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也密切关注着,高中文凭虽然拦住一部分知青,但是还是有人有希望的,要是能当上老师,就不用那么辛苦做农活了,知青们一时有些心急,在路上悄悄问艾纭桐考试内容和考试范围。
艾纭桐回应,“我也不知道考试内容和考试范围,这几天努力看书就行,试一试?不行还可以干别的,养猪场不是还在招人吗?”
其他知青尴尬笑了笑,科学养猪这回事他们也不懂,还是回去老老实实找书看去了。
傍晚,从黑市回来的李雪才听说这个消息,“我就说,有人就是纯心瞒着。”
有知青替艾纭桐辩解,“也不能这样说,人家看书那是半年前的事儿,那时候村里还没说要拉砖盖房呢。”
被其他要好的人拉住,摇摇头,示意别说了,毕竟李雪就是看不惯艾纭桐,加上她有钱,不少知青和她交好,得罪了不好。
李雪沉迷黑市赚钱无法自拔,对于读书也没什么心思,但也不甘心其他人考上,趁机冷嘲,“别是人家大队儿子自己想当小学老师,村里还有好几个高中生,有你们的份?做梦吧。”
不过想到是请公社老师出卷,李雪心中动了一下念头,陆一鸣可是在那里呢。
其他知青没敢说话,默默努力,赵向北说了不当了,再说了招五个老师呢。
而等艾纭桐被人告知李雪的话,很庆幸自己现在远离知青点,“我问心无愧就好。”
晚上,和陆一鸣碰头时,李雪拉着他的手,“红旗大队要招老师,请公社老师出试卷,你帮我看看行吗?”
陆一鸣应下,“没问题,我请他们吃个饭就可以了,你就准备当老师吧。”
“对了,纭桐怎么样了?”
“她好像不小心掉进冰里,身子出了点问题。”李雪躲闪陆一鸣飘过来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鞋上的泥土。
陆一鸣抽着烟,盯着李雪:“什么问题?”
李雪被盯着有些慌,吞吞吐吐道,“就生孩子方面,有点问题。”
陆一鸣缓缓吐出一口烟,掐着李雪的下巴,言语中带着威严和不容置疑,“李雪,艾纭桐我是一定要娶的,别耍花招知道吗?”
李雪被迫抬着头疼出泪来,那股浓烟直接呛在她脸上,不由剧烈咳嗽道,“我知道的。”
陆一鸣放开手,李雪倒在地上,大声咳嗽,心里难过的同时带有兴奋,一个真正爱女人的男人是决定不会饶过伤害女人的人。
所以,陆一鸣还是喜欢她。
陆一鸣想着,艾纭桐难孕也挺好的,王家三代单传,这婚事难了,而自己娶了她,既可以帮助他在陆家站稳脚跟,和大哥争家主地位,又不影响他在外边玩,一箭双雕。
就在考试前夕,李雪看着其他人苦闷地看书,自己得意洋洋地等答案时,陆一鸣阴郁地出现,“他没找公社的老师。”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
李雪跺脚,拉着陆一鸣,“我就知道,他就是偷偷摸摸藏着一手,那我怎么办?”
陆一鸣的手被抓痛了,不耐烦地甩开,“当老师有什么好的,天天都在一群小屁孩身后,你现在这样不很好吗?我少你吃,少你喝了吗?”
李雪委屈道,“可是干农活很累啊,你看我的手都粗糙了不少。”
“啧,你就不会出钱让那些村民或者知青帮你干吗?”陆一鸣不耐烦地道。
李雪低下头,她舍不得花那么多钱,她还得寄钱给他爸妈呢,但还是硬着头皮嗯了一句。
最后苏煜泽请了公社一个退休有声望的老师出了两套试卷,还请了公社领导讲话监督,最后通过考试成绩选出了前十名。
又让通过选拔的老师试讲,孩子们投票,一共选出了五个老师,三个知青和两个大队的。
其中赫然有王成和艾纭桐,其他知青确实不好说什么,李雪哼了一声,眼神里像浸着毒,跑回屋去了。
红旗大队的孩子作息发生了变化,不用鸡鸣时分早起,摸黑赶着山路跑到公社那边去,放学就能回自家吃饭。
烧砖厂火热一段时间后,仿佛冷却下来,但其实业务慢慢扩展到城里,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而且都是嘴严的年轻人,周猛成了领头羊,在农闲的时候时不时跑业务干建筑。
苏煜泽转头就跑到王爷爷那学医去了,清净,每天只要看看药材,背背书就行了。
没想到,人是没有多少来卫生所,但是那药却得不停的配,这农民嘛,天天忙活,腰疼,腿疼,骨头疼那都是常事了,现在又是春忙的时候,忙到有时候连痛都忘,药也忘记吃了,所以都是他们上门送药去。
药挺便宜的,村民甚至在自己屋里都晒了点药材,跟王爷爷换。
至于更严重的病,王爷爷让去县城看看的,人家也只是摇摇头,不是不当回事,而是钱是真没有多少,去县城一趟,那得倾家荡产啊。
苏煜泽还发现发现自己大队交了公粮后,一年到头赚的钱其实也没有多少,大家都是平时靠着养猪场里的猪,自家的鸡蛋,自留地里面的菜勉强维持生活。
除此之外,去附近的伐木场伐木,编一些草席,扫帚,上山采中草药药买给供销社,甚至自己都会一点医术了,这也太穷了吧,所以当苏煜泽他们这些年轻人悄悄搞起建筑队时没人声张,养猪场更是欣欣向荣。
“你小子,跑我这里躲清闲了。”王爷爷笑呵呵地趁着大晴天晒着药材。
“我这是替村民乡发家致富的法子。”
“想到没?”
“要不种中药卖吧。”苏煜泽摸着下巴道,“得有个章程。”
王爷爷瞅了他一眼,“试试吧,有事我兜着。”
苏煜泽看着报纸上的草药运动,说干就干,直接上公社去问了,足足磨了一个月,最后敲定,由政府政策支持,红旗大队开辟后山荒地种起药材,金银花,丹参,黄芩,桔梗,连翘,采集加种植,成立起一个中药材合作社,县医药公司统一收购,不少医疗工作者前去视察,还向红旗大队传授治病防病的办法。
红旗大队一时间热闹非凡,养猪场里的猪大丰收,同时还扩展到鸡鸭鹅羊,盖了学校,其他大队的孩子也来读书了,生源竟然一时间有点多,估计还得再增加几个老师,现在又兴起了药材种植,一时风头无两。
隔壁杨树大队长带了二两水酒跑到赵家,跟赵父哭诉,“老兄,你这可不地道,这好事也得叫上兄弟啊!”
最后哭诉,“我太苦了,大队生产要我管,孩子上学要我管,一年到头荤腥没见过几回,我们大队真苦啊!我睡觉前天天愁,愁的头发都白了,还生怕第二天听到哪家人饿死了,我太难了!”
一番哭诉,赵父软了心,答应他问问自家儿子,隔壁大队长这才抹抹泪,要他说,这不去城里当工人,这苏煜泽也能混出名堂,看看,才几年,本来大家都是一年到头勒紧裤腰带活着,人家现在一年到头顿顿荤腥,那小孩走出去都比他们村的壮实,人家还办了小学,其他村的姑娘都乐意嫁到大红旗大队来了,赵母这个当妇女主任的更是笑开了花,公社开会回回把红旗大队当表率。
这真是,人比人,不如人。不行,他得让他孙子到这边读书,沾点聪明气。
而苏煜泽这边想着药材厂那边得找个懂行的,王爷爷虽然不错,可到底年纪大了身子大不如前,村里面的人都忙这忙那,没有空闲关注这方面,这个村子竟然人手有点不够了。
苏煜泽前去询问王成,看知青里面有没有懂草药的,实在不行他就去隔壁问问,王成想了想,推荐了一个女孩子,知青江妙。
苏煜泽看着眼前小小的,略黑的女知青,有点难为地挠了挠头。
江妙一看他那神情,哼了一声,“怎么了?你看不起女知青了吗?我告诉你妇女能顶半边天!”
苏煜泽连忙摆摆手,“不是,我就是在想种药草挺累的,说不定还会晒黑了,你确定?”他感觉女孩子还是挺在乎这方面的。
江妙这才消了火气,“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家可是中药世家,我认识的药草比你吃过的菜还要多,至于晒黑,那算是个什么事儿?男人,肤浅!一点都不像我家赵虎。”
苏煜泽目瞪口呆,“赵虎。”
江妙这时候才露出了一点小女人的娇羞,“下个月我们要结婚了,到时候请你来吃喜糖。”说完仰着头出去干活去了。
苏煜泽望向王成,王成耸了耸肩,“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推荐她。”
不仅懂中药,还大气,能干,之后说不定还会成为红旗大队的人。
苏煜泽:“我去,赵虎那小子都没跟我说过,什么时候的情况?”
上次见面还是和宰猪场那边牵线的时候,那小子是一句话也没说呀。
“三个月前,江知青下山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跌下坡,被赵虎发现救了。”
“江知青家同意吗?”
而且过一年可就要高考了,这情况……
“江知青之前家里来信了,说只要人踏实能干,对她好就行了。”
“那就行。”
苏煜泽还没有消化完这个消息,结果转头赵虎就来他家找他了,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说,“向北哥,我要结婚了。”
苏煜泽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后脚跟着一起进来的赵阳傻了,“我去,你小子,什么时候的事?”
“凭什么你这个二愣子先找到对象,啊啊啊,”赵阳捶胸顿足,不服气的和赵虎扭打起来了,“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是谁,是谁看上了你?”
赵虎和他打闹着,憨笑地回应,苏煜泽默默地嗑着瓜子。
等到两个人都平复心情,苏煜泽才看了他们一眼,“坐下,喝口水,歇歇。”
赵阳狠狠地喝了一大杯水,锤了赵虎一闷棍,“你娶媳妇的东西准备好了不,要不要我帮你带点东西?”
赵虎激动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傻气,“能不能给我带几件好看的布来,我想给我对象做裙子,围巾也可以,如果有好吃的糕点也帮我带几盒来,我给钱。”
赵阳闭着眼咽下水,拳头硬了硬了,“你当然得付钱,啊啊啊……”转头看向了苏煜泽,“哥,不会你也……”
苏煜泽横了他一眼:“没有。”
赵阳拍拍胸口,“还好,还好,没有就好,哥,我们俩喝一个。 ”
“什么没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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