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很多人并不认识谢久,听得人群中有知情的人说:“那就是邬家找回来的孩子”,都非常惊讶。
他们这些人也不是一点消息没听过。
听说邬家孩子被抱错,那家人是农村的,很偏远的小县城,就连高铁都才通了不到一年......
想一想,那种环境中孩子受的教育,长的见识,乃至生活习惯体态面貌,和邬家的生活相比,说一句糟蹋了也不为过。
还有些小道消息,见过谢久的人说的,那孩子又矮又瘦,还黑,像个发育不良的猴子。
可惜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
现在那站在戚延卿身边都毫不逊色,眸正神清姿容大方的少年,分明比他们自己悉心呵护的孩子还出色。
惊讶的还有邬明山,什么时候这孩子和戚延卿这么熟了?
很多人看着,谢久没有像私底下那样再叫人叔叔,展颜一笑:“戚哥。”
戚延卿便是一笑:“乖,生日快乐。”
邬明山:“......”
虽然戚延卿那笑容极淡,但的确是笑了,据他了解,这人洞悉事世冷心冷情,心机更是深不可测,居然也会显露出这样简单的愉悦?
后来这件事邬明山也问过戚延卿。
戚延卿说是缘分。
他总觉得自己对谢久有一份责任在,这个聪敏又通透的少年因他进入另一个环境,照看两分并不过分。
至于其他的,相处得宜生出亲近之心,人之常情。
且说此刻,
站在原地的孟飞扬只觉脸上一阵热一阵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不觉拳头攥的死紧。
只觉在过去十七年的生命中,从没有这样丢人过。
人群中冯争看着谢久那张从容淡定的面容,不知不觉有些出神,原来谢久看到亲近的人是这样的。
是的,亲近。
虽然只方才见过一面,但谢久总给他一种远隔云端的疏离,现在这感觉消失了,却不是对他。
好生安慰邬南星,闻讯赶来的柳眉站在那里,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丈夫对维护戚家这层关系有多上心,她当然知道,可那个不到三十岁年轻男人对自家,一直都很淡。
现在居然和谢久那么熟稔?
这种情形已经超出了她能想象的范畴,一时之间只觉站在人群中的那少年十分陌生,竟隐约生出了一种忌惮。
具体忌惮什么,却无法清晰的表达。
邬南星呆立在柳眉身边。
周围都是熟悉的人,可他就是觉得什么东西彻底变了,变得让人骨头缝里都寒冷。
这一场生日宴,谢久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焦点。
不论是苏易的存在,还是戚延卿的出席,乃至他本身的风度仪容,都让整个上层圈子迅速的接受。
晚上临睡前,如意珠从窗户溜进来:【主人,有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谢久:【坏消息。】
如意珠:【你期中考试是第一。】几千里的距离对它来说不算远,高三的老师加班阅卷,它就在旁边守着,这才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
谢久:【这是坏消息?】
如意珠:【你答应要是第一的话会让保送名额,当然是坏消息。】
谢久:【好消息呢?】
如意珠嘿嘿一笑:【谢远是第三。】
周日,谢久依旧回学校。
周一公布成绩,谢久还没有去看榜,已经有同学告诉他成绩是第一,保送的事稳了,不用参加高考。
谢久上辈子当影帝的,稍一酝酿,面上已然满怀愁绪。
报信的同学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谢久摇头,沉默几秒道:“我参加高考。”
同学:“保送啊!你不要?”要是搁他,早就一蹦三尺高了,学霸的思想真是很难懂。
谢久:“我答应......我想把名额让给谢远,阿姨说他身体不好......”
两个人的说话声音并不小,周围很多人听到,众人:“......”
真想让啊?
谢久的迟疑和难过他们都看在眼里,看上去好像不是主动要让,难道那边强迫人谢久......
再说了,谢远什么时候身体不好了?
人心浮动,一时间猜什么的都有。
谢远这里,站在榜下死死盯着自己的名字,好久没有回过神。
第三,怎么会是第三?
完了......全完了!
中午谢远回家,谢母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考的怎么样。
谢远烦躁的拎开沙发上的抱枕坐下去:“不怎么样!烦不烦啊,第三......第三行了吧!”
谢母不信:“你看准了吗?怎么就是第三了,前几次都是第二,是不是老师阅卷阅错了?要不你再上学校问问......”
谢远感觉头都要炸了:“第二是周建英,不保送就不保送,我参加高考不行吗?妈——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行吗?”
谢母就去厨房了,喃喃道:“不可能吧......”
又给谢久打电话。
谢久:“确实是第三,谢远的数学分比周建英低五分,其他的科目差距倒是不大,要是第二,我的名额让就让了......周建英啊,我记得他一直想考京市的大学来着......”
挂了电话,谢母将躺在床上的谢远拽起来:“第二名是不是周建英?”
谢远:“是他!”他恨死周建英了,回回第三,这次偏要考第二,故意的吧!
谢母:“你是不是跟我说过,周建英心大的很,一直想考京市的大学?”
谢远:“那又怎么样?”他在家里吐槽过的人多了,现在一点都不想提。
谢母拍了拍谢远的肩膀:“你说周建英想考京市的大学,是不是对保送的名额也不太稀罕?”
谢远烦躁的神情一顿:“妈,你的意思是?”
谢母:“妈去试试,远远,你放心,妈妈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
在两个人看不到的地方,如意珠从窗户中飞了出去,才进酒店就和谢久嚷嚷:【主人,真被你料中了,谢远他妈惦记上周建英了。】
又道:【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谢远妈妈可以用养育之恩压着谢久,但周建英又不是她生的或者养的,让人家让出保送名额,太扯了吧。
谢久:【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等等吧。】
有些人的想法,围绕的并不是这个社会的规则,而是她自己,甚至自顾自的理所当然起来,不能以常理踱之。
谢久说的这个“等”,并没有很久。
两天后的上午,一个魁梧的中年妇女跑进谢远的教室,一巴掌将谢远扇的鼻血都流下来了:“坏心肝的东西,是你的东西吗你就惦记!以为我们建英是谢久呢,由着你们家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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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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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真少爷只爱自己(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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