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年代文里的炮灰

晚上,苏煜泽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下地去外面逛逛,结果刚一打开门就被赵母一把拦住了,说他现在见不得风,要好好养着,以后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馋了好几天肉,在吃饭的时候,苏煜泽看着着光有蛋没有其他荤腥的菜,望向了赵母委屈道,“妈,我想要吃肉,大块的。”

桌上人吃饭的动静顿时小了,都竖起耳朵听着,虽说有蛋也行,但是有肉吃,谁不想呢。

赵母愣了愣,和自家老头子对视了一眼,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好好好,明天妈就给你买哈。”

其他人听到了,嘴角都止不住上扬,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

隔天中午,赵家就弥漫着久违的肉香,美美的吃了一顿猪肉炖粉条。

为了防止自家小儿子偷偷溜出去,赵母又把那几个娃子叫进房子里了,轮流值班,说是怕他闷坏了,陪他说话解解闷。

大晚上的还叫家里的男娃子和他一起睡,至于家里的大人,赵母就没考虑过,呵,那鼾声比猪还响吵到她儿子怎么办?

苏煜泽就这样被拘在房子里拘了个四五天,感觉整个人都快松散了。

只能吃着酥脆的饼干,趴在床上指挥着旁边的两个娃子,推开锤两下就歇歇的小胖娃,手里拿着本小人书津津有味的看着,时不时说上两句,“捶重点,嗯,往上一点,对。”

苏煜泽唯一欣慰的就是可以指挥着这几个小娃子给自己捶捶背,捶捶腿,让自己的骨头不那么散了,还能尝一尝他们这几天去山上摘的小野果,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的,前几天看到大房侄儿赵谦拿了本小人书在看,一块饼干把它换了过来。

朕也不想这样,可是朕大伤未愈啊!两只脚欢快地翘了翘。

“小叔,两百下了。”赵伟和赵杰眨巴着眼睛盯着他,附带多捶几下作为赠送福利,小胖娃赵勇还用自己软乎乎的小脸蹭了蹭苏煜泽的脸,顺带一个不小心啃了他手里的饼干一口。

苏煜泽伸手揉捏他的小胖脸,看着小屁孩咧开嘴笑傻乎乎的样子,把那半块饼干给他了,打开饼干盒子,在其他娃子的见证下完成公平交易。

朕一视同仁。

赵勇一手一个半块饼干,笑嘻嘻的朝赵玉兰走去,他感觉自己的比哥哥多。

赵玉兰没好气的把他抱下来,让他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吃饼干,至于赵伟和赵杰早就跑出去和村里其他小伙伴炫耀去了。

赵玉兰数了数,看了看赵玉梅,决定多锤五十下,一切为了小饼干。

在美食的诱惑下,这几个娃子十分尽心尽力。

当然这事也被家里其他人知道了,但是其他人也没说什么,毕竟这种事在赵向北身上很正常。

赵母也很是欣慰,看吧,她家儿子多好,两百下就能换块小饼干,看看其他家的孩子有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养了十几天后,苏煜泽终于能出门散散步了。

结果晚上吃饭时,苏煜泽也得到一个悲催的消息,他要……下地干活了。

这一天终是来了嘛。

苏煜泽啃着半个玉米面饼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母,赵母端着碗挡住了儿子可怜巴巴的视线,踢了自家老头一脚。

赵父喝了一口粥道,“你和小伟他们一起去捡稻子,现在是最忙的时候,没人能偷懒。”

苏煜泽只好点点头,生无可恋的吃着饭,捡稻谷啊,在他的记忆里,其实原主很少下地干活,因为他一直在读书,顺利成为全村文化水平最高的娃——高中,可惜时运不济,前几年取消了高考,如今大学不能上了,只有所谓的农民工大学,但那不是谁都能上的。

原主一下就迷茫了,玩了几年,有一天突然醒悟拿了高中毕业证就回家了。

原主回到家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时间心里有点落差,就和村里的同伴不务正业,偷鸡斗狗的,也就刚好看上李雪。

苏煜泽想着过往,眼瞅着外头日头那么晒,人都要晒脱一层皮,可怜巴巴地叹了口气。

朕竟沦落这种地步,和小孩干一个活。

这幅模样让赵母心疼的差点想改口,但还是咬咬牙没说什么,就是准备绿豆汤多煮一锅。

一上午过去了,苏煜泽带着个大草帽,躲在树荫下呆滞地喝着绿豆汤,旁边的赵玉兰还拿着蒲扇给他扇风,生怕自家小叔晒晕过去。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苏煜泽回家冲了个澡,正准备躺着休息时,窗外突然传来呼唤声。

苏煜泽闭目养神不想理,但是这声音它没停。

苏煜泽冷着脸打开窗,双手环抱胸前,看着来人,“说吧,什么事?”

朕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赵阳一个激灵,磕磕巴巴地说道,“向北哥,你没事吧?”

苏煜泽冷笑,“你猜啊!”

赵阳之前偷偷溜到卫生所看过他向北哥的伤,那么大个伤口,所以说哪怕现在快看不见了,他还是没敢提这事,他们可知道向北哥最注重自己的外貌,凭着这相貌,村里的年轻姑娘前仆后继的。

更何况向北哥还想找一个知青媳妇,赵阳颤颤巍巍的将攥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向北哥,这是我和二狗他们凑钱买的雪花膏,你先用着,保证你涂完之后还是村里最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男人。”

苏煜泽没作声,打量着赵阳,其实那天上山的那些人都受了点伤,只不过他受伤最重而已,便给了赵阳一个眼神,让他放下东西以及轻飘飘的一个字。

“滚!”

赵阳赶紧把东西放在窗台上,关上了窗,拍了拍胸脯,几天没见他向北哥气势又大了,不过想到雪花膏被收下,又嘿嘿笑的回去了。

苏煜泽打开雪花膏闻了闻,还挺香的,决定留下来自己擦,拿着镜子掀起头发看了看自己额头的疤,这些天他吃好喝好,加上他自己让家里人帮自己采药买药,养颜丹到手服下,效果立竿见影,再过几天应该就完好如初了。

果然,他还是貌若潘安,一表人才。

下午,日头最烈的时候,苏煜泽提着一筐躺在树荫下,喝着自己熬的防止中暑的药汤,自带甜味由此被赵母决定取代绿豆汤。

躺下来翻了翻他从王医生那借的一本医术看了看,有些观点挺新奇的,比如细菌,还有一本原主从高中带了的红皮书。

那悠闲的模样倒是引得周围大娘和年轻姑娘的关注,毕竟除了吊儿郎当了点,赵向北的相貌在十里八乡也是数一数二的俊。

还没等睡过去,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赵母正在那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要是没有我儿子,你们能吃到肉吗?啃你的野菜去吧,那么嫌弃,有种把肉还回来呀,我儿子身上还受着伤呢,你以为那大野猪那么好打啊。再说了,我家里人个个都是高公分,养得起我家儿子,我儿子又没偷又没抢的出来干活,你眼红什么?”

苏煜泽把赵玉兰招过来,“怎么了?”

赵玉兰小脸也气的鼓嘟嘟的,“田大娘说小叔你懒,不像样,奶就狠狠骂了她。”

苏煜泽眯着眼看过去哪个是田大娘,又闭着眼休憩了,大人的事儿,小孩还是不要管了,赵母肯定是为他好。

不过肉是怎么一回事啊?

苏煜泽又问了问赵玉兰,赵玉兰眼睛冒光的看着自家小叔,“小叔你打的呀,好大一只野猪,当时全村人都分了肉,但当时小叔伤得好严重,不能吃肉,奶就没做肉吃。”

赵玉兰还记得当时奶煮了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端给小叔,结果没一会奶就匆匆地跑了出来,原来小叔醒来之后竟然闻到肉味直接又晕过去了,赶紧叫了赤脚医生来。

王爷爷说没事,只是可能不小心伤到了脑子,一时半会闻不得荤腥,奶当时就抹了抹泪。

连肉都闻不得,那是受了多大的罪?在赵玉兰他们小孩子眼里小叔他肯定是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那几天外面家家户户都在吃肉,赵家却没敢吃。

等小叔再醒来,奶更是让他们看着不敢让小叔出去,怕他闻到了肉味又晕过去,而且脑子受伤了,要是出去见风了,会得偏头痛的。

苏煜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赵母骂的起劲的时候,赵家小孩也跟着凑热闹说还肉还肉,气势越发的大。

田家也怕好好的肉弄没了,虽说已经进肚子了,但是真计较起来就麻烦了。

田家大儿子擦着热汗赶紧走了过来道歉,两个儿媳也赶紧站了过来劝了劝自家婆婆,田大娘也是后悔不已,之前看见自己那十七岁的大孙子在那里顶着大太阳干活,整个人都晒得黢黑,赵向北却在那休息,心里一时不爽快就说了两句,被赵母这么一骂也反应过来了。

赵向北那可是被大野猪顶伤的,满头血呀,差点连命都没了,到现在还没好呢,小脸还煞白着,这赵母是多么看重赵向北,村里人也是有目共睹的。

田大娘十分内疚地走过去牵着赵母的手道,“老姐妹,我错了。”

赵母哼了一声,眼睛朝天上看去了不想理会。

还好赵父走了过来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赵母这才不闹了,田家也松了一口气,其他人家见状也不敢乱说赵向北的坏话了。

一个下午,苏煜泽跟着几个小孩捡稻穗,在几个小孩的帮助下,顺利的完成了今日的三公分。

只不过在排队记工分的时候,苏煜泽感觉到有一个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想了想应该是知青那边,没有理会,只是上前朝他家记工分的大哥笑了笑。

赵向东看着自己重伤未愈的弟弟今天出来干活还被村里人污蔑,心里也是很不得劲的。

特别是看着自家小弟整个人的脸色真的是又苍白了一个度,赵向东心里就是一咯噔,赶紧给自家大女儿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赵家几个小孩团团包围苏煜泽,没有让任何人靠近的可能性,苏煜泽乐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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