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希清清嗓子,侧头低声问:“孟允哥,柏医生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柏砚抢先一步回答:“当然,不信你调家里走廊监控。”
因为萧孟允这两年有太多匪夷所思的遭遇,所以除了几间常住人的卧室外,萧家监控不存在任何死角。
听柏砚这样说,再以时希对萧孟允的了解,柏砚虽然语气夸张,但内容大概率为真。
“假的。”萧孟允道,“今天只工作了三小时,其他时间都在休息。”
柏砚啧啧感叹。
[苍天啊,他竟然会跟人解释!]
时希将信将疑,但……
无论真假,他肯定不会当着外人面拆穿萧孟允。
时希陷入思考。
[实时检测,时希同志的脸皮又加厚了。]
[如果柏医生是外人,那我是什么?]
[内人吗,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萧孟允感叹时希果真是个小傻子。
“那就好。”时希踮脚试了试萧孟允额头温度,“是不是还有点热?”
“是你手凉。”萧孟允转移话题,“外面又下雨了?”
“没有,但刮好大的风,我人都差点被吹飞。”时希夸张道。
萧孟允笑道:“幸好没吹飞,不然这么好看的造型多可惜。”
“我好看?”时希指着自己。
“小时先生居然不自信?”萧孟允道,“那快点回房间照镜子。”
“孟允哥真好。”
虽然时希对外表不是十分在意,但谁不想听夸奖的话呢。
柏砚很想摇醒时希。
[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家伙刚刚在骗人!]
[他演技如此拙劣!]
[怎么能轻易被几句好听的话迷惑!]
“那什么。”柏砚试图发言找存在感。
萧孟允将柏砚手机扔回他怀里:“你该下班了。”
这句话听进柏砚耳朵里,他自动翻译成:你可以滚了。
[脾气越来越大,也不怕吓到家里小宝贝。]
萧孟允冷笑,柏砚也应该被送去挖矿。
“别啊,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小时先生。”柏砚笑眯眯道,“我跟萧总认识时间更长也更加熟悉,肯定比楚金能跟他说的东西多。”
楚金?
时希不解,柏砚怎么知道楚金跟他说了孟允哥的事?
这些人是有个八卦群吗,随时交流新鲜出炉的消息。
“跟我说什么?”时希好奇。
“太多了。”柏砚满脸写着想看好戏,“比如萧总源源不断的桃花们。”
“哦。”时希心想,他家孟允哥如此优秀,有桃花不是很正常!
柏砚见没用,又说:“那说说萧总拄拐出差,回来坐上轮椅的事。”
[什么什么什么。]
时希果然被勾起兴趣。
萧孟允皱眉:“别听他胡说。”
“怎么是胡说,信不信我马上找出证据?”
柏砚觉得自己满腹委屈,终于等到能管住萧孟允的人。
天知道,他这几年多担心萧孟允把自己作死。
萧孟允看一眼时希:“难道你不信我吗?”
[虽然但是,孟允哥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他是不是在CPU我!]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还不是只能宠着。]
柏砚目瞪口呆,萧孟允疯了吧,这是做什么呢,难不成发烧把脑子烧没了?
话说出口,萧孟允才开始后悔,可能真如柏砚所说,他因为生病脑子没了。
柏砚耳朵竖起,心想萧孟允演技差成这样,时希这次肯定会生气骂他吧。
时希笑得眉眼弯弯:“我当然相信孟允哥。”
[以前都已经过去,暂时先算了,没关系,以后我都会陪在他身边。]
[不会再让他有机会伤害自己。]
这个小傻子。
萧孟允轻叹口气,他拍拍时希后脑勺:“怎么能傻成这样?”
时希歪着头看萧孟允:“你又不会伤害我。”
柏砚再次目瞪口呆。
[草,一种植物。]
[难怪外面都说萧孟允命好,但也有点太好了。]
“知道就好。”萧孟允又拍拍时希,“去换衣服吧,穿这么一身不累吗?”
等时希房门关紧后,萧孟允面无表情:“柏砚,滚过来。”
柏砚:……
[不愧是你啊,记仇且当场就报。]
柏砚早已习惯,每次都是左耳朵负责听训右耳朵负责遗忘。
萧孟允慢慢开口,却不是柏砚预料中的骂人:“时希心思细,容易多想,以后别在他面前乱说。”
恕柏砚直言,他只看出来时希心大。
“哥,我没有恶意。”柏砚试图打感情牌,掩饰自己想看热闹的真相。
萧孟允丝毫不为所动:“再有下次,我就停了你现在那些项目的资金。”
“哥!萧总!你不能卸磨杀驴!”柏砚脸皱成一团。
“卸磨杀驴,想什么美事呢。”萧孟允终于有了笑脸,“放心,在把剩余价值榨干之前,你都能好好活着。”
柏砚:……
[万恶的资本家!]
“柏医生还有什么想说的?”萧孟允问。
柏砚老老实实回答:“没了。”
[哼,总能找到机会偷偷告状!]
[但时希心眼偏到没边了!]
[痛苦面具!]
萧孟允转身朝外走。
刚打开房门,萧孟允就听见时希在心里嗷嗷喊疼。
这又怎么了?
柏砚也问萧孟允:“有事?”
萧孟允没理他,抬手敲几下时希房门。
“来了来了。”时希脚步声急促,很快打开门。
萧孟允问他:“碰上麻烦了?”
“你怎么知道?”时希瞪圆眼睛。
“猜的。”萧孟允碰下时希头顶摇摇欲坠的发卡,“自己拆不开?”
时希使劲点头:“好复杂啊。”
楚金花店这些员工的妆造都是请专业造型师完成,从头到脚都往外透着精致。
时希已经换好衣服,正在拆假发,为了更好固定,他们今天造型是真发和假发交缠在一起。
经过时希的不懈努力,目前两者正处于难解难分的状态。
萧孟允看一眼:“是挺复杂。”
时希撇撇嘴,做的时候没发现,拆的时候跟扫雷似的。
[如果我让孟允哥帮忙,会不会显得我好蠢?]
[如果孟允哥能先开口就好了!]
得寸进尺。
“要我帮忙吗?”萧孟允问。
“要,谢谢孟允哥。”时希仰头看萧孟允,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
柏砚很有眼力见:“我去餐厅等你们。”
他的心声一路远去,可惜只有萧孟允能听见。
[我萧哥人苦这么多年,现在都是他应得的!]
[啊啊啊,还是嫉妒!]
[我也不是不能多吃点苦……]
等到餐厅,柏砚打开某个好友群,在里面疯狂吐槽。
此时,萧孟允正细心拆去时希头发上的卡子。
“孟允哥,你怎么都会呀?”时希语调很软。
“我妈……”萧孟允解释,“不是苏女士。”
时希笑眼弯弯:“我知道。”
书里写过,萧孟允虽然被抱错,但他遇见了很好很爱他的母亲。
母子俩过得很苦,能用相依为命形容。
但看萧孟允的口吻,或许他仍在怀念那段时光。
萧孟允露出浅笑:“她以前开了家理发店,也会帮人化妆拍照。”
母亲身体不好,萧孟允很小就知道给她帮忙。
他人长得好看,又能说会道,揽客效果一流。
在萧孟允更小一些时,他家店里生意还算好。
后来城区改造,筒子楼附近住户越来越少,生意也越来越差,客人最后只剩下附近的邻居街坊。
萧宏卫烂赌成性,家里很快负债累累,最后店也被他输出去。
想到这里,萧孟允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他该早点狠心让人把萧宏卫手剁了,妈妈当初也能少吃点苦。
“孟允哥?”
[怎么又不开心,是想起讨厌的人吗?]
“没事。”萧孟允回过神,“工作辛苦吗?”
“还好,我能坚持,绝对不会打退堂鼓。”时希一脸认真。
“我相信你。”萧孟允说。
[孟允哥最好。]
十几分钟后,时希的假发终于被取下,他仔细收好放在一边,明天还要带去花店。
时希晃晃脑袋:“终于轻松了。”
萧孟允被他的模样逗笑:“走吧,吃晚饭。”
等两人到餐厅,饭菜已经摆好。
柏砚这人自来熟,给自己和时希都盛了汤。
“萧总生病了,不适合喝。”他解释一句。
出于礼貌,时希说了句谢谢,看向那碗汤的眼神却苦大仇深。
他真的,非常不喜欢喝汤!
尤其是这种有滋补功效的汤。
“不喜欢不用勉强。”萧孟允将时希的汤碗移开,示意佣人端走。
柏砚见状道:“真不好意思,我手太快了。”
“没事。”
萧孟允已经发现,家里有外人在时,时希胆子会变小很多。
他用公筷给时希夹了几样爱吃的东西。
[孟允哥真贴心!]
柏砚目光在时希和萧孟允身上来回打转。
[不容易啊,我们萧总终于像个人了。]
[还学会拱人家水灵灵的小白菜了。]
萧孟允趁时希没注意瞪柏砚一眼。
柏砚挠挠头,他什么都没做啊,萧孟允没事瞪他干什么!
难道是嫌弃电灯泡打扰了他和时希的二人世界?
陈伯看着餐厅里几个人,背过身擦了擦眼角。
萧孟允会不经意将时希爱吃的菜移到他面前。
柏砚说了些工作时的趣事,时希被逗笑。
暖黄色的灯光映衬,气氛居然有几分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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