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时看着枯树林尚且觉得还好,一旦进入其中便发现枯树虽然是枯木,体量却很长,树枝也很粗,也不知道是怎么长成这么大的。
泥土的气息弥漫在枯树林之中,之前鼻间尽是沙土的味道,呼吸之间像是蒙上一层了似的。
现在骤然呼吸湿润的空气,最开始倒是很舒适,但随着时间的增长,空气湿润过渡,水汽弥漫在周围,将衣袍也染得湿润了起来。
宋时允的衣袍是宗门中制作的,虽然也用了灵气加成,却不如潭之恒的衣袍来得好。
潭之恒摸摸鼻子,告诉自己别往那边看,又控制不住的朝着他师兄的腰间看去。
这腰,是不是有点太细了?比起他的来说,真的很细。
身高高连带着肩膀宽手长腿长的潭之恒开始蹑手蹑脚的走在宋时允身后,而后开始想自己的腰到底比他师兄的腰宽多少。
“师弟。”宋时允停下来,潭之恒一瞬间清醒过来,“啊?”
宋时允伸手将腰间的大手盖住,“师兄身上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看看到底多细。”潭之恒怔愣了片刻,他怎么这么诚实?
就这样把耍流氓的话说出来了?
他之前还只是动动嘴,现在直接就上手了?
宋时允听见这句话甚至没有觉得不对,而是握了握潭之恒的手,而后又握了握潭之恒的腰。
在被抱住的瞬间,潭之恒直接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宋时允不说话。
“就一点,没有很细。”宋时允很认真的告诉潭之恒,也就是因为身形的原因,有的人腰就会细一点,有的从正面看起来就是没有腰线的。很正常。
但,真的很细啊。
潭之恒在心中想,一只手就能握住了,真的很细。会不会……
甩开脑中的想法,潭之恒忽地一凝神,不对劲。
带着这种想法的他仔细的观察四周,方才离他们尚且有一丈上下的距离的枯树竟然已经到达三步之外。
枯树林之中土地干燥,裂开的裂缝还在脚下,怎的就会呼吸到湿润的空气呢?
此地不能御剑飞行,也就是说只能快走。
潭之恒拉住宋时允的手,直接朝着枯树少的地方开跑。
宋时允在此刻也反应过来。两人明明是探查此地危险的,怎么忽然就开始互相亲近了?
两人一顿疾跑,身后的枯树在两人察觉之后便开始以疾速靠近两人。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枯树,潭之恒深深感受到了他师傅的恶劣。
随着两人的移动,连带着周围的枯树也跟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开始追着两人跑。
眼见着空隙越来越大,潭之恒跑得更起劲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空地究竟是什么情况,黑色的泥土之上漂浮着湿润的水汽,跟雾似的笼罩在黑泥的上方。
可是,这个是沼泽啊!
跑得太快了,潭之恒暂时不能停下来,他一个转身抱住宋时允,而后两人在沼泽的边缘成功的停下来。
潭之恒回头一看,枯树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总算是松懈稍许。
“师弟。”潭之恒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沈奕心正带着沈河和白清待在两人的左边。那处有一个山洞。
三人正在那坐着休息,听到声响便警戒起来,而后看到了潭之恒一把抱住他师兄将人压在身下的场景。
其实这个举动完全没什么不对,只是沈奕心知晓两人关系,又在之前劈开幻境的时候看见了一些画面,生怕潭之恒一个不注意就亲上去,于是他连忙出声提醒潭之恒这边还有人。
要是猛然看见两人亲密,属实是有些冒犯,毕竟是**的问题。不说两人关系尚未公开,就是公开之后亲密也要注意避开些,不能窥探别人的**。
两人走到山洞之中稍作休息。
这个时候可不是在意白清又作了什么妖的时候。潭之恒告诉沈奕心两人在枯树林之中遇见的情况,而后询问他,“掌教师兄,这枯树怕是活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出去?御剑飞行行不通。但我们也不知晓怎么触发的枯树追击。”
“如何让其停下来也尚未完全知晓。”
沈奕心补充道:“我们在这山洞中已经度过了一个晚上。但还是没有发现,一旦离开这个山洞之后这些枯树就会靠近。”
“昨夜还是在三丈之外,今天已经在一丈内了。”
“最开始是退回到原位,但慢慢的就会靠近山洞,只要一踏步就会被枯树围住。”
被围住之后的后果,虽然没有说明或是尝试,但从枯树林这处明显而又无其他痕迹的环境看来,怕是成为了养分不复存在。
干涸的土地能滋生枯树,但绝不能让它还活着还能移动,只能是养分激发了它,才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潭之恒坐着坐着发现他师兄的背后有些不对劲,怎么有东西在动呢?
他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之前在小溪底看见了蜘蛛,奶奶的!
潭之恒拉住宋时允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攀附在山洞上的蜘蛛见此爬得更快了。
但在阳光与阴影的分界线时蜘蛛停下来了……
潭之恒看向沈奕心,“掌教师兄,昨晚可是烧火过夜的?”
“昨夜太冷了,确实烧了火。”因着冷了些许,沈河提议烧火来度过夜晚,既是告知他人此处有人,也是一种驱赶动物的办法。
妖兽还可以斩杀,小动物确实多得没办法的,在野外蚊虫多如牛毛,如此这般倒是保护了三人。
白清一下子尖叫起来,潭之恒冷眼看他一边叫唤一边扑向沈河。
“有蜘蛛在我身后!”
啊,现在沈河已经知道白清冒领他救命恩人的事情了,白清还认为人家毫不知情等着沈河为他冲锋陷阵呢。
潭之恒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他看向沈河,“师弟怕是没见过这种架势,我可见到过几次,实在是叹为观止。熟悉便罢,这不熟悉的还能扑上去,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就差没直说看不惯白清的做法,嫌弃他脸皮厚的事情了。
白清面色僵硬,怒火冲得他的心思直扑腾,“你对你师兄倒是尊敬,仗着是师弟,利用危险一会儿抱一会儿亲的,怕是尊敬师长中的头一份了。”
“这话说的,倒显得危险都是我故意去遇到的了。我家师兄可是我潭家未来的主人之一,白清师弟还是少说些谣言来的好。”
他将自己轻浮的表现都归于自己和宋时允是伴侣一事,忽略自己鬼鬼祟祟的想法。
“我潭之恒可尊敬师长得很,从不做欺瞒冒领之事,怕是师弟还需要些功夫才能与师兄一般境界。”
这话堵得白清哑口无言,毕竟这话说出来,心中有事的人难免会对上自己,再加上两人在见面时早早撕破脸皮,潭之恒诋毁他的形象不说,他还因为是事实而无法反驳只能认栽让白清气愤了许久。
本想着白清怕是有苦衷才冒领身份的沈河听到此言,在看到白清煞白的脸之后退后一步。
若是第一次犯,尚且能看在同门的份儿上装作不曾有过这段。
但已然不是初次犯下这中错误,与同门之间争执如此不说,还品行不端,实在是让沈河难以维持表面的平和。
他退后之后还不够,甚至退到了沈奕心的身后。不再将自己的身形露在白清可扑的操作范围之内。
直接明了的拒绝了白清的“求助”。
潭之恒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装作没心眼似的道:“白师弟真就厉害了,连沈河师弟都害怕再遇见柔弱师弟扑入怀的戏码呢。”
“不过呢,你也别想再这样做了。我师兄和我都是不会疼惜你的人,掌教师兄可借此罚你一罚,唯一可行的沈河师弟都被你吓到了。你还是安心的自力更生吧。”
“讲真的,我还没见过那个师弟如你一般,见到什么困难不是解决而是寻求别人帮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的。”
将损人的话说完之后,潭之恒一笑,“白师弟,你衣袍之上有蜘蛛,这会子怎么不怕了呢?”
对的,在白清进入阴影之后,蜘蛛早早爬上了他的衣袍,但他却毫无所觉。
甚至因为气愤在看到蜘蛛之后毫不在意。
这更让沈河确定了潭之恒说的话都是对的。
蜘蛛的唾液沾染了衣袍,侵蚀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圆洞,白清咬牙切齿的将蜘蛛挥剑斩下。
他安慰自己,这会子只有这几人在,这几人都不是会和其他人混在一起闲谈的主儿,至少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完美无缺的人。
只要他的‘成功’越来越多,心法就会起到作用,那他就会享受到不劳而获的滋味,让他魂牵梦绕的心法和作为。
要不是这枯树没办法解决,白清还真的想离这几人远远的。
他尚且没恶毒到要将几人一网打尽在此处解决。
一是他能力不够,二就是因为他此时还尚存良心。
等到了后期,白清会成为一个只为自己又自私自利的人。
只为自己是没错的,但他的自私会害了许多无辜的人。他的野心太大了,大到想统一修真界修者做他的奴仆,将魔族收入麾下当作箭矢,指哪儿打哪儿。
这样的人,不适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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