什么，好难猜呀[捂脸偷看]
信息素疏导治疗……舟舟你加油哦[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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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吃麻辣烫……走起！！[鸽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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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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