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骄看着陆雪尘的眼神像看变态，“陆师叔，我还是个孩子，你是胸部中剑，不是脑子被戳坏了。”
“哈哈……咳……咳……”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陆雪尘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很快就扯到伤口，秦骄看他顿时又像是在看傻子。
他的伤真的很重，大师兄还说他经脉受损严重，秦骄极度怀疑他会一命呜呼，可没想到，才过去两天，这人就可以对着他嬉皮笑脸开玩笑了。
这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到底是他师父医术太高超，还是陆雪尘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联想到在幽墟秘境里见到的魔族青年，秦骄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
秦骄觉得陆雪尘知道的肯定比他多，不然在秘境里发现自己变成魔族青年的样子，不会那么淡定，他想了想，决定直接问出来，“我师父让我跟你保持距离，是不是因为你身上有魔族血脉？”
陆雪尘没想到秦骄会这么直接，有问题他不藏着掖着，他当场就问，倒是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骄以为他很为难，后知后觉自己的问题有些尖锐了。
据他在曜天宗藏书楼看过的书中记载，十万年前，一场六界浩劫结束之后，魔界与外界的通道就关闭了。
最初通道关闭时，那是一段混乱不堪的日子，六界浩劫导致修仙界的几位仙尊陨落，各方势力都想趁乱占据资源，而遗留在修仙界的魔族，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是被抓住处死，就是隐藏身份躲起来。
直到霁月仙尊横空出世，创立曜天宗，以雷霆手段整顿整个修仙界，才让修仙界逐步稳定，休养生息，走向正规。
那个导致六界浩劫的原因，秦骄翻遍了整个藏书楼也没得到答案，只能归因于曜天宗是在浩劫之后创立的，对此没有记载。
魔界通道关闭已经十万年，照理说遗留在修仙界的魔族少之又少才对，怎么偏偏主角身上就有魔族血脉？为什么小说里对此只字不提？而那个将陆雪尘丢在曜天宗山门的人又是谁？
不能细想，越想疑问越多。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的魔族血脉是怎么回事。”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陆雪尘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无父无母，自小生活在曜天宗外门，捡到我的外门管事将我养到三岁，却在一次闭关中走火入魔陨落了，小小年纪没了依靠，被欺负了也只能独自忍受，为了换来一口吃的活下去，对欺辱自己的人都只能笑脸相迎，谁知道……”
陆雪尘又沉默了，秦骄从他开始说话时就在看着他，一开始说到像小白菜一样的幼年时期时，他表现得异常平静，这让秦骄觉得他在说别人的故事。
可说到那没说出口的话时，秦骄只觉得他脸上的神情很是沧桑苦涩，那不是少年人该有的表情，只是很快，陆雪尘就调整好神色，好像那沧桑苦涩的样子只是他的错觉。
“谁能想到，那个天天被叫做小废物的人，最后会拜入问渠仙尊门下。”
没有苦尽甘来的得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的语气，秦骄却觉得，他原本并不是要说这句话。
陆雪尘身上有很多秘密，秦骄觉得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可也不想就此又沉默下去，只能随便换了个话题，“那你不想回外门去打那些曾经瞧不起你的人的脸？”
“有何必要？”陆雪尘似乎对他的说法感到很奇怪，“我能跟着师父修炼，已经是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了，我的修为会越来越高，而他们，可能毕生都只能待在外门。”
这么一说确实，那些外门弟子根本不够格让主角去打脸啊！
不过，陆雪尘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下，还没长歪，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记载里说的天生坏种的魔族啊！
“算了，不说这些了。”陆雪尘的过去不算好，他的过去也说不上好，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咱要勇于放下过去，展望美好未来！”
“好。”陆雪尘其实也不想谈及自己的过去，“那你想说什么？”
秦骄正准备凑上去说话，诊室的门被推开，回头一看，他师叔祖和师父正一前一后进来。
厉长老见诊室里只有秦骄一个人守着，蹙了蹙眉，“骄儿，你大师兄呢？”
秦骄顿时老实了，“大师兄说他有点事，让我先照看一下陆师叔。”
厉长老点点头，然后走到病床前，仔细查看一番陆雪尘，才对着问渠仙尊说：“师叔，雪尘受损的经脉在自我修复中，不出半月就能恢复如常。”
“嗯。”问渠仙尊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
秦骄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他想着要不要仗着自己现在是个小孩子，冒失一点也能被原谅，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冒失，就被他师父拎出门了。
顿时便把想问的都忘了，他现在只想快快长大，不用再被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走。
厉长老一路拎着秦骄，直到来到君鹤楼的后花园，说是后花园，其实里面种的都是灵药。
秦骄被放下来，他整了整衣领，就见厉长老已经走到凉亭里坐着了。
秦骄赶紧跑过去，立在一旁，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师父，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他师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壶茶，像是没听到秦骄的话，自顾自倒了杯茶，慢慢喝了几口，才看向秦骄，没好气地开口：“难道不是你有话要问我？”
以他师父的性格，这么说了，就是准备给他解答疑惑，秦骄也不犹豫，快速将自己的问提抛出来，“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都说你让我不要和陆师叔走得太近，是不是因为陆师叔身上有魔族血脉？”
厉长老难得一见地露出惊愕表情，他知道秦骄聪慧，但没想到竟聪慧至此，魔族的记载少之又少，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从哪里得知雪尘身上有魔族血脉的？”厉长老问道。
师父是值得信任的，秦骄也不隐瞒，干脆道出他和陆雪尘在幽墟秘境的经历，只是隐藏了红发魔族青年被押在广场审判的事，说完还召唤出玲珑骰子放到桌上。
厉长老看了一眼玲珑骰子，又看了眼毫无保留的秦骄，他这弟子聪慧归聪慧，终究还是个小孩子。
“将法宝收好，以后莫要轻易示人。”厉长老一脸复杂地说。
“哦。”秦骄倒是无所谓，将玲珑骰子又收起来才说：“师父是值得信任的，我才不会对谁都这么老实，师父放心。”
厉长老笑了，这乖巧聪慧小徒弟倒是很会哄人开心。
“你没说错，雪尘确实身负魔族血脉。”既然小徒弟这么让人省心，或许让他知道个中缘由比较好，“但你师叔祖希望为师隐瞒下这件事，为师看你对雪尘挺上心的，不知该怎么对你坦白，只能让榆儿和贤儿转告你与他保持距离。”
“哎。”厉长老叹了口气，“谁知道，你这孩子好奇心这么重。”
他也不是好奇心重，他只是觉得自己不是真小孩，可以自己做选择，不喜欢被蒙在鼓里而已，幸好他师父不是独裁的老古董，愿意平等的与他交流。
不过师父既然说他好奇心重，秦骄也不介意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师父，魔族很可怕吗？你为什么要我远离陆师叔？我看书里对魔族的介绍少之又少，而且魔界通道十万年前就关闭了，陆师叔怎么会身负魔族血脉？”
“关于六界浩劫的记载不多，据为师这些年了解到的信息，六界浩劫因魔族而起，为师虽未亲身经历那场浩劫，多多少少也见过遗留在修真界与凡尘界的魔族。不是为师对魔族有偏见，而是那些魔族皆心狠手辣，作恶多端，为师也知道，那些隐藏在人族当中，或许已经与人族融为一体的魔族，也不全然是坏种。”
“师叔要隐瞒雪尘的魔族血脉，我本不赞成，但他以身担保，为师也只能同意，至于希望你远离雪尘，你年纪小，为师自然要多替你考虑。”
厉长老是个有耐心的师父，他并没有因秦骄一次性抛出诸多问题而感到厌烦，反而耐心的为他一一解答。
秦骄听得很认真，如果他真的只是个十岁孩子，师父替他做决定也没问题，可惜他终究只是套了个孩子壳。
“师父也觉得陆师叔以后会作恶？”
“骄儿不生气为师替你做决定？”厉长老不答反问。
“我知道师父是为我好，而且现在也跟我解释了，没什么好生气的。”秦骄说。
“师叔说你心性不简单，看来他比我这师父还要了解你。”厉长老一脸欣慰的笑，“雪尘那边有师叔在，如果他以后走上歧途，总归不需要为师来收拾烂摊子。”
“呃……”他的疑问几乎都得到解答，秦骄犹豫了下，才接着问他：“那师父，这次幽墟秘境事件，你们有调查结果了吗？”
厉长老本来还在笑，一听到秦骄这问题，脸色立马变了，厉长老是个温和的人，尤其是对着秦骄这个小徒弟，极少有变脸的时候，这说明这件事背后真的非常不简单。
秦骄想，自己是不是不该问。
“目前还没有最终结果。”厉长老虽臭着脸，但还是尽量语气温和的跟秦骄解答，“那个制作传送玉符的弟子死了，你师叔祖在他身上察觉到魔气，我与你师叔祖又去了一趟凛冬之森，沿着雪尘与刺杀者打斗的痕迹寻了一遍，尽管经过一场风雪的洗礼，依旧还是感知到一丝丝魔气。”
厉长老沉默片刻才接着说：“我们甚至不知道这次事件针对的是谁。”
秦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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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相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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