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她的对手。
七个字,让圣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她也是从千万人中挑选出来的天骄,在昆仑台除了被当成圣人一样供奉的圣子之外,她也是被众人一路抬举奉承着长大的。
昆仑圣子短短一句话,便将她这么多年的骄傲轻而易举地击毁了。
一个散修,她不由得恶劣地想,区区一个无名无姓的散修,纵然是有过人天分又如何,没有强大宗门的依靠和栽培,在往后的修仙道路上怎么能是自己的对手。
顾流霜在下面翘首以盼,甚至无聊地数起了地上的蚂蚁。
她心想,好家伙,昆仑台这些人是想造出一个玉米加农炮出来轰自己吗?
她正出神,一只仙鹤缓缓落地,长翅微敛,仰头发出一声清鸣,几乎是同一瞬间,一道通身素白的身影和着鹤鸣轻轻落地,他的鞋履衣衫袖口都用了最上乘的清洁阵法,虽足踏凡土,不染纤尘。
他模样极文雅俊秀,眼下落着一颗痣,素白的袍底用金线纹着出水净世莲花,行走移动之间,袍脚的莲花纹样荡出道道虚像。
同他文秀的外表不同,他的手虚虚握着腰间的剑柄,清俊的手腕弓出一个颇有力道的弧度。
这是个剑修。
顾流霜下了结论。
还是一个虽然看上去花里胡哨但是实际很能打的剑修。
她爹教过她看问题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要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
举的例子是当年她娘出了青丘因为被她爹身上的丹香所诱惑,缩小了本体变成一副清纯可爱小熊猫模样跟在她爹身边骗吃骗喝,直到有一天她爹到了炼丹瓶颈期炼出的丹药太难吃,她娘忍无可忍化为人身给他加油鼓气让他炼点阳间口味的丹药出来再给她投喂。
自己养的小熊猫大变成活人,把她爹吓得够呛,好好一个祖安丹修“你他妈……”的憋了半天,最后自己闹了一个大红脸,他PTSD太严重,人又霸道,直到现在丹宗上下还禁止弟子养“熊”和“猫”相关的灵宠。
虽然她对这人一身灵石气息的做派很反感,但是近距离感受财富的气息还是挺快乐的,她抬了抬下巴,看向不远处的比试台子。
此地为修真人士聚集的地方,为了防止两位道友因为一言不合直接在闹市区大打出手伤及无辜的事情发生,南都城在道路两旁修建了许多比武擂台,四周颇有用心的围了一圈防护阵法。
擂台高出地面半尺,方便围观的人的看热闹。
顾流霜手握长剑,虚虚一抬,率先开口道:“道友请!”
说罢,她单手一撑擂台一侧的栏杆,干脆利落地翻了进去,身形轻盈矫健。
身上灰扑扑的斗篷因着这个动作落下细碎的微尘,很不体面,偏偏剑修挑眉望过来的神情那般桀骜。
倒提长锋逆着光而立,太阳落在她眼底都不愿意离去。
很好看,很凛冽。
昆仑圣子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
很适合被毁掉,敲碎她浑身的傲骨,废了她的双手,看她痛苦挣扎的时候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是否会流露出别的色彩。
他很期待。
顾流霜被他盯的发毛,她证据很充分的觉得,这个人是真的有什么大病,她觉得自己应该伸张正义打飞他的狗头。
她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抬手拔剑,剑锋直指对方,眼神和剑刃在某一点会聚成一线,手指并拢,浑身上下紧绷中带有一丝松弛感,进可攻退可守,再标准不过的握剑姿势。
顾流霜拔剑的时候很沉默,身寒骨肃,一言不发,她盯着对方,只待旁边的计时沙漏一倒转,她便抢占先机出招。
她的目光在他周身几处大穴从头到脚不住徘徊,短短一瞬,脑内丰富的战斗经验已经把这场攻杀演练了数十次。
“且慢。”对方抬手,制止住了一旁已经微微倾侧过来的沙漏。
干嘛?顾流霜一脸冷漠,大战之前她必不可能话多,落入对方的心理战术,只用眼神示意对方有话快讲,不要耽误打架。
“仙界道友之间比试一般都要有彩头,你我的这场比试闹得这么大,不订立一个彩头说不过去吧?”
“你说这个啊。”顾流霜转头,盯着台下的里三层外三层甚至还有在树上站了一排围观看热闹的修仙人士,许长河和大哥站在人群中央,冲她招了招手,她散漫而莫得感情道:“我若是赢了,你便要当众对我道歉,承认你昆仑台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昆仑台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你不再考虑一下?”圣子宛如毒蛇,语带诱惑轻声道。
顾流霜摇头,“不考虑。”
她看中同别人比试的过程中自己获得的收获,至于获得的彩头,她不是很在乎。
剑修和人打架多只是路见不平事慷慨拔剑,为了别人的灵宝拔剑,非剑修所为。
他们剑修虽然穷,但穷的很有骨气!
再说,你如果想要的东西太多,比试的时候就会分心,反而着了人家的道,得不偿失。
“好吧,那倘若在下赢了。”昆仑圣子轻顿了一下,“我便要你改名换姓,更迭师门,拜入我昆仑台门下。”
“啊,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输了还能拜入昆仑台门下?”许长河身边一位大哥感慨道。
“好个屁好?”大哥隔着贞子一样散落眼前的头发暴躁发言,眼刀伴着剑气射过去,那人胸前一凉,识相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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