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隐正在看戏,没想到刘信如此狡诈,竟然又将罪名推脱到他身上。
他无辜地眨眨眼:“我有没有胡说,你让定愿长老出来露一面不就知道了。”
“对啊,露一面!”
“让定愿出来!”
“是非曲直让定愿说话。”
众修士认同,他们又道大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没有证据,单凭任何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很难他们信服。
“定愿长老的亲传弟子尚未比赛,他正在指点弟子。”刘信道。
“那证明他身体无恙,更应该出来了。”虞隐笑道。
刘信怒瞪了虞隐一眼,虞隐眼带笑意地回望。
“你只是一介小小金丹修士,我天元门能站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是看在各大宗门的面子上。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刘信冷笑道。
这话带有威胁,然而即使没有今天这事,虞隐也被天元门追杀。这种口头上的警告,虞隐根本不在乎。
“刘门主。”康玄庭在看台之上,遥遥说道,“贵派定愿长老现身,是最快解决办法,不要浪费时间。”
众修士听了纷纷认同。
更有修士说道:“没想到这年头,魔修都比天元门讲道理。”
“就是,居然还看不起金丹修士,谁还不是从金丹期过来的。”
无奈之下,刘信只好道:"既然尊主说了,我这就让定愿出来。"
刘信正要喊定愿出来,忽听虞隐又道:“等等。”
“你又如何。”刘信不满道。
虞隐笑道:“我建议让封医师,还有在场的诸多医师也都上来,为定愿长老把脉。”
见众人面露不解,虞隐接着道:“众多医师望闻问切,定愿长老有没有传渡修为,是不是我在胡说,就一目了然了。”
刘信有些不满,面带不虞之色。
然后众人听了,却认为十分有理。
“正该如此,有各位医师把脉,定能看出真相,可还虞道友一个清白。”
“天元门若是没有做过,怎会怕各位医师把脉。”
“若是天元门不敢,那就是做贼心虚。”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刘信也只能同意。
于是刚刚为众人煎药的医师们,便自告奋勇,走上擂台,准备为定愿把脉。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虞隐先向医师们施了一礼,然后又道:“请设下结界,暂封各位医师的听觉。”
“虞隐,你只是一介小小金丹修士!”刘信不耐烦道,“竟敢如此狂妄,要求实在无理!”
“各位多有得罪,”虞隐又告罪了一番,才解释道,“我要在定愿长老出场前,将他传渡修为后的脉象说出来。”
“再与各位医师把脉的脉象相对应,如此就能印证,定愿长老有没有给卢霖传渡修为。”
“未免被人说串通之嫌,所以我才说要封闭听觉。”
“你考虑得很周到,我同意封闭听觉。”封一木听了,首先同意道。
其他医师见状,也都表示同意。
这相当于在试炼大会上彰显自己能力,是揭穿作弊行为的关键一环,众医师摩拳擦掌,各个都想有大作为。
“感谢各位的理解。”虞隐再向他们行了一礼。
虞隐此次比赛,这些医师都看在眼里,对他的同情不少。
眼下见他如此有礼貌,医师们反而安慰他道:“无妨,此举是为了正义,我们都能理解。”
刘信面色铁青:“那我便设下结界了。”
“且慢。”虞隐又拦住他。
“你又要如何!”被多次打断,刘信完全失去耐心,但碍于康玄庭等人在场,他只能耐着性子。
"为保公平,这结界应该由第三方设下。"虞隐道。
“第三方?”众人不太理解。
“哦,就是应该由除天元门和我之外的人设结界,比如看台上的乾真宗宗主,或者凛焰尊主。”
虞隐看向看台,在说到凛焰尊主时,与他对视了一眼。
两人目光相接,虞隐狡诈地眨了下眼。他知刚才康玄庭开口,是给他解围。
“原来如此,虞道友想到真是周到。”众修士恍然大悟。
谢长真听了,欣然答应:“那这个结界由我来设,由凛焰尊主检查吧。”
他说着,施展宗主威压,从看台上翩飞到擂台上。
谢宗主所穿也是一身乾真宗标志性的白,在空中风采十足。
在众修士惊叹的目光中,他为医师们设下了结界。
出场如此高调,虞隐发觉,这位谢宗主,还挺爱出风头。
与谢长真的高调相对应的,是康玄庭的低调检查。
他人仍站在看台之上,施展一道灵气探察,便说道:“结界无误。”
刘信便催促虞隐道:“这下你总该说了吧。”
“自然自然。”虞隐笑着道。
与此同时,刘信又传音对定恒道:“告诉定愿,一会儿无论如何都要伪装好了。只要他不被发现,我们天元门就能无事。”
定恒冷冷地看了刘信一眼。
用得着他的时候,刘信就不隔音了。而且刘信所说的,定恒早已想到,他已让定愿准备好。
房内,定愿听到召唤,抹去额头冷汗,咬牙坐起。
他的亲传弟子李褐秋连忙扶着他:“师父,小心。”
他将定愿腰间玉佩整理好,眼睛泛红,有些哽咽道:“这些事都是门主和长老做的,与师父毫不相干,他们却要把责任推给你。”
定愿苦笑道:“为了天元门,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样的宗门……”李褐秋不满道。
定愿却打断他的话:“莫再说下去。”
他朝外走出,竭力做出无事的样子,待一出门,便做健步如飞的样子。
李褐秋见状,握紧了拳头。
定愿一出场,刘信便道:“定愿,这位金丹期的虞修士认为你将修为传渡给了卢霖。你是元婴巅峰,放出你的威压,让他涨涨见识,免得卡在金丹期上不去元婴。”
这话说得恶毒又没风度,众人咋舌。
定愿倒是二话不说,将元婴巅峰的威压释放出来。
修为在此之下的修士确实感觉了威压的恐惧,有前来看热闹的筑基期修士,竟然还有些站立不稳。
刘信见状哈哈大笑,他看向虞隐,笑声戛然而止。
虞隐岿然不动,不受威压影响。
“你!”刘信怒道。
虞隐上下打量了定愿一番,笑着道:“定愿长老,这玉佩不错。”
定愿脸色一白,没有说话。
“诸位,引渡修为与我们平时的传输灵气大有不同,”虞隐朗声对众修士道,“引渡是修为高深者,强行将自身灵气灌输至对方灵脉,再将灵气黏合。”
“此举看似一体,其实二者之间有间隙。若修为低者,经过时间炼化,确实可以将灵气转化为自身,完全一体。”
“但是……”虞隐话锋一转道:“卢霖道友只有一个时辰,根本没时间炼化,他的修为是定愿长老黏合的。”
“这种引渡行为,对修为高者造成的损害极大,灵海域广,而灵气枯竭,修为高者的脉象就会空乏无力,虚浮散弱。”
他越说,定愿脸色越白,额头又有冷汗渗出。
虞隐便适时地加上一句:“喏,表现出来就像定愿长老此时这样,虚汗多,没力气。”
“我,我是……”定愿还未说完,刘信便抢过话头。
“他这是气愤难当。他已经放出了元婴巅峰的威压,还被你如此污蔑。”
“哦,这个元婴威压啊,”虞隐满不在乎说道,“请定愿长老将玉佩摘下。”
“你……”定愿闻言身躯晃了一晃。
他这一晃,众人都知道,这玉佩有猫腻了。
“请定愿长老摘下玉佩。”虞隐又重复一遍。
“哼,你一个金丹修士,还敢要求元婴长老。”刘信冷笑。
“刘门主,这要求也不算过分。”谢长真在一旁面带笑容道,“不过摘下一个玉佩而已。”
他说着,眼疾手快,将定愿腰间玉佩打掉。
虞隐适时用灵气托起玉佩,拿到手中。
被元婴巅峰威压制衡的修士立时觉得浑身一松,再无被压迫的感觉。
“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没有威压了。”众修士奇怪道。
被取下玉佩的定愿,嘴唇哆嗦,手指着虞隐,又指向谢长真,最终看向刘信。
而刘信脸色黑如锅底,他盯着虞隐,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把它给我!”
他伸手要抢夺玉佩,却被谢长真拦住:“刘门主,小小玉佩,怎如此大动干戈。”
“这玉佩,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它内含元婴巅峰的威压,刚刚诸位感觉到压迫,是它在起作用。”
虞隐趁机将玉佩掷给康玄庭:“魔尊,你与在场众人都没有利益关系,你且看这玉佩,是不是如我所说。”
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线。
天元门众人想要将其拦下,却在接触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气威压,是大乘巅峰!
这些天元门子弟哪能承受到这种威压,眼睁睁地看着玉佩落入康玄庭手中。
康玄庭探查玉佩,对虞隐道:“不错,正如你所说,它只是装载威压的器皿而已。”
他又看向定愿:“这位长老此时并没有元婴巅峰的修为。”
众修士听了议论纷纷。
天元门不仅比赛作弊。事后被揭穿时,还想假借玉佩伪装过关,这番行径,担不起第二大派的名头。
“请魔尊撤去各位医师的结界,让他们检查定愿长老此时脉象,已便于将真相告知大家。”虞隐又对康玄庭道。
康玄庭依言,挥袖撤去结界。
众医师挨个为定愿把脉。
定愿此时再站不住,瘫倒在地。
他看看被谢长真阻拦的刘信,又发觉定恒不见踪影,喃喃道:“我们天元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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