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南星告诉柳眉,带着五百万的赎金来救他,明晚六点之前要到达指定地点,否则他就活不了了。
柳眉听的心惊肉跳:“南星,你别怕,妈妈一定来救你。”
那边响起邬南星的痛呼,随即是一个男人粗嘎的声音:“别报警,否则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柳眉惊恐道:“我不报警,我不报警......你们别动我儿子......”
邬南星听着柳眉关切的声音,眼泪止不住的流,心中原本对整个邬家的怨怼也消散了很多。
即使把他赶出家门,妈妈还是关心他的。
绑匪一共有两个,是流窜到这里的通缉犯,一个中年一个青年,手上都有人命。
中年人踹一脚邬南星:“有你这样的儿子,你那个妈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早打听清楚邬南星到底什么来路。
本来准备劫邬南星一票,之后杀掉埋尸一了百了,再进山躲着过个好年,没想到邬南星主动说可以联系养父母,养父母有钱,可以给他们很多钱。
劫票大的直接偷渡好像更省事。
行吧,那打电话吧。
整个县城传的到处都是,是谢家故意将这小子送去有钱人家享福的,连累人家真正的少爷受苦十几年。
才消停多久,明知道他们是杀人犯,还把养母诓过来,心够毒的。
邬南星涨红着脸不说话。
他不想死。
反正绑匪也说了,只要钱到位就不会杀他。
一时又想,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
如果这两个绑匪出现的再早一些,在谢久还在这里念书的时候......
被邬南星诅咒的谢久,安安稳稳的上楼睡觉去了。
睡前和如意珠交流了一下,知道邬南星打的那通电话,心道还是来了。
命运无常。
但命运在某个节点要发生什么,早已注定。
前世因为“谢久”的心软,谢家人没有暴露太多的问题,邬谢两家有了来往,邬南星就顺势和谢家夫妻有了友好的联系。
为显示自己不是因为嫌贫爱富才不彻底回到谢家,邬南星还特地选在元旦的时候去谢家过。
结果少爷派头摆的太足,被绑匪盯上了。
邬南星心知邬爸爸疼爱“谢久”,就给柳眉打了电话,柳眉带着赎金过来,没想到绑匪看柳眉貌美娇柔,不止要钱,人也想享用。
还好觉得妻子举止异常的邬明山跟了过来,及时出现。
邬明山学过防身术,即使面对两个悍匪,自保也完全没问题。
可惜要顾着妻子,还要顾着邬南星,最后虽然制服了两个绑匪,自己却也腹部中刀,内脏大出血,送到医院前人已经没了。
谢久很想绊住邬明山不要出门,至于柳眉,爱干什么干什么,自作自受好了。
这种情况,明显报警更有利。
只是天道无常,他怕自己绊住邬明山一次,其他不可预知的危险会到来,最终还是护不住邬明山。
算了,还是按部就班的来吧。
同一时间,
柳眉颤抖着手订好了去西北的机票,又打电话给绑匪。
那边已经关机。
她无数次想要告诉丈夫南星出事了,但想起丈夫对南星从冷淡到现在的厌恶,又不敢开口。
算了,不就是要钱,给他们就是了。
柳眉关于绑架的认知大部分来自影视剧,心道看上去也没那么可怕,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这一晚心神不宁的,倒更担心邬南星的吃住。
同床共枕二十年,邬明山对妻子的异常清清楚楚。
没有问。
问起来大概又是南星的事,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关心,也许有一天能够真正的释怀,但那也该是谢家夫妻付出应有的代价之后。
翌日,
柳眉一大早就去了机场,借口去看望怀孕的周太太。
邬明山查到妻子买了机票,心道应该是去看邬南星,念及那地方民风彪悍治安也不好,想派人跟着。
大过节的,想想又算了。
还是他亲自去,到时不在邬南星前露面就是,回程的时候再一起回来,快过年,也宽宽妻子的心,绕道去南方度个小假也行。
都是一家人,这种小事就不计较了。
邬明山离开,说是和朋友海钓去。
谢久和苏易串了供,对外宣称和苏易玩。
苏易自是答应,问谢久到底干嘛去,这么神秘。
心里忒好奇,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毕竟谢久能掐会算还会画符,这件事安市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谢久瞎掰:“找个灵气足的地方修炼。”
苏易肃然起敬:“那您去,可劲儿的去,一周不够就十天,十天不够就半月,我给你打掩护。”
谢久:“......三天足够了。”也许还用不了三天,他就要开启十年病痛套餐。
昨晚打游戏到半夜,十点钟才起床的邬川穹,就发现家里没人了,问了佣人,吃了早点,又上楼去睡。
大过节的,在家不好吗,一个个的都往外蹿,太不尊重节日了。
却说柳眉这里,一路心急如焚又小心翼翼,倒也让她顺利找到了绑匪说的仓库。
她拉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里面是托朋友取的现金,和绑匪通过电话后才被允许入内。
荒废的仓库,又大又旷。
邬南星双手被反绑,双脚也绑着,横窝在地上,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冻的脸都是青的。
他原本有一件羽绒服,被年轻些的绑匪抢走了。
反抗过程中还被扇了两巴掌,踹了两脚,现在浑身哪哪儿都疼,看到柳眉的一瞬间眼圈就红了。
柳眉扔下箱子,说了句“钱在箱子里”就扑向邬南星,给邬南星解绳子。
两个绑匪打开箱子,在一捆一捆的钱上摸.来.摸.去。在柳眉扶着邬南星路过身边时,年长的那个绑匪抬头:“慢着,让你们走了吗?”
柳眉揽着邬南星往后退了退,不敢看这个凶悍的绑匪,紧张又愤怒:“钱已经给你了,我们怎么就不能走了?”
绑匪上下打量柳眉:“钱是人的胆,几百万拿出来,小娘们说话都硬气了。”
邬南星连忙道:“大叔,你就放我们走吧,我保证绝对不会报警。”这一天一夜是他这辈子最可怕的经历,现在只想拼命逃离这个地方。
年轻的绑匪兜里塞着一捆钱,点了烟靠在墙上抽:“不就五百万,等你们做了鬼,我有空给你们烧个几亿过去,现在,还是留下吧!”
邬南星脸色煞白,最坏的情形发生了,这两个穷凶极恶的人压根就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
柳眉拉着邬南星就跑。
可惜她缺乏运动,邬南星被绑了一天一夜手脚都不听使唤,没跑几步就被拽了回去。
年长的绑匪掐着柳眉的下巴打量她:“听说你老公是首富?首富的女人什么样,老子还没尝过。”
年轻的绑匪将邬南星拽开,蹲在一边笑嘻嘻的看戏。
柳眉惊恐的尖叫,再没有想过只是拿钱赎人,居然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邬南星,尖着嗓子喊:“南星!南星!......救命!”
邬南星跑过去,在被一脚踹开后就不敢再动了。
好疼。
太可怕了!
他捂着耳朵不住的摇头。
柳眉被拖到废弃的麻袋上,余光看到蹲在捂着耳朵不住摇头的邬南星,心中涌出几丝懊悔。
十八岁的男孩子,看到母亲被侮辱只会蹲在地上哭......
很快她这点愁绪就消散了,因为更可怕的事正在发生,衣服的撕裂声,四处乱飞的羽绒间是男人急躁丑陋的面容,还有挣扎中耳光的凶狠。
恍惚中,柳眉想起早上出门前邬明山问她:“一定要出门吗?”
他是那样的英俊温和。
如果不来就好了,如果告诉他一声就好了,老公一定有办法的,她绝望又懊悔的:“老公......”
邬明山跟着定位来到仓库附近,这定位还是柳眉强.迫他安装的,以便两人能随时能查看对方的行踪。
这是他第一次用。
恍惚中听到惊呼声,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过去。
柳眉被邬明山抱在怀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涕泪横流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狂喜:“老公,真的是你?”
邬明山拢好柳眉的衣服:“是我,别怕。”
他扫一眼仓库里的种种,已经能够拼凑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低声对柳眉道:“一会儿找机会和南星跑。”
虽然下定决心不管邬南星,但那是在对方平安健康的情况下。
如今这情形,便是个陌生的小孩邬明山也不会不管,更不要说邬明山是他养了十八年的孩子。
柳眉哭着摇头:“不要,我们一起走。”
刚才被邬明山一脚踹开的绑匪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拎着捡来的钢管:“都留下吧!”
另一个年轻的绑匪拿着刀,凶相毕露。
这里天气冷,邬明山穿着中长款的羽绒服。
衣服很保暖,但很不适合运动,他拉开衣服的拉链,一向温和的脸冰冷肃杀:“有什么本事冲我来,动我的妻儿算什么男人!”
三个男人打成一团。
邬南星趁机跑过来,拉着柳眉:“妈妈,快走!”
没拉动。
他转头,满是急躁和不解,看到柳眉明显透着几分迟疑和生疏的眼,不由怔楞。
柳眉甩开邬南星的手:“你走吧。”
她忘不了刚才邬南星干看着的样子,即使她最后没有被怎么样,还是过不了这个坎。
邬南星焦躁的看一眼那边打斗的三个人,正看到邬明山背上挨了一钢管,太可怕了,他不要死在这里。
这种念头充斥在脑海中。
他咬咬牙,一瘸一拐的跑远了。
这边,邬明山一手挡住落下来的刀子,一边冲柳眉喊:“走啊!”
年长的劫匪看到邬南星跑了,对年轻的那个使眼色:“快追!快去快回!”他有些支撑不住了。
年轻的劫匪点点头,路过鼻青脸肿的柳眉时,心一横,一刀扎了下来。
柳眉啊的尖叫一声,急剧的恐惧让她完全动不了,只能任由那刀尖越来越近。
“小眉!”
邬明山冲过去,后背被砸了一钢管也顾不上,挡在了柳眉的面前。
这一瞬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他想起谢久沉静的脸,他的孩子,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还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就要失去爸爸了吗?
正自绝望又不甘,忽然身侧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
邬明山连带他护在身后的柳眉都被推开。
夜色微醺,明亮又黑暗。
他眼睁睁看着心头惦记着的少年忽然出现,因为推开自己,脖颈不得已迎上了那刀锋。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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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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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真少爷只爱自己(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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