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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突然来了?”程止礼看着提着两瓶酒来拜访的程止言,稀奇地问道。
两个人虽然是亲兄弟,但是性格还好根本不一路,所以也没有太深的联系,不过血亲难断,看着弟弟提酒上门,程止礼还是高兴地。
帝都已经入了秋,程止言身体不好,已经换上了羊毛衫和夹克,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像个教书先生。
“来看看大哥你,”程止言笑道,随即抬起胳膊,亮了亮手里的东西,“渡山佳酿,专门去庙里求的。”
程止言一向神神叨叨的,程止礼无奈笑笑,转身去餐柜里拿出了两个高脚杯。
“不好意思,平时不喝这些。”程止礼一边说,一边拿着杯子带人去封闭露台的茶桌。
程止礼家的装修很严肃庄重,但是又透露着一股过于沉稳的俗气,像是刻意装出来的似的,没那股纯劲儿。
程止言淡淡地打量着兄长的生活环境,看着程止礼眼中暗含期待的眼神,程止言想要恭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话在嘴边绕了半天,只道出个:“29层风大,阳台做全封,倒是好主意。”
程止礼似是失望,只能将高脚杯放到了茶几上,请人入座。
……
“这酒果真不错。”
程止礼端着架子,眼睛悄咪咪的地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白瓷罐,才看向程止言说道。
程止礼小时候就爱面子,没想到老了更甚,连想喝杯本土酒都不好意思开口再讨要了。
人至中年,身材却依旧挺拔,模样也还是曾经那般清秀,只是在外人看多了些成熟与深沉。但是程止言觉得,这么多年,程止礼不仅没有长进,还退步不少。
没有承程止礼的意,程止言端着酒杯,笑道:“小安现在杳无音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大哥你那边有消息么?”
程止礼装模作样地皱眉沉思一番,才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
入了秋,风就大了,高层住宅的风声格外的响耳,程止言叹了口气,似是被风声吸引了去,静静望窗好久。
他有些恶心程家了,不,或许很早就恶心了,但是现在,是真的恶心至极。
程止言脑子聪明,但是从小身体不好,以至于忧思一重,都会生场小病。
轻咳几声后,程止言才不再沉默,只是说出的话,让程止礼几番眉头紧皱。
“小安为了程家辛苦这么多年,如今又为了程家遭遇不测,我每每想起,都不慎愧疚。”
“本来应该是被我们宠爱的一个孩子,”
程止言下句还没接上,便被程止礼打断:“止言——”
望着程止言惊讶地深思,程止礼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连忙打圆场道:“程止安是藤和园的东家,享受的是我们都无法享受的荣耀,这份福气,是我求都求不得的,到了止言你这里,怎么害成祸端了?”
似是在嫌弟弟不懂事的哥哥,程止礼欠身端起酒壶,为人斟酒一杯,笑呵呵地说道。
摇摇头,程止言没再说话,只是笑着望向窗外。
一家七口,除了程止琪和爸妈他们三个一线,其他四个人,各有各的路。如若没有“东家”这一讲究,倒也如平常大家族一般,可惜,添上了“东家”,一切都变了味。
家族兴旺,本就该是族人联手,兴家旺国。可是所有的重担都压到了一个人身上,其他人都享受快乐时,那就无法兴旺了。权力掌握在一个无法享受光明,却又异常强大的神经病手里时,那这个家族迟早会败落。
藤和园东家起初,之所以让幼子担任,是因为家族每次继承人交接,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前几代的程家人血性足,野心大,年事已高的长辈力不从心,难以管教,便会导致家族内部斗争严重。所以,才设立了“东家”这一名号,由最晚出生的幼子担任。东家权力大,又是长辈,便能很好的压制晚辈,平衡家族权力。
只是越靠后,“东家”这一名号越发变了味。
不多陈述,只是细数这三代“东家”,皆是死的死,疯的疯,大都中年将至,便郁郁而终了。程止安是程家百年难遇之奇才,身上的责任更是重了数倍。
程止言舍不得。
程止言是一个家族观念很重的人,程家内部利益纷争,使得他们一家人虽然面上友善亲昵,但是实际上那几艘破船,他们几人来来回回都踏烂了。程止安不屑趟这趟浑水,程止言也独善其身。
程家内部已经如此混乱,外围分家更是斗得你死我活,格外恶心。
越是往深入了解,程止言就越是恶心的头疼。
家族勾心斗角是常态,但是程家,却是太过于恶心了。
兄弟二人坐在露台上,面上皆是优哉游哉,喝酒聊天,心里,却各有各的想法。
“这酒大哥你要是喜欢,我改天再让人给你送些,今天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写点东西,不然晚上的会议就赶不上了。”
“我先回去了。”
程止礼客套几句,却没见程止言回多少话。
程止言似是不耐,急匆匆地便走了,像是隐忍着什么似的,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感。
……
————
陈一近日境况越发艰难。
追过来的人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难缠,陈一手下的人伤了不少,偏偏乌斯国那边最近也有不少动乱,一时间,陈一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程止安坐在沙发上搅着咖啡,眼睛确实直直地盯向对面那只瘦嶙嶙的病猫。
昨天沈晓飞在路上捡到一只又脏又臭的病猫,菩萨心肠捡了回来。那猫一间程止安就往上蹭,程止安刚洗完澡吹干头发,就被突如其来的小臭猫弄得一身泥印子。
偏偏那猫还乖乖地望着程止安,似乎是在撒娇。
程止安自是没什么同情心,捏着人的脖子就像将猫扔下去,却被沈晓飞泪汪汪的“教育”了一番。
乌斯人,不信伊兰信儒道。
程止安故作高雅,仿佛真的在静静地品尝咖啡似的,矜贵的抿了一口瓷杯。
以为沈晓飞是什么可怜的小脑残,没想到是个心机深沉的小鬼头。
不过没关系,他就在这里像是像狗一样乞求陈一的垂怜吧,程止安嘲笑着少年的不自量力。
自己早就该从这趟浑水中出来,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这局烂棋,就交给他们两个自己下去吧。
想到沈晓飞昨日对自己隐隐的挑衅,程止安心中好笑。
他以为自己会和他争夺一个男人,简直是可笑至极,不说他势力强于陈一无数倍,就是陈一,也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真以为靠着年轻的脸蛋和表里不一的性格就能获得陈一的喜爱么。
真的以为————
被人抱住,正在沉思的程止安被吓了一跳。
“程哥还在生气。”陈一用的是陈述句,语气还带了一丝窃喜。
还是熟悉的肥皂味,程止安下意识地放松了身体。他扭头笑道:“你以为我会我了这种小事生气么?”
弯弯的眼睛带着浓浓的笑意,因为笑容而上下交叉的睫毛更是显得程止安对于陈一的猜测很是嘲笑。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拭去程止安嘴角的痕迹,陈一不禁笑道:“程哥喝咖啡从来不会弄得嘴角都是。”
被人戳中心意,程止安变着脸将人的脸推向远方,眼中满是不悦。
陈一又看迷了眼,想要凑过去亲,却被人躲开。
“小飞他就是还小,对生活上同情心多一些,他是普通人,我们应该顺由他积极的长大的。”陈一无奈地解释道。
听着陈一对那小混蛋的维护,程止安心中只觉得心烦气躁,明明就是那个小鬼头故意的,陈一聪明一世,怎么就看不出来!
一股浓浓的不爽让程止安忍不住挣脱开陈一的禁锢,端起咖啡虚抿一口。
陈一还想解释,程止安却懒得再听他维护那小鬼头,笑道:“阳光不错,去床上坐坐?”
陈一一下子亮了眼,想要扛起程止安,却被人嫌弃地将手拍了下去。
二人私语呢喃,动作亲昵地向房间走去,殊不知却被楼上的沈晓飞从微敞的门缝里收在了眼里。
噘着嘴站在黑暗里,少年红红的眼睛带着一丝嫉妒。
老男人,早晚有一天,他会把陈一哥哥抢过来!
太晚了不好意思,对了,我可能明后天再更一章,就要停更一段时间了。其实我今年是高三的学生,因为一些原因落榜了(只想上那一个学校),然后受不了打击自暴自弃了,过于痛苦,才开了这篇文来发泄一下心情,因为那个学校我肖想了十年,一直都在努力,却因为高中一些坎坷的遭遇而落榜,我一时间接受不了。本来想着就这样了,但是最近几天又想再试试,高考还是再努力考一下,去另一个学校其实也还好,毕竟我不光只有我自己,还有我爸妈,他们都不想我就这么堕落了。所以我也下定决心再拼二十天。不好意思了。不过我的坑品还是有保证的,因为写文是我很大的爱好,而且对于平稳我的情绪也有很大的用处,暑假无论心情怎样我都会最少日六,争取日万的,我手速挺快的哈哈,大家如果想看的可以尝试等等我。不好意思了,各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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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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