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你脑袋上有开关吗
林特助联系的医院是全国排名第一的私立医院，尤其擅长精神方面的诊疗。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医院早就安排专员为陆霄开辟了专属通道，人一到就从专属通道到达了贵宾区。
陆霄先请医院的眼科专家检查了眼睛，得到一切无异常的回应后，又去了精神科。
精神领域业务顶尖的李然医生已经在vip诊疗室内等候，见到由专人引路到达的陆霄，先是被对方极具威慑力的气场惊了下，而后又由衷赞叹对方出挑的外貌。
实在无法想象，这样无论体型还是精神力都看着很强大的男人，竟然会有精神问题？
李然站起身，上前几步笑着伸出手：“精神科李然，您好。”
陆霄已经在车上看过李然的背调，两人年龄相仿，但对方已经是医学界首屈一指的人物，不仅任这所顶尖私立医院的领衔主任医师，还是某一流高等学府的外聘教授。
这也是陆霄选择他的原因。
如此精英的人才，一定可以诊断出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简单寒暄过后，李然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询问了许多陆霄的症状，紧接着又安排他进行了一系列的问卷诊断和物理检查。
连接着精密仪器的打印机不停运作，一张又一张的报告被打印出来，带着机器发热的余温。
李然戴着黑框眼睛，视线紧紧盯着一张张报告上写着的“并无异常”的结果，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抬起头看向陆霄，问：“陆总，您看到的那些……词条，出现在哪儿？出现的时候有发生什么特定性的事情或东西吗？比如，一样的水杯，同一个场景，或者是相同性质的工作内容等等。”
陆霄沉默，特定性的事情事情没有，人倒是有一个。
他只在沈唯一的脑门上看到了滚动的词条，还带发光的。
陆霄道：“出现在同一个人的头顶。”
李然彻底惊诧了：“您跟这个人是否有很深的渊源，所以导致您一见到她就会出现应激反应？”
“没有。”
陆霄否认，他跟沈唯一前天才见面领证，昨天才住在一起，两天的相识能算不得什么渊源。
“好的，”李然点点头，将各种报告整理在一起，递给陆霄，“按照我的面诊和各项检查显示，除了因为工作原因精神略微紧绷，您在精神上并未有异常。至于您描述的某个人头顶上的词条，建议您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也许今天我们忽略了某些关键的细节。”
“建议下个月再来我这边复查一次，如果有需要可以让林特助私下联系我定确切的复查时间，这是我的工作微信号。”
说着，李然将印着自己微信二维码的名片递过去。
陆霄接过，朝李然颔首致谢，问：“谢谢，我这种情况，是否算疑难杂症？”
“算是。”李然苦笑，“我出身医学世家，家族里许多长辈都从事精神领域的工作，但不管是在临床十多年的我，还是我的长辈们，都没有见过报告全部无异常但就是有类似‘幻视’症状的情况。”
陆霄脑海里浮现出沈唯一那张过分耀眼的脸。
有一点他没有说明，他不仅对沈唯一的头顶有幻视，而且幻视的内容似乎是对方的“心声”，更甚者，这些“心声”中有一部分是对未来的预测。
这一切对无神论者陆霄来说，实在太荒谬了。
既然连业界顶尖的医生都断定他精神状态良好，去其他医院也没有意义了。
他起身告辞。
林特助全程都在诊区外等候，并不知道医生对老板说了什么。
看到老板脸上更加凝重的表情，他直觉不太妙，不是吧，连精神科顶尖的李然教授都没能解决老板的问题？
怕引火烧身，他努力屏息闭嘴，殷勤地替老板打开车门。
陆霄在后座依旧习惯性打开笔记本电脑，道：“今天不去公司了，回家。”
医生的诊断并不是这事得终结，既然他还是可以看到沈唯一的心声，那就意味着疑团还没有解开。
而能够最快解开的方法，就是尽可能多地跟沈唯一待在一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以期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一小时后，陆霄的座驾驶进陆宅。
交代林特助回公司处理部分事宜后，他抬腿走近别墅内。
沈唯一没有在客厅，管家正半弯着腰双眼盯着地面走来走去，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陆霄上前：“管家，在找什么？”
“先生回来了！”管家听到老板的声音，猛地直起腰，半是疑惑又半是笃定道，“太太说等会会有综艺拍摄组进别墅直播，那帮人最喜欢找茬硬凑热度，为了避免这种恶心的事发生，太太让我在各处都检查一遍，免得有什么东西遗漏被拍到恶意曝光出去，连累到陆氏的声誉。”
陆霄并不觉得区区一个综艺节目就能影响陆氏的声誉。
不过，沈唯一新嫁给他，就能够转换身份设身处地为陆氏考虑，很难得。
他心头微暖，问：“太太人呢？”
管家答：“太太在楼上护肤，说是要秒杀综艺里那个阴什么批刘什么佳。”
陆霄：……
托沈唯一脑门上心声的福，他记得那个刘什么佳是谁，是那个在采访中含沙射影说沈唯一嫁了老男人不敢参加综艺的人，似乎也是名女艺人。
呵，老男人，他像吗？
有斗志是好事，陆霄很赞同沈唯一的做法。
他在职场从来是凌厉手段，绝不会对对手心软。
陆霄朝管家点点头，起身走上楼。
陆宅面积大，考虑到沈唯一是女艺人，在成婚前陆霄让人女主人衣帽间隔壁的小房间改装成了护肤间，里面除了有桑拿室，还有美容床、护肤台等，并且打了一个门通往衣帽间，方便沈唯一进出。
陆霄走到护肤间门口时，沈唯一哼着“歌”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嘿嘿哟哟，下午综艺要来啦，嘿嘿哟哟，不知道谁要被打脸，嘿嘿哟哟，刘羽佳的脸要被打肿，嘿嘿哟哟……”
陆霄：……
很好，心情不错，此时她脑门上的心声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
陆霄敲了敲门：“唯一，我可以进来吗？”
护肤间内的歌声戛然而止，里面窸窸窣窣了一会儿，沈唯一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以。”
这一回，声线明显平静正常多了。
陆霄唇角微勾，推门而入，正对上沈唯一疑惑的目光。
此时她正坐在化妆台前敷面膜，纤细白皙的双腿搭在妆台的脚踏上。
沈唯一完全没办法理解协议老公今天的反常。
懈怠上工的老公竟然又早退了！
早退也就算了，还闯进来打扰她。
唱得正嗨呢！
【假老公受什么刺激了，是不是被对家干得没脾气想瘫家里养老啦？】
【还是蓝晨那个老渣男提前暴雷，重挫精鼎娱乐，让假老公备受打击，逃避度日？】
【不是，假老公这么不扛打么，这心理素质还没姐强大，来乖宝贝不哭，到姐这里来，姐给你好好上一堂娱乐圈生存法则，绝对让你受益匪浅铭记终生。】
“沈唯一，”陆霄忍无可忍，“我们是领过证的真正的夫妻。”
沈唯一点点头：“恩。”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假老公？】
【别怕，被蓝晨坑不要紧，坑了依旧站起来就不算丢人。姐不会落井下石弃你不顾的。】
陆霄站在门口，从沈唯一的视角看过去，因为背对着屋外的琉璃灯光线，他的脸隐在一团浅浅的阴影里，看不太清楚细微的表情变化。
但，沈唯一莫名觉得这男人快碎了。
好吧，一向在商场上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却被区区一个过了期的老渣男艺人坑得脸面无光，的确很丢人。
她斟酌着该怎么委婉又不失礼貌地开口扯几句，以安慰他受伤后脆弱的心灵。
谁知，陆霄站定半晌，忽然迈开修长的双腿朝她走去。
护肤间的门没关，但隐约听到了略显嘈杂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越来越近的上楼梯的脚步声。
但沈唯一已经没心思关注屋外了，她上半身往后仰，瘦削的后背直抵上坚硬的象牙石化妆台边缘。
双眼紧盯着高大挺拔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站定，扬起了手——
【靠，陆霄扬起手干什么，他要扇我耳光吗，靠，这个家暴男，这过分了吧！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沈唯一避无可避，电光火石间选择闭上眼装死。
【好，别说是被扇耳光，哪怕只掉了一根头发，我也要保存好你婚内家暴的证据，狠狠地敲诈你一笔，然后起诉离婚！！！】
可预料之中的家暴并未到来，反而是两根带着温凉触感的手指落在了她的头顶囟门的位置。
为了确认位置是否正确，甚至还贴着她的头皮摩挲了几下。
一种微痒以及从头顶直冲到全身的战栗扩散开，沈唯一肩膀忍不住抖了一下：？
【什么玩意儿落在我脑袋上了！】
陆霄的视线落在沈唯一的头顶，手指找了几处靠近囟门的位置轻摁，都没能让她的心声词条消失。
他微微蹙眉。
相反，沈唯一的新生滚动得更加厉害了，颜色变成了鲜红色。
【什么玩意儿落在我脑袋上了！】
【什么玩意儿！落在！我脑袋上了！】
【什！么！玩！意！儿！落在！我脑袋上了！！！】
察觉到眼前人带着畏惧又愤怒的目光，陆霄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惹了对方误会。
他轻咳了下，解释道：“别害怕，我是在想，你的头顶是不是有个开关。”
话音刚落，护肤间门口忽然爆发出了一声惊呼，虽然有刻意克制，但声音尖锐，惊得屋内的两人齐齐转头。
这回，门口的声音变成了很多道，惊呼声变成了惊叹——
“眼前这位难道是传说中沈唯一年纪一大把的老男人老公？靠，这帅炸了的颜值，特么我不是在做梦吧，快用力掐我！”
“特么刘羽佳是瞎了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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