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床单上被指尖挑起又放下，转了两圈，屏幕都被滚烫的体温烘得微热。
戚舟点开置顶头像。
犹犹豫豫。
光标在输入栏孤零零闪了好久。
才挤牙膏般艰难弄出一行字：
【还能被抢救一下：好像有点不舒服。】
发出去又补三个字：
【还能被抢救一下：没事了。】
随后泄气地把手机扣在枕边。
没关系……
估计还是白管家公事公办的回复。
戚舟这样想放松了不少，但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自己怪怪的。
心里还没数几秒，机身就传来轻震。
一条简洁的回复跳出来——
【小商姐：哪里？】
戚舟愣住。
本就“砰砰”难耐的心跳不自觉加速。
言辞短促。
没有任何特殊的标志和证明，但她就是知道，现在屏幕对面和自己讲话的人是商南蕴。
戚舟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却迟迟落不下去，心情忽然变得奇怪，像被戳中的气球。
泄了气却又轻飘飘。
半晌。
蜷缩回床中央，先回了个“1”。
对面静默片刻：
【小商姐：？】
隔了两三秒，又冒出一条：
【小商姐：2。】
戚舟盯着这个接龙般无厘头的聊天，被戳中笑点。
整个人窝进大床蛄蛹，把脸埋到被子里，肩膀咯咯笑得一抖一抖，声音从被缝里露出来，软软地滚到地毯上。
毫无逻辑的梗……居然聊住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了。
只是忽然觉得……
小商姐在，就很好了。
继续玩接龙。
“3”、“4”、“5”、“6”……
数字涨到“9”的时候，戚舟忽然停住。
那点被安抚下去的难耐又浮上来，带着酸涩的潮气，让人感到难以言喻的落寞。
她发出一个自己也说不清意味情感的音节：
【还能被抢救一下：哦！】
随后把手机反扣在枕边，紧紧抱住那侧的枕头被单，鼻尖埋进去，尝试汲取呼吸所需要的“氧气”。
但事与愿违，那花香越来越稀薄。
很淡，远远不够。
最后干脆被空气稀释殆尽，没了踪影。
于是——
戚舟将自己蜷成更小的一团。
……
地下，书房。
商南蕴正对着一帧画面眉头紧锁。
屏幕里。
戚舟和她额头相对靠坐在角落，指着自己指着乱七八糟的事物，有一搭没一搭谈天说地。
呼吸交缠，蹭过对方的下颚。
那一幕被商南蕴反复暂停、放大，直至单个像素块都占据画面。
右侧的耳机里。
自己的声音低低飘出来，带着迷糊的磁性：“……别动，我看看。”
商南蕴猛地按下静音。
中断这场对自己的折磨。
手机的光亮打在眼底，看着对话框里那个孤零零的“1”，自己下意识就回过去了“2”。
她唇角很轻地弯了一下。
但很快又沉下去。
对面忽然没了动静。
商南蕴等了三分钟，屏幕都自动暗淡下去。
不安感。
像是蚂蚁细细密密顺着尾椎一路爬上来。
她拖动鼠标，把公馆全部的实时画面都切出来。
玄关、厨房、后院、楼梯……都没有。
最后点进主卧。
也没有。
早八间隙挣扎发文……等我加个字一会[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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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筑巢期(待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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