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容叫了点喝的。
“陆少,你的人喝什么?”
没看到陆覃点喝的,可能他不想喝,但带来的小情人怎么该多照顾一下,尤其是小情人一张脸白白嫩嫩,跟初春枝头刚长出来的新芽似的,看起来就娇嫩到似乎随手一碰,就能碰出点痕迹来。
“苦丁茶。
程临面对玻璃窗的身体转了过来,他同康容说道。
“苦丁茶非常苦,你喝得来?”
康容担心程临接受不了那种味道。
“没事,不好喝我吐出来就行。”
康容啊了一声,回眸观察陆覃的表情,陆覃眉峰拧了一拧,但又马上展开了。
“行,那就请你喝杯苦丁茶。”
康容叫来服务员,门口站了两名,安静地站着,仿佛不存在似的,这会被叫了一个过去。
“请稍等。”服务员走出包厢去给贵客们拿饮品。
“陆少,这算是你来这里的的第三次吧?”
前面两次都是和某个人来的,康容随时都打量着陆覃的表情,看到陆覃没有不悦的迹象,他心底松了一口气。
“一听到说是陆少你要组局,我想不管是谁都会即刻赶赶过来。”
“今天准备玩多大的?”
康容先提前问了,好有个心里准备,同时看看自己包里的钱够不够,不够就再去借点。
“不玩钱。”
陆覃说,钱在他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串又一串的数字罢了,今天玩点别的。
“不玩钱?那玩什么?”
康容面露困惑,难道还能玩人了?
可玩人的话,就该去隔壁的包厢,那里什么人都有,男男女女,各式各样的都有。
“我出人,你们……钱或者人都可以。”
陆覃要玩人,至于旁人,随便他们,他对他们没有要求。
康容下意识朝着落地窗那里的程临看了过去,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陆覃提到的出人,怕不是程临。
可不是自己新找的情人吗?
哪怕不满意,扔了不要就是,把人送到牌桌上当赌注,康容目光上下来回端详了程临好一会,这分明就是程临严重触犯到了陆覃,才会被他给拿来当物品交易。
那张脸很漂亮,皮肤白到能反光似的,娇艳又嫩白,看起来清纯可人,却隐隐骨子里又带着丝勾人。
这样的人怎么就惹到了陆覃,反正康容是想不明白的。
就在他思索时,关着的铁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了两个人。
其中有一个还和程临有些关系,那人一注意到程临,在去看陆覃,他心底猜不到陆覃这是什么意思。
压下诸多的疑惑,余明江在门口把外套西服给脫了,递给服务生挂在衣架上,又理了理袖口,这才往前走。
“陆少,好久不见。”
其实前后也就几个月没有见面而已。
陆覃眼帘掀起来一点,毫无感情颜色的眼眸,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余明江也没有被陆覃的漠然给抵触到,他坐到了陆覃旁边的两个空位上。
“今天怎么玩?”
余明江两只手都放到了桌子上,他两只手上都戴了不少的玉器,他家里也收藏了非常多的古董,其中很多还是价值连城的。
“陆少的赌注……”
康容不明说,只是眸光斜着看程临,他这一瞟,余明江这个人精随即就笑了。
“看来陆少不满意了,但这么漂亮的,放在身边当个花瓶不好吗?”
陆覃转头,正好和从窗户边走来的程临四目相对,程临嘴唇轻抿着,他已经知道自己被放到了牌桌上,成了被陆覃随意使用的筹码,其他四人坐着,就他一人是站着的,他一低头,眼神于是高高在上的。
那是毫无遮掩的俯视的眼神,谁都进不了他的眼,他对他们都看不上。
连陆覃也是。
陆覃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动,并没有握紧成拳头,他平淡收回了眼神。
除开程临外,还有其他两个服务生,他们都想到安静和恭敬,存在感很低。
程临听着自己被陆覃随便使用,他没有不快或者委屈的表情,反而他嘴角始终都挂着笑,好像别说是赌他,要他这会做任何事,他都无所谓,都能配合。
“钱还是人,你们自选。”
陆覃看到程临丝毫不低头的模样,他知道他的选择了,于是再次提了一句。
一听这话,余明江就转了转右手拇指上佩戴的价值百万的翡翠扳指。
“不着急,人在后面,就是和陆少你的比起来,我们拿得出来的怕也不够看。”
“无所谓,我不玩。”
他没兴趣再玩别人送来的人了,一个就够让他心情烦躁和不安了。
陆覃拒绝了余明江的提议。
那就是陆覃不要人,给别人就行,他这里只出人。
程临往陆覃正对面的空位上坐了上去,他两手抱胸,后背朝沙发上一靠,如果不是桌子太高,他都想要把脚给抬起来放桌子上了。
“赌我?”
“我来参与一下可以吗?”
程临偏着头,眼神里没有任何的讨饶,他正对着陆覃,视陆覃为对立方了。
“可以。”
陆覃不拒绝赌注本人上桌。
“我倒是不要人,钱嘛?要一点就行,多了我也用不完。”
“另外就是,如果我赢了,能问陆少几个问题吗?”
“可以。”
还是相同的答案。
“谢谢。”
程临和陆覃几句话,不像是一个金丝雀的身份,倒像是他和陆覃平起平坐,甚至他比陆覃还要孤傲。
“你来发牌。”
康容指了一个服务员上来,服务员拿过了一副新牌,取出来后把牌递到了牌桌前,不过更多的是靠近陆覃。
陆覃轻摆手。
“我来吧。”余明江把牌给拿了两叠放在一边,服务员转头把三叠牌打乱又重新洗了一遍。
“请。”
服务员又将牌递到程临的跟前,程临拿了上面的一张牌。
“只有一张?”
康容差点傻眼。
“一张。”
程临弯着唇,盯着他眼神不放地陆覃抿紧了嘴唇。
“发牌。”
陆覃低沉地命令道。
程临拿过的一张牌被随意放回了牌组中间,服务员将牌拿在手里,开始发牌,先从余明江那里发起走。
余明江拿起牌看了一眼,扣在桌上,他推了五十万的筹码出去。
“怕啦?”
康容冷蔑地一笑,他跟了五百万。
到了陆覃那里,他则给出了两百万。
“陆少,不会吧?你也这样?”
康容是没想到两人都这么谨慎。
最后是程临,程临没有钱,只有自己,赌注就是他自己。
“拿纸笔过来。”
程临抬手,光是动动手指的随性姿势,都不是一个被打压和抛弃的私生子能够做得出来的,康容和余明江互换了一个眼神,心下都感到十足的困惑。
另外的服务员拿了纸笔放到程临掌心。
“一个月十万,我想我还是应该值这个价,那就一年好了。”
程临在纸张上写了一张欠条,他卖自己一年时间,一百万。他都跟过陆覃了,身价怎么样都得水涨船高,哪怕后面有别人接手他,他也是从陆覃床上下去的人,意义不一样。
陆覃本来是没怎么看程临写的字的,只是当那张欠条扔到桌子中间的时候,陆覃眼眸放了上去,这一放,他表情一震,他认识程临的字,他们是发小,很早就认识,一起上初中高中,大学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一周却也能见几次面,好多次还是程临连夜开车过来就为了见他一面,和他聊会天喝两杯酒,有时候他要去上课,程临就在教室外面看他一眼,给他拍个照片,发条信息,等到陆覃下课后,跑出教室,但程临已经走了。
程临个人喜欢把照片冲洗出来,在后面写上时间地点,有的会送到陆覃的手里,又一次程临给了一年里拍下来的陆覃的招牌,每一张都标注过,陆覃知道程临的字,不只是漂亮,还相当得有特点,他喜欢在自己的签名后面加一个小点。
陆覃看着那张欠条签名后的小点,他眼前开始恍惚起来,他失笑出声。
程临奇怪地投过来注目,陆覃不再看欠条。
服务员继续发牌,每个人发五张,陆覃拿着到手里的五张牌,这次开局就手气好,但余光里又瞥到那张白纸,忽然的,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好像是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
不要再继续下去,已经失去过一个挚愛了,不能再继续失去他。
可是,失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能够第二次失去?
这个世界里没有死人能复活的规则,他也不信这种怪力乱神,他从来不进寺庙,他生来就拥有一切,他想要什么都自己去拿,只有一个没有得到。
他更加不信神佛。
如果这个世界有,那么为什么连做梦都不让他梦见他。
他憎恨它们的残忍。
陆覃突然把原本的两百万瞬间加到了两千万,出手阔绰的给康容他们惊得面面相觑。
才刚开始玩,几百万其实足够了,两千万,他们是跟还是不跟。
“我不跟了。”
程临把牌随手一丢,丢到了他的欠条上面。
这一来,一年的时间就算是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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