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入地铁站，祝今还是不敢回想刚刚看见的那张脸，不敢相信是司衍。
种种推断下同样不能证明对方是司衍，司衍何必如此呢？想见他只需要和他提前说，他也不是忙到抽不出时间。
而且他刚才的话里有一句“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
明明最近一次见面是司衍主动出现找他，他怎么会这么说？
可祝今也确定自己没看错，那是一张和司衍完全相同的脸。
祝今当时差点忘记把手机拿走，要不是实在害怕，他应该拍张照片再走。
不愿相信的祝今询问系统：【我没认错吧，是不是司衍？】
【确实和司衍长得一样。】
系统肯定的回答加深了祝今的困惑，心里更是乱作一团。
祝今解开手机，点开和司衍的聊天界面，想问他却又不知道怎么问。
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祝今说的那句晚上七点会到，之后司衍没有了回信，而那期间祝今在医院碰见疑似是他的男人。
祝今正想着，手机弹出来一条新闻推送，是有关JN赛车比赛的。
本想上滑清掉推送，还没缓过神来、在轻微颤抖的手指意外点进去，新闻内容以祝今的照片做首张图片。
“……”
这个角度，八成是当天被他抓包的摄影师的作品。
祝今随便看了一眼就打算退出，退出之前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再次点开图片，放大，在他身后不远处……
图片很高清，祝今放大后完全确认，司衍当天也在赛车场，而且肯定知道他当时也在赛车场，他的目光显然是看向他的。
原来在赛车场司衍就来找他了吗？那为什么跟着他又不出现，还莫名其妙给他拨来个不知所云的电话。
难道不是司衍自己跟着他，可听司衍的意思倒像是他故意出现在他面前。
祝今是要装不知情还是装不知情呢。
这钱拿的真烫手。
推文底下一般情况会推送相关联的帖子，祝今扫了眼标题而后点进去。图片是司衍进医院被拍，推文内容是猜测司衍为什么会去医院。
讨论的人不少：
［司家不是有遗传性精神病史？我猜他是去精神科。］
［我路过精神科经常能看见司景，最近倒是看见得少，反倒是司衍出现频率越来越高了。］
［司家两个精神不正常的当家，能管理得好Lieus吗？（档期已满，没空替他管理公司）］
祝今看完评论，无比认同，确实像精神有问题，怎么会有人明明能在明处见面，还要在暗地里做出尾随绑架的行为呢。
祝今还想要接着去搜有关司衍的帖子，微信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心脏跟着消息颤了下。
他看到是自己亲手打上去的备注发来的消息，心跳得更快，点开才能知道他发了什么。
无论如何都是要面对的，没过多犹豫，祝今点开了。
［抱歉，刚刚在忙，没看见消息。］
［我来接你，到哪了？］
一分钟，祝今还没想到回复，指腹悬在键盘上空斟酌着、思考着。
司衍下一条消息随之而来：［我到医院了，没看见你，去哪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要不然就是一直待在医院没离开。祝今上地铁有段时间了，而那个男人被电晕也差不多该醒了。
再巧合也不会有这么多巧合重合，各种迹象表明，被电晕的人就是司衍。
祝今几乎可以断定，是司衍没错。
祝今想了想，发出：［我在去你家的地铁上。］
回复很快：［好，地铁到哪一站？下一站下地铁，我接你。］
电击会导致脖子上出现一小片灼烧过后的痕迹，祝今还想再确认一眼，他发送下一站站名。
地铁到站，祝今刚出地铁口，远远就见司衍手捧一束洋桔梗候着他的到来，注意到祝今的出现，他快步往前。
刚出地铁站的确有些凉意，司衍怕祝今着凉，快速将提前备好的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
祝今脸被遮了半张，露出一双发懵的澄澈眼眸，浸了夜色，睫毛尾部氤氲出潮意，显得湿漉漉的。
即将到圣诞节，现在的围巾基本上都是红绿格子款式，衬得祝今的肌肤愈发白皙，微微抬头看向他时又乖又甜。
注意到他泛着点淡粉鼻尖。司衍心蓦地陷下去一块，心软得一塌糊涂。
“冷不冷？”
注意力完全在祝今脸上，以至于司衍忽略了围巾下的吻痕。
祝今摇头，说话隔着围巾，有点闷闷的，“不冷。”
祝今注意力在司衍包扎过的脖子上，终于死心，果然就是司衍，没错了。
一旦完全确认，祝今不太敢待在他身边。
“喜欢吗？”
祝今低头，眼里闪出一丝抗拒，不想接，于是他撒谎：“花粉过敏。”
气氛僵住，司衍伸出的手臂一怔，他把花收回，“吃晚饭了吗？想吃点什么？”
祝今没有回答，快他一步坐上后座。
路上司衍一直试图和他说话，祝今思维紊乱，总是没听见。
一而再再而三，察觉到祝今情绪不对的司衍没有再烦他。
沉默了一路，终于抵达目的地。
祝今立在别墅门口等司衍开门，他微微垂着毛茸茸的脑袋，纤长的睫毛焦虑地轻颤。
司衍没让他多等，开门时问他：“忘记密码了吗？怎么不开门？”
祝今就没想过进去，一心想着怎么离开他家，还没想出合适的理由，司衍就停好车了。
无奈下祝今只能进他家，坐在沙发上等着司衍给他热甜牛奶。
室内温度相较室外要高许多，祝今解开围巾放在腿边。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却在距离他不远处停住，祝今正要回头，听到玻璃杯砸在地上的响声。
极其清脆又突然的一声。
祝今吓得肩膀抖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纤细脆弱的脖颈自后被人掌握在手心。
司衍嗓音里蕴含着浓烈的妒意，“谁弄的。”
祝今：“……？”
他是有人格分裂还是怎么的？
见祝今没回答，司衍绕到他面前，带有薄茧的指腹并不温柔地蹭着那块暗红色痕迹。当然不会有丝毫效果，反而加深颜色，更为显眼。
祝今躲不开，刚要抬手推开他，双手手腕并拢被他握进另一只手的掌心。
没办法挣脱只能瞪着眼看他，看似凶巴巴的，但没有丝毫威慑力。
司衍将他挣扎的肩膀按向沙发背，他覆盖一个新的吻痕上去。
新旧叠加，刺痛感让祝今的眼眶顷刻间盈满晶莹的泪光。
司衍捏着他的后颈，看他眼圈通红像受委屈的小兔，顿时眸色晦暗失了分寸，按着他亲，亲得他睫毛湿成一绺一绺。
祝今浑身泛软，无助又可怜地喘息，连继续咬他的力气都没有。
见他毫无反抗的余地，司衍弯腰将他拥入怀中，安抚他颤抖不止的身体，语气尽可能平静：“宝宝，不管你去见谁，之后不要再见了。”
司衍开始后悔给的自由太多，再见他恐怕会控制不住想把祝今关在身边。至于谁这么该死，他将A市翻个遍也会查出来的。
听完他的话，祝今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他去见谁？他能见谁？他见的不就是司衍本人吗？司衍真的有人格分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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