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颜色的宝石璀璨漂亮,偶尔会泛出几个光点,堆积在女孩的手心上,竟好似是整片星空都被她一手掌控。
依拉勒目光轻轻闪烁,一只手忍不住慢慢的往前,将这些宝石通通抓起握在了手心里。
白瑶说的不错,他确实是很想要这些漂亮的石头。
白瑶满意的扬起唇角,毫不吝啬的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她把依拉勒手里抱着的一堆东西随手的放在了一边,拉着他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又把筷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依拉勒,吃饭吧。”
依拉勒看了眼筷子,慢腾腾的调整了一番动作,一只手用了五根手指把筷子牢牢的抓在手掌心,接着低下脑袋,另一手抓着碗,没过一会儿,把碗里的食物全扒进了嘴里。
也不知他是怎么咀嚼的,总之不超过十秒钟,他就解决了一碗的食物,放下空荡荡的、干干净净的碗,他扭过头,纵使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旁人一定也能感觉出,他现在正呆呆的看着她,疑惑于她目瞪口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白瑶合上嘴,喝了口水压压惊,随后,她又面露微笑,很是慈爱的说:“你一定还没有吃饱吧,这里还有,慢慢吃。”
她将一盘糖醋排骨挪到了他的面前,下一个瞬间,他端起盘子,扬起脑袋,抓着筷子,将盘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灌进了嘴里。
没过多久,空了的盘子放下,他又一次看向了她。
白瑶好半天没有憋出话来,过了片刻,她将一盘鱼香肉丝送到了他的面前,“能吃是福,你多吃点。”
短短时间里,如同风卷残云,白瑶点的八个菜全都被依拉勒吃的干干净净,他简单粗暴的用餐方式,莫名叫人想起了林间里进食的野兽,又像是毒蛇一般,先将食物完整的吞下去,之后再慢慢的消化。
白瑶十分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吃饱了吗?”
依拉勒实话实说,“没有。”
她不由得瞥向了他肚子的方向,因为有斗篷裹着,看不出来他的肚子是不是有鼓起来的地方,再次扫了眼桌子上的空盘子,她还是难以置信,依拉勒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了这么大的食量。
白瑶忍不住问:“你不用吐骨头的吗?”
依拉勒迟钝的反问:“为什么要吐骨头?”
白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认知错误,“大家吃菜都会吐骨头呀。”
依拉勒说:“没有毒,都能填饱肚子。”
白瑶微怔,又瞄了几眼身侧坐着的呆呆傻傻的男人,薛定谔般的良心有点隐隐作痛,她把自己面前用来当饭后甜品的雪梨汤递到了他的面前。
依拉勒目光闪闪,却没有立马接过。
白瑶把满桌子的食物都给他吃了,唯独始终把这碗看起来很甜的汤留了下来,依拉勒虽然不大聪明,但他也有动物般迟钝的直觉,这是她喜欢的东西,她不想给他。
“先说好,这个给你喝,是因为你陪我买东西辛苦了,可不是因为我良心过不去。”
依拉勒点头,就当是信了她的鬼话。
白瑶见他伸出手,又将这碗雪梨汤往反方向挪了点,“依拉勒,你说我是不是对你还算不错?”
依拉勒盯着那碗雪梨汤,视线未曾挪动一下,“小姐对我很好。”
“那么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你一定会帮,对吗?”
依拉勒目光直勾勾的,很好被忽悠的点了点头,“对。”
白瑶扬唇一笑,终于把这碗雪梨汤送到了他的面前,依拉勒就着白瑶端着碗的动作,低下头来,兜帽之下,隐约有“呼噜呼噜”般的小动物进食般的动静传来,
在一种诡异的既视感下,她突然想起了幼时养的那只波斯猫,它也时常会缠着她喂东西,敞开肚皮,等着她用手摸一摸,再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白瑶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等你吃饱了,就帮我做件事,虽然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依拉勒抬起眼眸,迷茫得很。
黄昏之时,令狐萧刚从城东回来,如之前猜测的一样,他去寻找失踪者的家属问话,照样是一无所获。
看着失踪者的家属们眼里的希冀越来越少,令狐萧心中也很难受,与亲人的离别之痛,他深有体会。
令狐萧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他不甘心,再打算回到捕妖司,把之前的卷宗都再翻一遍。
迎面有人匆匆跑来,不小心与令狐萧撞了个满怀。
令狐萧把人扶稳,“白小姐?”
白瑶眼眶红红,委屈与焦急将要随着眼底里的雾气一同洋溢出来,见到是令狐萧,她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令狐公子,你帮帮我吧!”
她哭的梨花带雨,单薄脆弱的身躯如弱柳扶风,稍微不经意间,或许就会随风而散。
令狐萧尽力安抚白瑶,“白小姐,你先别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若是我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
白瑶吸吸鼻子,眼睫上缀着小小的泪珠,甚是楚楚可怜,“我和依拉勒吵了一架,他一气之下说要去青楼寻欢作乐,之后他便不见了,他一定是真的去青楼了,令狐公子,我和依拉勒的事情只有你知道,求求你帮帮我,把他从青楼里带出来,好吗?”
令狐萧面上浮现出为难之色,“这个……”
青楼这种地方,他也实在是不想去,令狐萧被同僚们戏称为少女杀手,要是进了青楼,那他就像是羊入虎口,多少得脱层皮。
上次为了查案去青楼,令狐萧就“脱了层皮”,他可实在是不想再进那个地方了。
白瑶脸上的泪水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当真是我见犹怜,“令狐公子,你们或许见我活的光鲜亮丽,却不知我心中也有苦楚,我爹想把我嫁给素未谋面的富家子弟,对于婚事,我是没有半点的话语权,依拉勒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可是我爹瞧不起他的出身,若是我爹再知道他去了青楼,我和他就当真没有可能了。”
令狐萧眉头轻皱,“白小姐,纵使如此,能踏进青楼寻欢作乐的人,也实在并非是良人。”
他这是在委婉的劝告白瑶,看清楚那个护卫的为人,不要吊死在那棵树上。
但白瑶是个恋爱脑,她哭哭啼啼,嘤得真切,“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呀,如果不是我和他吵架,他也不会为了气我去青楼,我相信依拉勒只是一时生气做的决定,只要把他找回来,我再好好和他道歉,他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白小姐。”令狐萧颇为不平,“这个世道对女子偏见颇深,你应当更加自重自爱才是,你的家世与容貌都已胜过绝大多数的人,就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人,一个男人进青楼寻欢,就像是一个男人走进赌场一般,有一就定会有二,如果你认为他会为你改变,那只是天方夜谭而已。”
白瑶哽咽,“我也知道你说的对,可我就是放不下他,令狐公子,看在这些年来白家支持捕妖司的份上,就请你帮我这次吧。”
令狐萧办过这么多案子,和不少人打过交道,他深知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再看白瑶哭红的脸,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点头应下。
绮红阁,这是城里最大的青楼,这里也不全是做的皮肉生意,还有卖艺不卖身的伶人清倌,算是雅俗共赏了。
只不过今日,楼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
这客人裹在斗篷里,也不露脸,也许是因为已有家室,家中有个母老虎坐镇,才不敢抛头露面。
但他仅仅只是坐在角落里不动,也不叫姑娘作陪,属实是奇怪了。
桃红刚送走一个客人,见小姐妹倚在二楼指指点点,好奇的凑了过去,“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呢?”
“桃红姐,你看那位客人。”柳绿以扇掩面,小声的说,“他从进来起就坐在那儿没有动过,你说他是眼光高,看不上我们,还是因为囊中羞涩,只能坐在那儿过过眼瘾呀?”
橙黄是她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也更为活泼,她猜测,“我看他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会不会满脸麻子,长得奇丑无比?”
桃红将那角落里的人扫了一眼,注意到了他的那双手。
小麦色的肌肤,十指纤长,骨节分明,放松的时候,线条精致漂亮,还挺勾人。
桃红来了点兴趣,用专业的眼光评价,“这人身段极佳,品相应当不错,在那方面……肯定也是蚀骨**,厉害得很。”
柳绿和橙黄眼里冒出点兴奋,桃红阅人无数,既然她说好,那就一定是真的好。
桃红理了一番头发,笑道:“今日我刚好有空,便去会会。”
柳绿与橙黄相视一眼,掩嘴偷笑,估计上位客人不太行,桃红这是又想去寻刺激了呢,她能当上头牌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公子一人坐许久,难免无聊。”
依拉勒抬起眼,见到了穿着一袭水粉色罗裙的姑娘。
她将一壶酒放在了桌子上,眼眸轻弯,其中自有万种风情,“我请公子喝一杯,不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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