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房子真的好无聊。
“算了,你别造了。”
终于等来这句梦寐以求的话,赫连霄心里欢呼雀跃。
只听黎戈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这事明天再说,你等下去海边刨个坑,把尸体都埋好吧。”
“别说你连坑都不会挖,出生几个月的猫都会。”
……
黎戈,我*你大爷,我*你祖宗十八代!
自此,赫连霄的悲催生活正式开始,成天被黎戈使唤地团团转,往往忙乎半天完成黎戈的要求,还得一句非常嫌弃的评价。
虽然这评价在黎戈那里是认不了的,哪里是他折腾赫连霄,分明是赫连霄从早吵到晚,叽叽咕咕可以连续几个钟头不闭嘴。活是可以撵着他去干的,但其他什么比如让这位混世魔王消停一会是万万不能的。
赫连霄才不管黎戈是怎么看他的,最后最多只是明面不敢起义反抗。一方面是依照客观事实,他真打不过黎戈,每日挨三顿揍也就算了,万一这位哥手抖一下用剑削了他半条命也不是没可能,另一方面还是因为他打不过黎戈,安保工作自然全是这位负责。那些个妖兽都需要靠黎戈斩杀,赫连霄的任务基本上就是窝在安全地区观望战况,等妖兽死了再出去处理尸体。
双重因素下,赫连霄最多只能拖延自己不想干的活,躲是躲不过去的。
没多久,他就熬不住了,半夜一个人缩在角落嘀嘀咕咕一晚上,全是在骂人的话,也不知道是想人听见还是不想让人听见,话又快又秘,一句顺一句,再怎么压低声音也吵得很。
黎戈连续两三天被赫连霄埋怨声吵得头疼,终于忍无可忍起身下床三步走到赫连霄面前敲敲他脑袋:“吵不吵。”
赫连霄抬头,眼睛一圈红彤彤的,没了往日嚣张跋扈的气焰。但也就一瞬间,他立刻一把把眼泪擦干,腾地站起身来瞪黎戈:“你有病啊,这屋子是我修得,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是嫌烦,就滚……走到外面去睡觉啊!”
得,很好,没丢分,还是熟悉的赫连式刁蛮。
然他手上还攥着赫连族的信物,身体微微发颤的细微模样却不怎么和谐,反倒显得赫连霄在虚张声势。
黎戈道:“你想家了?”
赫连霄冷哼一声,扭过头表示不想和黎戈搭话。
“你还记得曹管事吗?”黎戈突然问起问题。
“哼。”赫连霄还是没说话。
黎戈平淡地说:“如果你对我有怨气,那只能说明我殴打他是对的,甚至还打轻了。”
“胡言乱语,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赫连霄终于开口。
“如果我说,曹管事就像我对你一样对所有的杂役弟子,甚至还要过分数十倍呢。”
听见这话,赫连霄脸上突然露出茫然神色,黎戈本来以为他会满不在乎地说那又怎样,没成想他呆呆地问道:“真的?”
黎戈道:“赫连二公子身份尊贵,哪里懂外门的弯弯道道。你是觉得自己和杂役弟子这辈子扯不上关系,却纵容自己的爪牙胡作非为,出了事不问清缘由,只知道偏私而不知理,某种意义上你和曹管事一样可恶。既然如此,你一朝落魄成了拔毛凤凰,也不要怪世事无常,吃什么苦头都算你活该。”
他说完就走,不再理会赫连霄。
赫连霄陡然听见真相,觉得原本空空的脑子像是被灌了什么东西,立马又捂着头蹲在地上,但嘴还硬着:“黎戈,你等着,你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爬我头上了。等我出去搞清楚缘由,再来找你算账。”
可惜愿望注定会落空,日子一天天过去,赫连霄就看着黎戈在和妖兽的厮杀中变强,愈发觉得复仇无望,按照黎戈这种晋升速度,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痛痛快快拿拳头去正面殴打这个家伙了。赫连霄摇摇脑袋,把后面这个荒谬的想法踢了出去。
他涨这个冷面王八蛋的威风作甚,大不了偷偷往他丹药里面放泻药。
胜之不武?不存在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只有黎戈对自己确实没有杀机。赫连霄多次试探性地在黎戈面前胡言乱语,终于清晰地搞懂黎戈的底线边缘。在没有达到挨揍的程度下,真急眼了他还是会骂黎戈几句过过瘾,反正在黎戈举起拳头前,他会立刻闭嘴消失在黎戈视野里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骂了再说。
至于黎戈,也被迫习惯那个聒噪的家伙。有时候使唤赫连霄只是单纯耗他精力,希望这个家伙来不及跳脚骂人跑开去做事。虽说这纨绔之前不聪明人品也不行,但现在好歹变成一个活蹦乱跳的真正人,闲来无事听他绞尽脑汁想骂人的话都算消磨时光,能忍的时候,也一种风景线吧。
应该。
这二人如何不算另外一种心有灵犀。
打打闹闹的冤家相处快两年,这两年对赫连霄来说,人生百味,酸甜苦辣咸全给他尝了个遍。每天一边干活,一边做白日梦殴打黎戈,日子过得非常丰盈。
黎戈无所谓赫连霄在想什么,只是看见赫连霄采摘灵草提炼药性做丹药,并在一本手札中涂涂写写时,才会失神一瞬。
这家伙,是丹修吗?
赫连霄终于在数次失败中摸清楚制作祭祀灵石的核心要领。第一颗祭祀灵石的诞生来之不易,赫连霄把祭祀灵石握在手里亲了又亲,刷刷落下两行清泪。
还没有等他想好感言,黎戈站在门口敲敲门框:“我左腿伤口未愈,行动不便。你去搓两条绳子,我做捕猎妖兽的陷阱时要用。”
“你没手啊!”赫连霄顺势一个白眼,刺黎戈两句,“金丹白长的,这种事情使唤我个筑基期干什么。我昨天还帮你摘了一天草药灵果,储物戒都塞满了。”
没错,黎戈在这两年已经突破了筑基期成了一名金丹修士,那只是个很普通的下午,赫连霄蹲地上研究妖丹的时候背后一凉,差点就被黎戈渡劫时的劫雷劈了个透心凉。扭头看见倒在血泊里面无法动弹的黎戈,赫连霄果断乘人之危,对着黎戈一顿狂摸。
别误会,他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储物戒。
黎戈在被他翻袖口时醒了过来,眼神冷冽∶“你想做什么?”
赫连霄找出戒指的手停滞一瞬,随后意识到黎戈现在压根动不了,能耐他何?
想到这遭,赫连霄恶从胆边生,罪恶的手上移,狠狠地掐住——
黎戈的脸。
“你能动的时候我要被你威胁,现在你不能动了,我还有被你威胁的道理?”赫连霄挑眉轻笑,手上一顿动作,把黎戈一张俊脸扯出滑稽的模样。
“真是风水轮流转,你个王八蛋快叫声爹给我听!”
那段时间真的是赫连霄秘境里面最幸福的时光,虽然日常琐事还是需要他一个人去干,甚至多了黎戈的戒备工作,但可以对着黎戈为所欲为的羞辱实在是太爽了。
这可是事关尊严的反击。
他不但要掐黎戈的脸,还要在上面画满小王八嘞!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赫连霄一定会加倍珍惜那段时光,毕竟黎戈恢复后,他都找回自己储物戒了,居然还是打不过黎戈。
唉——真的好想再画一次小王八……
黎戈不为所动:“那我们可以追溯一下是谁硬闯劲风狮的地盘找灵草,逃跑的时候喊救命。所以,请帮我搓两条绳子。”说完他看着赫连霄,只是双手抱胸站在那里,没一会赫连霄就顶不住心理压力,嘀嘀咕咕地起身去丛林里干活。
临走前,黎戈难得好心提醒:“天热了,小心蛇。”
赫连霄满脑子都在骂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一路走到丛林,赫连霄使用清风诀割起草来,这草自然不是一般的茅草,被灵力一切就急速弹开,极度锋利的边缘给赫连霄手上豁了好几道口子,伤口虽小,但又痒又疼。赫连霄被炎热的天气一逼,当场就不干了。
切灵草都那么烦,搓绳子要搓到什么时候!赫连霄仗着黎戈不在,就盘算着怎么讨巧偷懒,又忧心自己交不了差会不会挨揍,顾不上洁癖,心烦意乱地在地上乱滚一通,忽然手碰到一个发凉的柔软东西。
赫连霄嗷地一嗓子爬起身来,定睛一看,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堆蛇皮而已。
他用神识查看一番,确定那里没藏着什么糟心的东西后突然灵机一动,上手捡起一条蛇皮使劲扒拉。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没少处理妖兽皮毛,有些妖兽的部位是天然好用的材料,就比如这堆蛇皮,柔韧度足够当捕捉妖兽的绳子,而且现成的一大堆,搓两条绳子绰绰有余。
简直是瞌睡送枕头,因为储物戒暂时放满了,赫连霄干脆一把抱起所有的蛇皮往丛林外走,他可不傻,既然这里有蛇皮那说明一定有蛇,在这里搓绳子岂不是盼着被蛇咬。
他走后不久,草丛里面爬出数条蛇,在方才有蛇皮的地方盘旋不去,晃着脑袋似乎在迷惑着什么。随后嘶嘶吐着芯子,嗅着气息朝赫连霄离开的地方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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